血河煞氣有千丈之長,這放在其餘修行者身上,已經是罡煞巔峰的標誌。
但王曜景卻覺得自己尤有很大的潛力待挖掘,他遠遠沒有走到罡煞境的盡頭。
“好膽!”老嫗怒喝了一聲,她已經百般忍讓,但此子依舊不依不饒,真當白鬼山的弟子沒有半點脾氣?
韃靼國師雖然厲害,但真想要了他們性命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轟隆。”老嫗的腰板微微挺直,身側隱約有風雷之聲,純粹浩大的力量鋪面而來。風雷境的強者,已經經受過了罡風與春雷洗禮,身上自帶一絲浩然力量。
雖然白鬼山的修行偏向於陰柔,但在邁入風雷境之中,陰神中還是帶上了陽剛力量。
之前她的實力是介於罡煞與風雷之間,此刻看來,已經完全踏入了風雷境。
罡煞再強,也依舊是純陰之物,被陽剛力量一衝,當場就要消減。
“唳。”王曜景伸手一點,一道金色的光芒陡然飛竄而出,含有金翅大鵬的鬥戰之意。這是第一化身的神通,他可以隨時借來力量,只是沒有第一化身自身用起來那麼便利而已。
這光芒飛出,便與血河罡煞融爲一體。這二者瞬間力量合二爲一,形成了一頭血紅色的負日金鵬。
一輪碩大的太陽在紅光映照之下,泛着金紅之色,壯美又磅礴。
“大日金鵬?這是積空山的傳承?莫非連妖狼王也敗了?”在漠北有兩大聖地,也有兩大高手,分別是格瑪上師與妖狼王。
格瑪上師德高望重,修行精深,被所有人尊敬。而妖狼王殘忍嗜殺,又行蹤隱秘,所以積空山的排名較大雪山要稍遜一籌。
但就算如此,積空山也依舊坐穩了聖地之名,多少人希望拜入積空山。
這《大日金鵬術》乃是積空山赫赫有名的大神通,衆人自然是認得。
大日金鵬被血紅罡煞一裹,速度頓時暴增,罡煞好似一層銳利無匹的刀氣,讓大日金鵬變得更加危險強大。
老嫗伸手一拍,手中凝聚出一根白色的招魂幡。她用力朝前一敲,往大日金鵬的身上打了過去。
這根招魂幡乃是她神通凝聚,最能收攝陰神。大日金鵬本質上也是從陰神化出,一敲之下,必然能將其敲得破碎。
但是,她手中的招魂幡剛剛碰到大日金鵬身側的紅光,便覺得精神一震。
無數淒厲的慘叫聲從其中傳來,怨恨,血腥,憤怒還有絕望,老嫗心中暗叫不好,但那些負面念頭就好似餓極了的瘋狗一般,朝着她撲殺而來。
“去!”她當機立斷,直接捨棄了那根招魂幡,就好像把肉骨頭扔出去了一般。那些負面念頭跟隨着招魂幡飛了出去,而老嫗則是長舒了一口氣。
但旋即她的心裡就帶着一絲驚悚,她可是風雷境的強者,雖然因爲上次強行驅使蒼白之河而實力跌落,但也不至於連個罡煞境都收拾不了。
那道罡氣實在是太過於怪異和可怕,竟然好似活物一般。而且是蘊含了無數意識的活物,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而且,伴隨着那根招魂幡被吞噬掉,她也受到了反噬。那是她的神通所化,與她心神相連。
她沒有發現的是,在她的招魂幡被吞噬之後,王曜景身側盤繞的罡煞,隱約壯大了一分。
老嫗這邊驚魂未定,而王曜景的罡煞已經很快吞吃了那根招魂幡。
“咦,罡煞變強了,這血河煞氣竟然有這等妙用。”煞氣練成罡之後,已經與王曜景的心神相連,這一絲的增長雖然細微,但還是被他敏銳的給察覺到了。
“莫非着血河煞氣可以通過吞噬敵人的陰神成長,若真如此,未免太過於可怕!”王曜景心中覺得不可思議,他可從未聽說過這種情況。
罡煞的增長,都是需要日夜打磨,哪有通過吞噬別人陰神提升的。若真的如此,對於其他修行者而言,那肯定不是好事。
陰神乃是修行者的根本,被吞噬了一塊,那就等於憑空減少了,直接就折損了道行。要是被外人知道王曜景擁有這等詭異的罡煞,怕是天底下的修行者都要來殺他。
王曜景有心再實驗一下,血河煞氣頓時化作了無數道,朝着白鬼山的衆人身上飛撲了過去。白鬼山的弟子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紛紛施展術法。
他們道統的看家神通是《勾攝拘役法》,但這是一門大神通,不是所有人都能學會的。大部分的弟子施展的只是普通術法,例如攝魂、迷幻、驚神之類的。
這些術法對付凡人還行,但在王曜景的面前,那幾乎就如無物一般。血河煞氣瞬間擊穿了衆人的術法,萬千道負面念頭朝着四面八方侵襲了過去。
“啊……”伴隨着一聲聲的慘叫,不少弟子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幻。白鬼山的修行功法特殊,能將身體逐漸的轉變成虛魂狀態。這種法門的好處是可以免除刀兵傷害,但同樣的,也很容易被一些特殊的法門剋制。
“既然這門神通能夠吞噬修行者的陰神,那若是與《勾攝拘役法》搭配,豈不是更加強大?”白鬼山的這門大神通同樣是針對陰神的,二者結合,應該會產生更加奇妙的反應。
王曜景做事從來都是不拘一格,他既然想到這裡,便立刻着手去做。
“勾攝拘役。”密密麻麻的複雜紋絡在他的身體內部浮現,剎那間,一尊高大的蒼白人影出現在他的身後。
人影的面目模糊,身披白色麻衣,裸露出來的手指粗糙而乾瘦,好似鬼爪一般。
“這……這是初代白鬼君!”老嫗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能喚來初代白鬼君,那是這門神通大成的象徵,在他們的門內也無人能達到這個地步。此人得到了這門神通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一個月,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
還是說,自家門中的神通早就泄露出去了,只是他們一直都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