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聯盟軍的某個地點,禿鷹行刑隊大本營。
禿鷹隊隊長孟勘得到了行動的命令。
與此同時,維基就像一條狗似得被蒙着眼睛拉到了他的大本營。此刻維基就蹲在他的身邊,眼睛上的黑布依然蒙着,孟勘卻懶得理會。
屋子裡還有幾個弟兄,大家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維基側耳傾聽着他們的談話,但這些人說的都是本地的土語,他根本就聽不懂什麼意思,只能從他們的語氣和談笑間來判斷是否對自己有利。
突然間,維基感到臉色一涼,一把冰冷的匕首貼在了他的臉上。
他表現的相當鎮定,有些血性漢子的神氣,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太軟弱只會讓他們看不起。
匕首的刀鋒幾乎能把他臉上的絨毛割斷,沿着臉頰向眼角劃過,維基心跳加快,正要喊出來,只聽唰的一下,刀鋒一轉,眼睛上的布條割斷了。
維基從驚嚇中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恍惚。
他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楚了面前坐着的那個人,冷冷的目光猶如一把匕首穿透了他的整個身體。
那人有二十七八歲,臉色冷漠,脖子上有一條猙獰的刀疤,穿着迷彩背心,肌肉將背心撐得要爆裂,個子不高,腿上一條迷彩色短褲,小腿肚滾圓有爆發力,一看就是經常在叢林中出沒的人,短小精悍,目有殺氣。
在看其他人都沒有理會他的存在,有的在擦槍、有的在擦拭匕首。維基掃了一眼,禿鷹隊的槍和匕首都很特別。
禿鷹隊的匕首非常小巧,長大概只有二十多釐米,包括一把黑色注模塑料刀柄。由此推斷,刀刃長大概十五釐米左右,刀刃靠護手一段是鋸齒刀,刀身特別亮,應該是鍍了一層鉻金屬,這樣的刀非常利於刺而不利於砍。
維基心裡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用刺這樣的方法,他是用匕首刺殺過人的,知道匕首刺死一個人有多麼的不容易,起碼一刀是不行的,至少六刀,而且刀刀致命才能把一個對手刺死,這樣一來,耽誤了很多時間不說,對方臨死的反撲力量是巨大的,搞不好自己也會有風險,真想不明白禿鷹隊是用什麼方法將人一刀斃命!這一點他很疑惑,也想見識一下他們用刀的手法。
再看槍也都是經過改裝的,槍托改成了塑料材質,可能是利於叢林作戰的攜帶,輕便散熱。槍管改裝的比以前粗了兩圈,感覺一槍轟出,能把一個人打飛好遠。
綜合來看,禿鷹行刑隊用的武器都不是很先進,基本上是改裝版居多,甚至可以說是山寨版。
“你就是那個維基?”禿鷹隊的隊長孟勘走過來冷冷的看着他說。不得不說,孟勘的外語水平還是可以的,至少可以交流。
“長官,我是來爲你服務的。”維基立刻綻放出笑臉。
“你知道訓練基地的位置?”
“是的,我知道,都裝在我的腦子裡。”維基答道。
孟勘拿出一張比例很小的軍用地圖:“給我畫出具體方位,除此之外,你還需要給我畫一張基地的地形圖。大門、道路、守衛據點,把你腦子裡的東西都給我畫出來,一個小時以後我要看到。”
說完,丟給他一張寬闊的白紙,一支鉛筆。
幾個人走出了屋子。
寬敞的屋子頓時冷清許多,只剩下維基一個人孤單的面對着一張圖紙。
他冷靜下來,拿起畫筆,仔細的回想着基地的各種建築物的方位和構造。
很快,紙面上就躍然出基地的地形圖,他特意把宿舍的位置標示清楚了。
孟勘出來後,很快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參謀長,他的直接上級迪坎打來的。
迪坎說:“據可靠消息,馬薩德上午去基地開了一個秘密會議,這個會議的內容可能是要對我們進行有效的打擊,但是具體行動時間和行動地點並不知道,據我的判斷是應該在今天晚上,所以,你今天晚上就要行動,趁其不備,給他們狠狠地一個還擊。”
“你肯定是今天晚上他們都要離開基地嗎?”孟勘再次確認。
“兵貴神速!既然馬薩德去了基地,那肯定就是今晚,他可是一個急性子的人。”迪坎很有城府的說道。
“參謀長,我知道了。”孟勘合上手機,對他的手下說道,“回去各自準備,下午五點集合待命。”
“是。”手下們齊聲答道,各自回去準備去了。
五點鐘的時候,禿鷹行刑隊準時出發,先是吉普車穿梭在林間小道。
到了邊界,吉普車停了下來,禿鷹行刑隊進入了山間的密林深處,改走小道,他們基本上都貓着腰走路,身體進行過僞裝,山間走路猶如平地,速度飛快且不費力氣。
此時,維基累的氣喘吁吁,一開始他覺得禿鷹沒什麼了不起,現在才明白他們有多厲害,單單就是這種無聲無息穿梭山林的本事他就學不過來。
漸漸地,他落在了隊伍後面,然後屁股上被人踢了幾腳,身後一個大約不到二十歲的人一直在監視他,只要他稍有反抗,這個不懂事的孩子就會給他屁股上來一槍,維基只好敢怒不敢言的跟了上去。
國際警察訓練基地。
王明江,茱莉,託尼三個人正在研究隨時可能發生的問題。
他們面前擺着的是基地地形圖。
訓練基地北面依山而建,山上是千年原始森林,北面和這片森林阻隔的是一道一人高的電網。
基地的東面是飛行指揮中心,機庫裡停放着十多架隨時可以起飛的不同型號的飛機,這個地方有重兵把守,分佈了好幾個狙擊位和沙袋堆積的安全射擊區域。
西面則是他們現在的位置,幾乎所有人的活動場地、訓練場、食堂、宿舍都集中在西面。
南面是開闊帶,有一條通向正南方小路,這條小路連接着五公里外由西向東的一條公路,這條公路的西面和軍政府的一個軍營相連,東面則可以直通到首都方向。
過了公路往南是一片泥濘的溼地,溼地前面有一條常年水流湍急的河流。
“基地的雷區在什麼地方?”王明江凝神看着地圖問道。
託尼用手指着地圖說:“南面小路兩旁,溼地的樹木之間,北面的電網周圍都有地雷放置,基地裡很多士兵也都知道,大家都不會過去的。”
茱莉說:“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
王明江苦惱地說:“我爲什麼不知道?”
茱莉笑道:“因爲你是學員,平時出行都要聽從命令,所以沒有必要知道,我說的是基地的人和我們教官都知道。”
王明江微微點頭,“維基知道嗎?”
茱莉沉思了一下說:“維基應該知道,我離開的時候他代爲管理過我們隊,接觸過不少秘密資料。”
王明江說:“既然維基知道,那有些地雷我們就要重新放置。”
他用手指着地圖說:“我的建議,現在就讓守衛重新放置一些地雷。比如南面通往基地的小道上,他們一定以爲我們經常走車,這條小道就是最安全的,但今晚不一樣了。”
託尼點頭,“有道理。”拿起電話,讓幾個負責守衛的小隊長集合。他要給小隊長親自吩咐下去。
王明江看了會兒地圖又問:“基地裡有警犬嗎?”
託尼說:“有十隻。”
“都是圈養,集中在一起的嗎?”他又問。
“不錯。確實是這樣。”託尼說。
王明江說:“狗的眼睛和鼻子比我們人要強很多,託尼,我建議把警犬的狗分散到各處,一但有情況狗會叫的,只要有一條狗吠叫,其他的狗都會跟着叫,這有利於我們及時發現敵人的蹤跡。”
託尼苦笑:“王SIR,狗的鼻子很靈,但如果真的是禿鷹行刑隊來的話,這些人身上會有僞裝,狗聞不出來他們的氣味的,甚至他們身上連人味都變得消失了。”
茱莉點頭說:“狗的意義並不大。”
王明江卻固執己見:“狗雖然聞不到他們的氣味,但是可以看到,聽到。如果有幾十個一起行動,即使在輕微的腳步聲集中在一起也是很大的,狗完全可以聽的到,只要它一聽到就會吠叫,這是常識。”
一席話說的託尼和茱莉無言以對。
託尼沉默了一下說:“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辦,我會通知他們把狗分散到各處的。”
王明江很滿意,“很好,託尼,謝謝你的支持,接下來我們商討的就是最重要的問題,假如禿鷹行刑隊闖進來,他們首要的目標會是哪裡?”
託尼想了一下說:“飛機場,他們肯定會炸了我們的飛機,給我們最大的報復。”
茱莉說:“我也覺得是飛機場,哪裡可是我們最值錢的家當了!”
王明江搖搖頭說:“我覺得不是,他們的首要目標是復仇,必然是人。我想他們會衝進宿舍,以爲我們都在熟睡,然後扣動扳機給我們最沉痛的打擊。”
王明江的話讓茱莉和託尼目瞪口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簡直是太殘忍了。”託尼說。
“我覺得他們沒那個膽子,我們可都不是吃素的。”茱莉很自負的回答。她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敵人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王明江卻肯定的說:“只要是維基帶路,我想肯定會這麼幹,而且第一個衝進來的就是我們緝毒隊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