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寒聽說要把他帶走,一下就急了,想着掙脫,但面對這麼多人的,他哪裡能掙脫的掉,都是虎視眈眈的望着他。他連掙脫的可能性都沒有。
王明江二話不說,給他戴上了手銬,順手把他的手機拿走了,裡面也許有不少有價值的訊息。
劉寒呆呆的望着德剛,德剛雖說破口大罵,喋喋不休,但遇到這種場面直接拿人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劉寒說:“王明江,我犯了什麼事你就抓我?憑什麼呀,我要去告你。”
王明江說:“你現在只是嫌疑人,我們請你去配合一下,要告我等你自己屁股擦乾淨了再說。”
他把劉寒交給了盧偉,低聲耳語了幾句,盧偉點了點頭,王明江讓他帶着幾個兄弟,立即將劉寒羈押到蔡州,德剛在絳州勢力範圍很大,他知道了就等於是郝哲知道了,劉寒非常不合適在絳州市呆着,只能異地羈押。
把劉寒帶走以後,王明江對德剛說:“走吧,德剛公子,去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德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耍賴:“我不去,你能把我怎麼着。”
王明江自有對付他的絕招,“你不去是吧?好,我給曹採蓮打電話,讓她請你去。”
一聽要給自己未婚妻打電話,德剛慌了,拉住王明江的手說:“王明江,我陪你去就是了,我自覺做人坦坦蕩蕩,不怕你問的。”
王明江看了一眼,說:“真的嗎?你敢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德剛說:“我知道個屁啊!我每天忙的和孫子似得,這不婚期又延期了。”
王明江說:“還沒結呢?我以爲你們早就辦了呢!”
他早就把這事給忘記了,原來曹採蓮對婚期是一推再推,推說自己忙,過段時間再說,害得德剛預定的酒店後來都取消了,再後來德剛又去了南方一段時間,曹採蓮是大爲爽快,終於沒有人糾纏自己了。德剛從南方回來後忙的是焦頭爛額,他本打算忙完這段時間再去提結婚的事,把上次印好的請柬修改一下日期發出去,結果是越來越忙,他覺得自己實在不堪這種繁瑣的事務性工作,當好個總經理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劉寒被秘密的羈押到了蔡州,盧偉和刑偵隊的一名警員負責審理,王明江帶着德剛走了出去。
這時候,曹採蓮打來電話,她帶着人馬對臨時廠房進行了突擊檢查,發現了不少問題,希望王明江過去看看。
王明江便帶着德剛一起去。
德剛也挺好奇的,自從劉寒和他說過是藥廠臨時庫房,他從來就沒有看過一次,雖然心裡也有疑惑,事情一忙起來,都給忘記了。
驅車來到二期工程這片空地,曹採蓮正在那兒等着呢,看見王明江給德剛帶了手銬,臉頓時拉了下來,很是難看。她以爲主謀是德剛呢,雖說是難看臉色,忽然她心情一轉,這豈不是一個退婚的絕好理由?
德剛慚愧地來到曹採蓮面前。
曹採蓮冷笑:“上次毆打村民的事算過去了,這次您又製毒了,愛好不少啊!”
德剛見是未婚妻帶着隊伍來了,頭都要低到褲襠裡去了,哭喪着臉解釋:“採蓮,真的不管我的事,這都是劉寒那小子一手策劃的,我都不知情。”
曹採蓮問:“你們不是穿一條褲子嗎,平時恨不得睡覺都在一起了,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德剛堅定地點着頭:“我真不知道,他和我說過,說是什麼藥廠的臨時廠房佔用一下我們的地,而且那個老闆還買了我一套房子呢,我想二期空地佔用一下也沒什麼,閒着也是閒着就同意了,我就是點了一下頭,真的不知道他們在製毒。”
曹採蓮沒理會他,轉身和王明江探討起案情來了。
王明江問:“看到什麼情況了?”
曹採蓮把王明江拉過一邊,說:“情況不是很好,我查過了,這並不是一個製毒工廠,充其量是個庫房,裡面有拉貨的痕跡,剩下的多是些零散包裝,我讓人留存查驗了,單憑這些半成品想讓他們進去蹲幾年恐怕不太容易。”
王明江疑惑地說:“根據我們之前調查,有村民反應周圍有刺鼻的味道,我覺得很有可能是製毒排放來的氣體,你們沒有發現這方面的設備嗎?”
曹採蓮說:“設備倒是有,我們進去看看。”
兩人肩並肩向廠房裡走,德剛看的很不舒服,未婚妻和王明江一起總是有那麼多談資,兩人有說有笑關係不錯,和自己卻是仇人一般,讓他嫉妒。
他也要跟着一起進去,被一個執勤警察攔住去路。
王明江進來發現,裡面很寬敞,空無一人。地面上有車輪的痕跡,說明之前很多貨物都已出手了。不過,他在現場看到擺線針輪減速機、空氣壓縮機、真空耙式乾燥機這些機器。也發現存料容器、酒石酸、氫氧化鈉、還原鐵粉等各類原料。而且也有實驗過的痕跡,這些足可以證明,以前做過一些製毒實驗。
王明江把德剛帶回警局,例行公事審問了半天,從德剛後期表現態度來看,他確實不知情,既然沒事也就把他放了。
德剛一脫離王明江,就去找郝哲反應。他想讓郝哲狠狠的教訓一次王明江,竟然無法無天的去動他了。
王明江還在審訊室整理材料,德剛就跑到郝哲辦公室告了他一狀,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給郝哲聽,郝哲原本聽了很生氣,這麼大的事情王明江竟然敢擅自做主,不和他彙報,簡直是不想幹了。當得知劉寒被抓,他的臉色變的慘白慘白,嘴脣也有些哆嗦了。
德剛奇怪的問:“郝舅,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郝哲擺了擺手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到極點。
歇了一會兒,他才問:“劉寒也在審訊室嗎?”
德剛搖頭:“從我辦公室出去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郝哲暗歎,完了,完了,劉寒身上有自己太多的秘密,假如被王明江抓到了,他的手段肯定囊讓劉寒招供出自己來,想到這裡,他猛然站起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定要想法設法把劉寒找到,由自己來審問。
他這個舉動嚇了德剛一大跳。
他長嘆了一口氣,對德剛說:“德剛,劉寒進去了,只怕會牽連出我來。”
德剛大吃一驚,差點把嘴裡的茶水給吐出來:“郝舅,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和劉寒?”他沒有敢往下想,那肯定不會是什麼好的關係。
郝哲說:“這個你不必問了,我們現在必須找到劉寒被關押在什麼地方,一定要把他救出來,不然我就得完蛋,王明江太孫子了,竟然揹着我幹這事。”
到了這個地步,德剛也只得發動關係幫他找劉寒了,想着這件事的嚴重後果,如果郝哲真落在王明江手裡,那肯定會挺慘的,每次郝哲和他聚會,都會說一些王明江笑話,王明江被他整的如何如何慘,在緝毒隊的地位如何淒涼等等,講到興致所處,大家都鬨然大笑,覺得好過癮。
他這個局外人都知道他們關係很僵,郝哲壓着王明江沒讓他出頭之日,有點功勞都被他搶了風頭,這次如果郝哲有把柄落在王明江手裡,那真的是認栽吧誰也救不了他了。
蓮花分局的審訊室郝哲立即去查看一番,從審問記錄上來看,並沒有劉寒這個人來過,問了幾個人,也都說沒有這個人。
他和德剛發動起家族在絳州的勢力,連夜去全市每一個看守所詢問,又給周圍幾個監獄打電話,問詢劉寒這個人,整整折騰了一晚上,問遍了所有絳州市可能關押人地方都沒有劉寒這個人。
當凌晨時分,郝哲一無所獲坐在辦公室裡,聽到所有的消息都是沒有一點希望,他近乎絕望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