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T臺走秀後,觀衆給與了熱烈地掌聲,這麼多青春美少女,長腿窈窕多姿,真是讓人大飽眼福,不給點掌聲太說不過去。
此時,主持人走到臺前和現場的觀衆開始互動。他先是說了一些關於茜草化妝品的知識要點,說完了以後一一提問,觀衆回答對了就可以獲得一份小禮品,這一手段讓現場的觀衆非常配合,氣氛熱烈,很多人第一輪禮品都沒有搶到,第二輪再講的時候每個人聽的都可認真了,生怕遺漏了什麼重要問題。
幾輪知識題問答過後,觀衆對茜草這個品牌已經有越來越深刻的瞭解,王明江請來的記者也到了,他們有電視臺的,有報社的,都在忙着觀衆採訪,拍現場活動照片。
王明江走到李宗漢身邊,悄聲吩咐他給來的記者每人一個紅包,這樣今天採訪的內容就會以正當的新聞形式發出去,而他們還不用付廣告費,效果比廣告要好的多,只需給媒體記者們紅包就可以了。
媒體記者們都覺得能來有點收穫,誰知道還領到了紅包,在絳州這個地方出席活動領紅包形式剛剛開始,有的廠家只是給點小禮品,有的給五十塊錢,而‘茜草’一下次就給了一百塊錢,這在記者們普遍貧窮的絳州市,工資也就是三四百一個月的時代,一百塊簡直就是小半個月的工資啊!來的記者都喜滋滋的,大家都知道是王明江的關係,對王明江更是格外親切,一口一個王哥叫着。
又一輪模特走秀開始了,這一次是運動秀,模特們都穿着運動服走秀,凸顯身材的比例格外顯眼。
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漢森那邊終於有了消息。
“王隊,有收穫。”漢森有些疲憊地說,他開鎖的技術不是太精煉,後來弄的他都有些氣惱和狼狽了,好不容易打開了房間門,仔細的搜查了一遍,急忙來電報告。
王明江眉頭一展:“什麼證據?這小子就在我這兒呢,要不要控制住他?”
漢森說:“其實也沒什麼證據,就是發現了筆記本上的賬目,額度挺高的,還有就是幾個人的名字,至於你說的毒品我還沒有發現。”
王明江不由大失所望,沒有發現毒品就等於沒啥進展:“我不是教給過你小子如何辨別毒品嘛,你不會是不認識吧。”
漢森說:“王哥,我真的是啥也沒發現,連廁所的紙簍下面我都檢查過了,這小子家啥也沒有,而且也不是很有錢,抽的煙,喝的酒都很一般,我們是不是搞錯了?”
“搞錯了?不可能啊,郝隊長當初親自搞到的線索,也許這小子挺會裝的,既然啥也沒發現你就撤出來吧,我這邊解除了對他的監視。”
漢森小心地問:“那下一步我們怎麼辦?我還是繼續修鞋盯着他。”
王明江想了想:“你也撤回來吧,看來之前的盯梢很有可能是被他發覺了,要不啥都沒有呢,如果是這樣說明這小子太他媽的精明瞭,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我們遇上了一個很好的對手。”
漢森聽了王明江的分析,仔細的想了想這幾天盯梢行動,也沒有發覺哪兒露餡被發覺了,不過遇到個好對手,即使被發覺了,心裡也覺得挺刺激的,這樣抓起來才更能激發每個人的創造力。
王明江繼續說:“把盧偉也撤回來,下午我們重新分配任務。”
下一輪就開始男女搭檔恩愛秀了,王明江沒有心思繼續呆下去,和李宗漢交代了一番,自己先走了。
不遠處的T型臺上,正在表演運動秀的蘭英穿着翹臀的運動褲,手中握着羽毛球拍,瀟灑的走在臺上,她現在已經找到了感覺,當她走到正中央,目光微微一挑,正好看見王明江的背影,王明江走到馬路邊搖晃着手叫了一輛出租車走了,她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即轉身,單手把羽毛球拍放在肩上,一個回眸,眼波流轉,風情萬種,悠然回到後臺,心裡不知道怎麼忽然酸酸的,王明江走了她心情挺失落的。
中午吃過飯繼續討論,週六很多辦公室人員都放假了,但作爲他們偵查員幾乎是沒有休息天的,照樣上班分析案情。
王明江看着漢森拍回來的照片,上面有每一筆販賣毒品的記賬,每一次都是五百以上,算了算,差不多五六萬交易量了,但筆記本上寫的比較隱蔽,什麼出貨,進貨,差價,自己消耗,就是不提毒品的名稱,靠這個抓犯罪嫌疑人基本上沒戲。
看完這個東西,王明江很肯定的說:“我們暴露了,史明這段時間不交易,天天和我們耗着,就是在玩我們呢!”
漢森禁不住罵了一句髒話,然後自我檢查了一遍,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是哪兒暴露了身份。
盧偉也跟着想,他覺得自己扮演的也挺好,沒有露餡的機會,都是偵查員出身,對身份的扮演拿捏的很到位。
兩個人實在想不出哪兒暴露了,把目光看着王明江,王明江不耐煩的說:“看我幹什麼,我今天才認識那小子是個什麼貨色,我怎麼可能暴露。”
漢森說:“會不會你暴露給他女朋友了?”
一句話提醒了王明江,他把自己如何和蘭英認識,如何約她出來,如何故意讓她認爲自己對她有點意思,說話比較放的開,然後就是廣場上的一幕,再然後就沒有了。
他們兩個偵查員分析了半天,也覺得王明江暴露的機率不是很大。
一時間,案件陷入了僵局,沒發現嫌疑人疑點不說,自己還暴露了,三個人都沉默無聲,王明江玩弄着手槍,他手裡拿着一條雪白的毛巾,細心的把每一顆子彈擦的明亮明亮,仔細的壓進彈倉,然後他把嶄新的槍放在辦公桌上像欣賞藝術品一樣欣賞着槍支的工藝技術。
過了一會兒,王明江說:“要不我們和他交易,引蛇出洞?”
漢森問:“怎麼個引蛇出洞法?”
王明江坐直了身子,挺着腰板,雖然最近很少穿*,但受過訓練的人,什麼時候都坐的筆挺,這個習慣他保持的很好。
“很簡單,史明有很多天沒有交易了,他穿衣吃飯住房都會出現資金問題,我們派一個人和他接觸,許出高價,要量也多,他如果缺錢肯定會鋌而走險聯絡他的上線,由此,我們就能掌握他的證據,而且順藤摸瓜發掘出來他的上線。”王明江講出了自己的辦法。
不得不說,這是目前情況下一個不錯的想法。
只是派誰去合適呢?
漢森和盧偉顯然不行了,兩個人都跟蹤過史明,這個時候露面等於是被史明徹底玩弄死。
漢森說:“從我們緝毒隊裡調個人過來唄,我看很多人都在閒的搞內勤呢。”
王明江搖搖頭:“郝隊只怕不會同意。”
漢森笑道:“破了案對他有好處,他即使對你有意見,立功這件事肯定不會錯過。”
王明江苦笑:“你忘記了他和我一個星期的賭約了嗎?如果我輸掉了只能滾蛋了,他就是想利用這一個星期把我轟走,到時候他就可以主導這個案子了,現在我們去求他等於是自取其辱。”
漢森聽罷嘆了一口氣,王明江分析的很對,也許郝哲就是想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們都離開呢,這眼看着日子就要到了。
王明江習慣性的摸着下巴的鬍子,忽然,他想起來一個人,看來眼下的局勢只有這個人出面最合適不過了。
模特秀表演回來的路上,蘭英的收穫是滿滿的,不但有一百元的現金,還有茜草化妝品的全套東西,之前王明江答應過她的緊膚水李總特意給她塞到袋子裡。
一路上,蘭英的心情高興無比,嘴裡哼着歌兒,蹦蹦跳跳。一旁陪着她的男友史明則是緊皺眉頭,心事重重。
蘭英推了他一把:“史明,你怎麼這麼不開心啊,是不是看我得的獎品太多了,你沒有生氣了啊?”
史明不屑地說:“就那些瓶瓶罐罐,白給我都不要。”
蘭英撅着嘴說:“那你到底怎麼了嘛?”
史明看着她說:“哎,你不覺得那個王哥有點像警察?”
蘭英聽罷大吃一驚:“警察?王大哥怎麼會是警察呢?肯定不會的,他是茜草化妝品的宣傳經理,說話可管事了,就連那個大老闆李總對他都很好。是你幹了那點壞事,就瞎想吧,看誰都是警察。”
史明冷笑了一聲:“我看人可準了,我覺得那個王明江很可疑,你以後離他要遠一點,最近我發現很多事情都不對勁兒,這段時間一直閒着沒去賺錢呢。”
蘭英不服氣,“那你說說看,王哥他怎麼像個警察啦?”
史明說:“很簡單的幾下就能看出來,今天我往臺上跑,他過來抓我,抓我的手法就是擒拿扣背手法,這是警察慣常手段,由此可以肯定他受過這方面訓練。”
蘭英說:“就憑這一條他就是警察了嗎?也許人家是退伍老兵呢,當兵的也學過擒拿術的哦!”
史明說:“有一會兒我假裝睡了,眯着眼睛觀察他,我發現他不論是站着、坐着、都挺直了腰板,腰後面還有東西鼓起來,我覺得非常有可能是一把槍,請問,退伍老兵會佩戴槍嗎?”
一句話把蘭英說的啞口無言,實在想不出理由來反駁。
史明問:“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蘭英想了想說:“也就是這幾天,認識一個星期。”
史明更加證實了自己的判斷:“這就對了,就這一個星期,我發現很多事情都很蹊蹺,首先是我們小區門口突然多了個修鞋的。以前修鞋的也有過但都被城管給攆跑了,這小子修鞋城管卻不敢攆,這的什麼背景啊?還有別的修鞋匠都年紀挺大的老頭了,他纔是箇中年人,靠這個微薄收入養家餬口也不夠啊,而且眼光很銳利,看東西都是斜着眼睛瞟一眼就可以了;對了,還有,我常玩的地方也有一個人很面生,經常一個人來玩,這就說明警察盯上我了,而且還不是一個,是一羣。”
聽了他的推理,蘭英嚇了一大跳:“那怎麼辦啊,史明,你的趕緊逃了。”
史明哼笑了一聲:“逃什麼逃,反正他們又沒有我作案證據,沒證據就不能抓人,我就陪他們玩玩。”
蘭英大叫:“你瘋了嗎?和警察玩,他們會把你玩進去的。你趕緊走,離開這個城市,越遠越好。”
史明也跟着大叫:“你才瘋了,我離開了你怎麼辦?”
蘭英一下子懵了,她忽然失聲痛哭起來,“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陷入這個泥潭拔不出來,嗚嗚嗚……”她蹲在地上,禮品袋也不要了,哭的很傷心。
史明只得過來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