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情便是如此。
聖彼得大教堂內,在十多名騎士守護之下,略微顯得有些蒼老的教皇坐在寶座之上,輕輕擡頭,低聲自語。
一名紅衣主教靠近教皇嘴邊,將陛下的旨意傳遞了出來。
“教皇說,這一切都是主給我們的考驗。”紅衣大主教道:“研究所的人,還沒能找到那寶珠的用處,讓主十分失望,這是考驗我們信仰的關鍵時刻,每一個主的僕人,都被必須做好爲主獻身的準備。”
“阿門~”
下方十多名黑衣,白衣神父半跪在地,輕聲說道。
紅衣主教輕輕揮袖舉起權杖:“走吧,勇敢的信徒們,讓我們一起去面對那些秩序神教的人,告訴他們,我們教廷絕對不會接受他們無理的要求”
教皇陛下的寶座牆壁裡面,是一間密室。
五位德高望重的紅衣主教正齊聚在一起,低聲密談。
“阿卡德當真魔化了?”
“這消息是真的,我已經確認過了,曾經的黑暗裁判長,我們教廷的王牌已經自裁,現在的阿卡德只是一具寄宿在其身軀內的惡魔,曾經的黑暗之王”
“上帝,莫爾德,如果你知道什麼,就告訴我們吧。”
“好吧,諸位同僚,阿卡德是難得的吞噬體質,他幾乎能夠容納一切的能量而不讓它們互相泯滅,他因此成爲裁判長,卻也得以冠上黑暗二字。”
“吞噬體質……哼,也就是你們宗教審判所的人,纔會接納這種被上帝詛咒的體質之人。”
“但他很優秀,比你的騎士團所有的大騎士都要優秀,唯一的遺憾,是他居然和黑暗之王合二爲一,這是一個隱患,讓我們不得不謹慎對待他,先代教皇甚至親自出手,在其腦海內種下自裁的種子。”
“只是沒有想到,哪怕是燃盡罪惡之炎,卻依然無法燃燒盡其吞噬體質,更讓其接納了魔氣,徹底的化作了讓我們根本就無法確定他到底強到了什麼程度的存在”
“他一定會來我們教廷復仇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紅衣主教莫爾德輕聲道:“而且,第一個目標便是我。”
“哼,我們聖城,可是有着主之守護之地,他敢來我們這裡放肆”
“算了,開始討論如何解決秩序神教的問題吧,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那顆寶珠。”
“不能交給他們這是聖物。”
“但不是我們的聖物,我們甚至不知道怎麼使用,可是卻要因此和秩序神教爲敵,這值得嗎?”
“可是,我教廷怎麼能夠那麼輕易的屈服?”
“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教廷不可屈的意志”莫爾德咳嗽一聲:“然後……或者我們可以在得到一些承諾的情況下讓步。”
“老奸巨猾的傢伙。”其他四名紅衣主教對望一眼,紛紛點頭。
秩序神教的威名,實在太大,尤其是那橫空出世的星空教皇,更是震驚四方僅僅只是附身在一名主教身上,就能一言滅四帝這等威勢,從來就是隻存在於傳說之中,可是這秩序神教卻是實打實的存在啊。
不管其高層是多麼的古怪,神秘,讓人難以摸清真相,但只要那教皇是真正的存在着的,就足以讓這些教廷真正的話事人紅衣主教們考慮再三。
“主教大人。”一聲驚慌失措的呼聲,讓莫爾德紅衣主教皺起眉頭。
“怎麼了”他喝問道。
“外面……外面……”驚呼的神父在門外結巴的喊道。
“哼。”莫爾德哼了一聲看向其他四位紅衣主教:“我們出去見機行事吧。”
“願主保佑我們~阿門”
紅衣主教們走出密室,剛剛到教堂後只屬於教廷內部人士使用的廣場,便不得不停下腳步。
“他是誰?爲什麼讓他進來”莫爾德看到了赤腳男子,一身亞麻斗篷,站在了他的面前,而在其身後,數名神父臉色尷尬。
“請原諒他們吧,尊敬的紅衣主教,我是來自秩序之神座下的首席大主教神農氏,向你問好。”
“你就是那位大主教?”莫爾德打量着這位大主教,一直迷惑,這人看起來很瘦弱,也沒什麼強者風範,那些神父在怕什麼?
“天啊,基督顯世~”教堂外面的喧譁聲,讓這位紅衣主教輕輕嘆了一聲,他向着赤腳男子行禮正要開口,卻猛地瞪圓了雙眼。
“那是……我主基督的天使?”
莫爾德臉皮有些抽動,在其注視之下,神聖的教堂塔頂,兩名全身披掛銀白色戰甲的大天使,緩緩扇動潔白翅膀,升了上來,手握雙手大劍的他們,輕輕念着咒語,渾身上下,頓時散發出一陣陣讓人心安的氣息。
這不由讓低下那些信徒們更加相信這兩位天使便是主的天使了。
“他們是誰?”莫爾德問道。
“他們是神的僕人,下凡在這世間的天使,當然,他們不是你們的天使。”赤腳男子輕聲說道:“尊敬的紅衣主教,我想,你是不會介意我們佔用貴教堂的天空的吧。”
“天空?”莫爾德調正了呼吸讓自己的聲音儘量顯得平和中正:“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赤腳男子擡起右手,指向蒼空:“便是你教堂的這一片天,我們秩序神教需要暫時借用了。”
“什麼”莫爾德紅衣主教聽清之後猛地擡頭。
陰影,倏然降臨於這聖城之中。
等到衆人看清那讓聖城陷入陰暗的是什麼的時候,就是最狂熱的信徒,也不忍不住啞然失聲
“天空之城~”一名在莫爾德紅衣主教身邊的老紅衣主教低聲驚歎:“上帝啊,竟然真的有天空之城”
白石城,懸浮在了聖城上空,天堂之門緩緩開啓,有天使飛舞在雄偉壯麗的城堡四周,那些天使的數量是如此之多,遠遠超出衆人的意料。
“這不可能,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天使?”看着那白石城四周盤旋飛舞的大量大天使,這位莫爾德紅衣主教陷入一陣茫然之中。
他看得出那教堂頂上的兩位大天使的實力,不在玄皇入門之下如果算上秩序神教一直以來以弱勝強的優良傳統,將他們當成玄皇下階實力只怕都是低估
這樣的大天使,不管放在哪裡,那都是稱爲大能的值得拉攏的強者,可是……在眼前的那天空之城上空,這樣的大能卻是好像不值錢一般的飛舞着,似乎充當着的是巡邏打雜的工作?
“來自秩序神教的大主教,你這是什麼意思”莫爾德紅衣主教喘着氣,低聲喝問。
“神愛世人,我神教此次打算在此救治貧苦衆生,莫非你們教廷反而不願意了?”神農氏輕輕搖頭然後道:“這是我秩序神教座下,神律所所長,大主教光明之主的居城,他此次前來,自然帶走居城一同前來。”
“你們~”莫爾德紅衣主教看得一陣心寒,單單這一座居城蘊含的力量,只怕就足以夷平整個聖城了吧。
玄皇雖然敵不過玄帝,甚至聖者,但要是數千玄皇齊齊出手,別說什麼玄帝巔峰,就算聖者,也得在其製造出來的能量風暴下被撕城粉碎吧
“吾~愛好和平啊”天空之中,傳來一聲豪氣喝聲。
一名金甲男子騎着一頭金色巨龍,從天空之中如流星一般劃破天際,降落在那神農氏的身邊。
“你又是誰?”莫爾德看不出這金甲男子深淺,但其座下那頭和傳說之中消失以久的金龍類似的魔獸散發出來的近乎玄皇的氣息,卻讓其謹慎。
讓一頭可以和玄皇比美的魔獸成爲坐騎,這人定然不會簡單
“哈哈哈,我?”金甲男子舉起手中金色長槍:“神淨所所屬,大主教,秩序戰神便是我”
“愛好和平的戰神?”莫爾德紅衣主教差點脫口而出,不過其身後神父不自然的表情卻讓金甲男子皺眉,猛地冷哼一聲,頓時
浩大天威猛然瀰漫整個教堂,一股唯有殺滅天下蒼生之後纔可能擁有的霸絕滅殺之氣,頓時讓莫爾德紅衣主教身後神父猛地喘氣跪在地上,大汗淋漓,全身溼透。
“戰神殿下息怒~”神農氏走出來擺手道:“我們來,是藉助人家地盤做好事的,可不要嚇到了主人。”
“嗯,這道也是。”金甲戰神微微點頭將長槍收了回去冷聲道:“還好,你遇到我這個愛好和平的戰神,不然,哈哈哈~”
說罷,金甲戰神騎着金龍,飛道了白石城內。
“碰”只見白石城內猛地爆發出一陣能量波動,然後一股比方纔那戰神還要變態,恐怖得多的威壓,從天而降,落在教廷衆人身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感受着那股讓自己心悸的威壓,莫爾德紅衣主教膽戰心驚看向神農氏。
“這股氣息,你們之中有人應該有所感覺吧。”神農氏說道:“他乃是我秩序神教剛剛選出的新任長老,剛剛進了神教議會,不過,那位秩序戰神和他因爲這次選舉,遇上了總會忍不住切磋一下。”
“這股氣息……沒錯,正是當初我們在天海市感覺到的那大主教的驚天氣息。”一名教廷騎士激動說道:“就是那位一人震懾主所有修行者們,更一舉施展偷天換日通天大能的大主教”
“原來是他”紅衣主教們也早就聽聞了那位大人物的傳說,不由心生嚮往之色。
“他……竟然成爲了長老?”莫爾德紅衣主教小心翼翼詢問道:“只是不知道,貴教那神教議會是何物,又有多少長老能進?”
神農氏臉上露出一絲嚮往神色,嘆道:“那可是我們所有秩序神教大主教的目標,成爲神教議會長老團之一。”
“我秩序神教,除去偉大聖潔無雙的最強教皇陛下之外,便是這神教長老團權利最大,也最受尊重了。長老團共有13人,每屆百年,每一屆,會有1名長老退出長老團,然後從最傑出的大主教之中選拔。”
“唉,我神農氏,五百年前擔任大主教,卻是至今連入選資格都不曾得過。”神農氏在那裡感嘆連連,另一邊聽着的紅衣主教們卻是冷汗淋漓。
“開什麼玩笑,那樣的變態存在,居然有至少13個不,應該是比這傢伙還要變態的傢伙還有至少13個還得加上那個更加恐怖的教皇,以及那些百年前的長老都不再出現才行”莫爾德紅衣主教心中悲鳴:“上帝啊,既然已經有了我教廷立於這個世界,爲什麼,還要有秩序神教這樣的恐怖存在出現?
而且……還是在自己成爲紅衣主教的時候出現
莫爾德紅衣主教,是真的開始羨慕那些生在黑暗時代的紅衣主教們,在那個時代,就算只是當一位高級神父,也比自己現在過的灑脫吧。
“咦,她也來了?”神農氏擡頭臉色一喜:“恭迎巡查長,大主教說夢仙子到訪。”
天空中,白石城忽然緩緩移動千米,爲那一團藍光讓開了通路,藍光下,出現的卻是一名容貌絕美如同月神的女子,一襲淺白色長裙紗衣,黑色長髮輕輕隨風而動,雙眼似乎生得極其誘人,輕輕一眼,卻足以讓最鐵石心腸之人也忍不住心動。
“說夢仙子?”莫爾德紅衣主教擡頭看去忍不住道:“好一個絕世妖嬈。”
“咳咳,她可不是好惹的。”神農氏低聲道:“她可是長老之下第一人如果不是年紀太輕,長老團內必然有其一席之地
”哦“紅衣主教露出一絲不信。
那說夢仙子卻柔聲問道:“我神教的寶珠呢?”
“神農氏輕聲道:“請仙子去白石城稍候片刻,我相信等儀式開始,教廷之人定然會深明大義,還回我神教聖物。”
“這……”一名紅衣主教聞言露出難色。
這一世異變,卻被那說夢仙子察覺,不由輕輕的冷哼了一聲,這一聲出之時,這位說夢仙子身上竟然爆發出神之威神之氣神之勢
“神威如獄,神恩如海,一言絕殺,一言昇天。”說夢仙子懸於空中,輕聲低語,然,其腳下上萬教廷之人,卻紛紛感覺,這話語,就好似一位女子在其耳邊專門說給自己聽的一般。
句句驚心,讓人不得不,擡頭看天,對其射出敬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