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闕角宮是道陣宗天殿平日專門用來切磋交流的地方,大多數道陣宗知道都在這裡切磋,從而憑藉實戰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甚至有些修煉遇上瓶頸的弟子都在巨闕角宮發佈懸賞,讓人來挑戰自己。
因此,巨闕角宮始終都是天殿中最熱鬧的地方,幾乎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爲過,就算那些實力不濟的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也經常往這裡跑,就算他們沒有實力站在巨闕角宮臺上,但卻能目睹數十場精彩無比的戰鬥,其一增加自己的見識,其二也能從中學習到些戰鬥經驗。
即便是相隔數百丈,蘇敗還是能夠清晰的聽見巨闕角宮內掀起的喧譁聲。
“相比其他殿的角宮,巨闕角宮一直擁有着超然的地位,人氣也是最旺的…無論是天殿的核心弟子還是其他殿的核心弟子,平日來都會來這裡切磋。”纖細的玉指遙遙指着遠處的巨闕角宮,左染側過頭對着蘇敗道,美目中卻是露出一抹不解。
如今,蘇敗展現出的實力已遠遠超過這一屆的年輕弟子,屠絕都敗在他手中,他若是找人切磋的話,無論是天殿的核心弟子還是其他殿的核心弟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左染有些不解,爲何蘇敗要來巨闕角宮。
遠遠望去,巨闕角宮就像一座巍峨的看不見盡頭的宮殿,那充滿着歲月的巨牆匍匐於雲霞間,在其內有着一股股強悍無比的氣息沖天而起,震撼雲霄。
“西門師弟你難道是爲了黃道十二角宮而來?”左染略帶好奇道。
蘇敗搖着頭問道:“黃道十二角宮?那是什麼?”
“黃道十二角宮是巨闕角宮中最大的十二座擂臺,凡是能夠在巨闕角宮中守住這些雷霆的弟子。每月都能得到宗門的獎勵,其名次越靠前那麼所得到的獎勵也就越多。”左冰出聲解釋道,臉色卻是變得古怪起來,“如今佔據第一座白羊角臺的人就是屠絕師兄…”
“屠絕師兄已經敗在師弟手中,只要師弟想奪取白羊角臺的話。屠絕師兄必然毫無招架之力…”左染美目中徒然泛起些許異彩,神色興奮道:“到時佔據白羊角臺的話,宗門又會獎勵諸多修煉資源給你。”
“那些真傳弟子不參與這黃道十二角宮的爭奪嗎?”蘇敗有些疑問。
“他們倒是想,可是宗門不允許,畢竟這黃道十二角宮是宗門爲了激勵宗內弟子而建設的,若真傳弟子出手的話。誰會是他們的對手。”左冰有些無奈道,不然以蘇敗的實力,要佔據白羊角臺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蘇敗微微點頭,他倒也明白道陣宗的良苦用心。
無論是巨闕角宮還是黃道十二角宮,它們的存在就是爲了讓宗內弟子有切磋交流的場合。讓大多數人能夠從戰鬥中獲得經驗與突破,黃道十二角宮更是爲了激勵這些人而存在。
蘇敗問道:“道陣宗可允許真傳弟子進巨闕角宮?”
左冰螓首微搖,道:“自然允許,不過很少有真傳弟子會來巨闕角宮。”
蘇敗略微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原本他還想見識見道陣宗其他真傳弟子的風采。
“巨闕角宮的規矩只有一條,那就是不允許在切磋過程中出現死亡的情況,不過卻允許下重手。”左冰帶着蘇敗向巨闕角宮行去,同時向蘇敗闡述巨闕角宮的規矩。
蘇敗一邊聽着。一邊打量起眼前這座巨闕角宮。
很快,他們一行三人已經邁進巨闕角宮中。
在走進巨闕角宮的剎那,滔天的喧雜聲就如同洪水般宣泄而至。震耳欲聾。
蘇敗擡眸望去,只見這巨闕角宮空曠無比,一座座戰臺星羅棋佈,一道道身影在戰臺上交錯而過,無論是金鐵相交的鏗鏘聲還是肉身與肉身相互碰撞的沉悶聲,都回蕩在天地間。久久不散。
在這些戰臺的周圍,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修行者旁觀。他們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交手的兩人。
而最惹人注目的無疑就是中央的那些戰臺,這些戰臺遼闊無比。約莫百丈範圍,其上有着一些極爲雄渾的能量波動涌動,使得這些戰臺堅固無比。
這樣的戰臺足足有十二座,就算不用左冰說,蘇敗也看的出來,這些戰臺應該就是黃道十二角宮。
不過這些黃道十二角宮上大多數都是空蕩蕩的,除去最右側的那座戰臺,其他戰臺上都沒有人在上面的切磋。
左染望着最右側的戰臺,輕聲道:“那座戰臺是雙魚角臺,今日應該是有人要攻擂,否則也不會吸引這麼多人的注意。”
巨闕角宮中的人很多,不過近乎有着四分之三的人羣都是涌在那座戰臺周圍。
蘇敗也擡目望去,只見一股極爲雄渾的能量波動自戰臺上爆發而開,兩道身影猶如隕石般悍然相撞,其中一道身影直接是被震的倒飛出戰臺。
“秦零師弟,承讓了!”戰臺上,那人穩住身形,是一名身着錦衣的青年,面龐俊朗,丰神如玉。
望着這一幕,四周立即響起一道道輕嘆聲:“秦零師弟修爲雖然突破了,不過比起趙師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是啊!不過秦零師弟能夠將趙師兄逼到這一步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左染神色略微有些佩服的看向那道狼狽的身影,輕聲道:“原來是秦零師兄,他還真是鍥而不捨,這半年以來他對趙師兄發出的挑戰已不亞於二十次了。”
“道基二重巔峰。”蘇敗目光掃過戰臺上的那名錦衣青年,心中暗歎,在末劍域中,道基境修行者可謂一方強者。而在道陣宗中卻是隨處可見。
“不知還有誰要挑戰我的雙魚角臺,趁着我未閉關就趕緊上來,否則我一旦閉關的話,你們就要等待月末了。”錦衣青年目光不緩不慢的掃過在場的修行者,可怕的真元自其內洶涌而出。鼓盪在周圍,不算高大的身影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在這種壓迫下,在場的喧雜聲漸漸消散了不少。
蘇敗問道:“我如果要與趙師兄切磋的話,直接上去就行?”
“嗯…”左染螓首微點,眼神帶着些許憐憫的看着戰臺上意氣風發的青年。
見衆人一陣沉默,錦衣青年露出滿意的笑容。笑呵呵道:“哈哈…看來沒有人看上我這雙魚角臺了,秦零師弟若有興趣的話,不妨月末的時候再來挑戰下。”
話音未落,錦衣青年就對着衆人抱拳,轉身正欲擡步離去。
只是錦衣青年前腳剛剛擡起的時候。一道溫和如風的聲音飄然而至,“趙師兄,請指教。”
錦衣青年雙眸頓時眯起來,偏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在那裡,一名白衣如雪的少年凌空而立,那俊逸的面容上正噙着一抹笑容看向自己,而在少年的身側則是兩名女子。這兩名女子的姿色都極爲不凡,模樣雖相似,但氣質卻各有千秋。
見到這左染和左冰。錦衣青年眼中掠過一抹驚豔之色,暗道這小白臉好福氣,竟有如此女子相伴,“這位師弟想挑戰我的話,不妨直接登臺。”
與此同時,在場也有不少目光向着蘇敗投射而去。與錦衣青年不同,這些人見到蘇敗的剎那。各個神情都是直接呆滯住,甚至有些人難以置信的揉着雙眼。
“西門吹雪…”
“他怎麼出現在這裡?”
“不過他剛剛說什麼。要挑戰趙師兄?”
現場陷入詭異的死寂,緊接着便是爆發出滔天的譁然聲,大多數人都是向錦衣青年投去憐憫的眼神,誰都沒想到,近幾日在宗內傳的沸沸揚揚的蘇敗,會在此時現身,甚至要挑戰趙師兄。
聽着四周的譁然聲,錦衣青年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住,還未待到他開口,蘇敗的身形一晃間,蘇敗就已出現在戰臺上。
看着後者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蘇敗臉上的笑意更盛,“趙師兄,請指教!”
“西門師弟,我前幾日纔出關,當初屠絕師兄他們圍堵天狼殿的時候,我可沒有參與。”錦衣青年極力的解釋道,“我可沒有得罪過你。”
蘇敗笑着解釋道:“師兄你誤會了,你確實沒得罪過我,我挑戰的目的只是爲了和師兄切磋下。”
“師弟你別開玩笑了,屠絕師兄尚且不是你的對手,更何況是我…我認輸。”
錦衣青年嘴角微微抽搐,他雖然不知道蘇敗是哪根筋抽了,要跑來和自己切磋,但找虐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會去做的。
見錦衣青年如此乾脆認輸,蘇敗笑道:“十滴四品兇獸精血…”
“什麼?”錦衣青年神情一怔。
蘇敗輕聲道:“你和我切磋,我不會動用道陣,也不會動用劍意,只動用劍術,你如果能擊敗我的話,我給你十滴四品兇獸精血。”
聞言,錦衣青年有些意動,不過想起傳聞中蘇敗那可怕的劍術,他又打退堂鼓,“我雖未能目睹師弟你擊敗屠絕師兄的那一劍,不過也能想象的出那一劍的可怕,就算你不動用劍意,我也沒有把握接住那一劍。”
見往日裡性子極爲桀驁的錦衣青年服軟,在場衆人絲毫不覺得奇怪,特別是那些曾目睹過蘇敗劍神一笑的人,都覺得錦衣青年極爲明智。
蘇敗沒想到自己那一劍竟有如此之大的震懾力,有些哭笑不得道:“放心,那一劍,今日我不會動用。”
“當真?”錦衣青年雙眸中爆出些許精光,旋即笑道:“哈哈…師弟你都把話說到這地步了,師兄現在還拒絕的話豈不是顯得太膽小怕事,這挑戰,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