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之中,劍氣縱橫。
一道道矯健的身影縱橫交錯,陣陣沉悶聲不絕於耳。
數十丈開外,蘇敗躍上樹杆,居高臨下,望着遠處的空地。
“居然是她!”目光落在一道曼妙的倩影上,蘇敗眼中掠起一抹寒意,“柳霏羽!”
“劉東的女人居然出現在這裡,有趣的是,她的情況有些不妙!”蘇敗有些幸災樂禍。
在記憶中,劉東往日欺負他的時候,這柳霏羽也沒少欺負。
“無論是柳霏羽還是刀劍閣弟子,瞧那悠長的氣息,沒準都是入道七重!”蘇敗無奈搖搖頭,若是對上其中一人,他不懼。
但是要對上數名入道七重武者的話,蘇敗就有些沒底。
空地上,一道身姿曼妙的女子輕呼一聲,其身形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朝後退去。
這名女子有一張皎月般的精緻面容,腰肢纖細,約莫豆蔻年華,身形修長。
見到這麼女子後退,三名琅琊宗弟子皆是驚呼而出:“霏羽師姐!”
呼呼!三名琅琊宗弟子立即朝後退去,化去四周激盪的劍氣,深怕這名女子受到丁點傷害。
雪白的絲綢長裙上沾染了不少血跡,女子眼中蘊含着煞氣,蔥白的玉指劃過嘴角,擦拭一抹豔紅,女子搖搖頭,道:“沒有什麼大礙!”
聞言,三名琅琊宗弟子皆是暗鬆了口氣,霏羽師姐可是劉東師兄心儀的對象,若是出了差錯,劉東師兄可是饒不了他們三個。
“任天涯,你當真要對我琅琊宗弟子趕盡殺絕?”玉指扣住手中細劍,霏羽沉聲道。
阻止了身後三名師弟的追殺,被稱爲任天涯的男子擡起頭,冷笑道:“先前你琅琊宗弟子不也是如此,爲了一本武技對我刀劍閣弟子趕盡殺絕?”
“這難道不算是報應嗎?”任天涯眼皮微擡,修長的手指劃過手中的血刃,血跡被擦拭,血刃滲着淡淡的寒光。
樹杆上,正欲離去的蘇敗,身形輕微一顫,“武技?”
血煉空間是宗門無上強者開闢出來的,而這些強者爲了鼓舞宗門弟子參與血煉,曾故意在血煉世界中留下數本種武技。
這些武技有些是位於山澗間,有些位於山洞中,有些也位於一些妖獸的棲息地。
然血獄空間之地極爲廣闊,這血煉比試雖有百餘年曆史,然得到武技的人少之又少。
不過這些得到武技的人,最後無不例外成爲了宗門的精英,可知這武技的不凡。
“這些傢伙在血煉空間找到了武技,怪不得各個像死了爹媽似的,那麼拼命!”蘇敗不由暗呼蘇東和柳霏羽這娘們運氣之好。
數日前,蘇東爲首的琅琊宗弟子和刀劍閣弟子聯手擊殺一隻入道九重巔峰的妖獸時,在妖獸老巢發現了這本武技。
爲了獨吞這本武技,劉東趁着刀劍閣弟子沒反應過來,率先出手擊殺刀劍閣弟子。
雙方正殺的火熱時,其血腥味卻引來四周的妖獸,引發了一場獸潮。
而霏羽和其餘三名弟子在獸潮之中走散,四人避開獸潮,正欲尋找劉東等人的蹤跡,卻不料在此處遇見任天涯等人。
“先前之舉,小妹代劉東師兄向諸位道歉,我琅琊宗和天涯閣數百年以來同氣連枝,又何必爲了一本武技而破壞雙方的感情!”
“待我尋到劉東師兄,小妹必向劉東師兄討要那本武技,讓諸位旁觀一回,如何?”霏羽楚楚可憐道,一掃先前高傲的姿態。
“嘖嘖,柳霏羽你真以爲我任天涯是傻子,若讓你和劉東碰面,他又豈會放過我等?”任天涯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凌厲的目光在柳霏羽的嬌軀上掃過,最後停落在雙峰上,冷聲道:“而且,我要那本武技,又何必去找劉東討要呢?別以爲我不知道,那本武技就在你身上!”
說到最後,任天涯聲音越來越洪亮,引得四周空氣一陣動盪。
“諸位說笑了,那本武技豈會在小妹身上!”柳霏羽語笑嫣然道,笑的花枝亂顫,胸前的雙峰更是微微抖動着,白花花的一片讓人移不開目光。
任天涯也是一笑,指着柳霏羽的胸脯,道:“你再笑的話,那本武技就要掉出來了。”
聞言,柳霏羽嘴角的笑意驟然凝固住,低頭,望着自己的胸脯,臉色微變,一本泛黃的書冊已經露出衣着外半角。
見到這一幕,三名琅琊宗弟子臉色也是一變,他們先前就知道這武技在柳霏羽身上。
微微弓身,任天涯緊握住手中的血刃,眼中掠過一抹狂熱之色,“柳霏羽,將你手中的書冊交給我,否則的話,也休怪我等無情了!”
“妄想,就算我交出書冊,以你刀劍閣弟子的行事風格,又豈會放過我!”纖細的玉手攥着書冊,柳霏羽也是冷冷一笑:“這書冊就算毀了,也絕不會落入你任天涯手中!”
“柳霏羽,你是個女人,你若是交出書冊,哥幾個也會讓你安樂死去,若是你不交出書冊,那麼哥幾個不介意嚐嚐你這娘們的味道!”
消瘦的身體中爆發出一股渾厚的力量,任天涯朝前踏出數步,咄咄逼人道。
聞言,柳霏羽臉色驟然一變,隨即輕笑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落入你們手中!”
“死?”任天涯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這玩意,哥們幾個也不介意!”
這句話不僅僅對柳霏羽有殺傷力,就算是蘇敗也是如此,暗自嘖嘖道,魔門就是魔門,**這事情如同家常吃飯般。
“霏羽師姐,不要跟他們廢話了,鹿死誰手還未知!”三名琅琊宗弟子目眥欲裂,嘶吼道。
話語未落,三名琅琊宗弟子紛紛持劍而出,劍勢異常凌厲,帶起一陣陣呼呼的破風聲。
任天涯未動手,其後的三名刀劍閣弟子紛紛出手,迎上三人的攻勢,刀劍交鋒,金鐵交鋒的爆鳴聲不絕於耳。
然就在三名琅琊宗弟子出手的剎那,柳霏羽卻朝後退去,身若長虹,赫然朝蘇敗所在的方向跑來。
“想逃!”任天涯冷冷一笑,雙腳猛然一蹬,呼,身形彷彿離弦的箭,直追柳霏羽而去。
“啊!”接連兩道慘叫聲在後方響起,柳霏羽未轉身,卻知道這兩道慘叫聲有一道是來自琅琊宗弟子。
鮮血狂涌,一名琅琊宗弟子和刀劍閣弟子都躺在血泊之中。
其餘幾名弟子身上也帶着數道傷痕,鮮血噴濺。
破風聲越來越盛,柳霏羽知到自己逃不過,猛然轉身,抽劍,來了一式回馬劍。
鐺!任天涯手中血刃揮落,擋住這一劍,裂嘴一笑,道:“原本你身法就不如我,更何況是帶傷在身的你!”
劍柄上傳來的力道讓柳霏羽右臂有些發麻,只能硬着頭皮,迎上任天涯的攻勢。
呼呼!凌厲的勁風呼嘯而出,捲起滿地落葉。
望着下方的兩道身影,蘇敗輕輕揉了揉眉頭,不愧是入道七重,就算帶傷在身,攻勢還如此凌厲。
不過,蘇敗也看出了些端倪,這兩人的攻勢雖凌厲,然還未到行雲流水的地步,甚至有時候,劍式轉換有些僵硬。
“嘖嘖,看來這二人對於武技的掌握皆未到一代宗師的境界!”蘇敗儘量趴下來,儘量讓茂密的樹葉擋住身形。
片刻之後,一道沉悶聲響起,砰!柳霏羽身若斷線的風箏,嬌軀搖搖晃晃,狠狠撞落在蘇敗所在的樹杆上,恐怖的力道讓她有種暈眩的感覺,左手緊緊攥的書冊也掉落一旁。
瞥見胸前醒目的劍痕,任天涯嘴角微微抽搐,拖着血刃,朝柳霏羽走去。
咳咳!柳霏羽胸脯一陣起伏,體內血氣翻騰不休,整個右臂幾乎都麻木了,握不住細劍,望着走進的任天涯,一種絕望之意爬上心頭,萬念俱灰,她知道,此刻不僅僅失去書冊那麼簡單,就連自己可能也會落入任天涯手中。
而就在此刻,距柳霏羽不足五丈的任天涯突然慘叫一聲,鮮血驟然噴射而出,一柄血紅的劍器插落在任天涯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