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徒然一換,暗淡的光線扭曲這片空間。
蘇敗微閉的雙眸緩緩睜開,謹慎望着眼前陌生的劍碑樓。
這是一片寬廣無邊際的的大型空間,讓蘇敗察覺到寒意的是視線中那矗立的墓碑,陰森恐怖。
劍碑一重樓死寂的可怕,蘇敗只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眼角餘光迅速掃過四周:“被分開了嗎?”
“李慕辰說能否得到劍碑樓中的傳承各憑機緣,因此我們一旦進來的剎那就會被分開。”蘇敗擡頭望去,只見在羣墓的盡頭有着一道道臺階,這臺階無限蔓延,彷彿直入青冥,竟是讓人有種看不到盡頭的感覺。
“通過這道臺梯應該就能夠前往第二重樓。”蘇敗目光謹慎的向四周望去,悄無聲息,這裡只有墓碑上散發出來的荒涼和滄桑的氣息,蘇敗徑直的向着最前方的一座墓碑走去。
通體幽黑的墓碑上瀰漫着淡淡的幽光,只見其墓碑地下有着一排小字:“凡是進劍碑樓者,滴血於墓碑之上即可獲得此墓碑上所記錄的傳承,需謹記,一旦你滴血於這道墓碑既意味着你已經失去選族其他墓碑的權利!”
“真是讓人蛋疼的選擇方式,這裡墓碑沒有任何的言語描述,誰知道其上記錄着怎麼樣的傳承。”蘇敗劍指輕輕劃過眼前這墓碑,瞬間有着森然的殺意至墓碑中洶涌而出,浮現在蘇敗腦海中:“殺!殺!殺!”
微閉着雙眼,蘇敗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猩紅的滔天血海。其一道血影持着血劍正其內舞出森然的劍花。
“原來如此!”蘇敗喃喃道,轉身向着天梯走去,其白皙的劍指接二連三的在墓碑上劃過:“李慕辰說的對,劍碑樓內有着無數強者的傳承,並非是越強的傳承越好,而是最適合自己的傳承越好。”
踏上天梯的剎那,蘇敗頓時覺得一股前從未有的壓力至天地間散發而出,蘇敗擡頭望着那好似通向星空般深邃的天梯,若有所思道:“恐怕越往上面承受的壓力就會越來越恐怖,這天梯算上是對修爲和自身意志的考驗。若是這樣的話未免就太無趣了。”
擡步。蘇敗幾乎沒有任何的停留,便踏上第二道臺階,其腳步聲驟然在空曠的一重劍碑樓中盪漾而起。
足足有百餘道臺階,隨着蘇敗踏至劍碑樓第二重時。方纔發現身後的臺階儼然已經消失。注意到這。蘇敗倒是不禁想起前世柏拉圖和蘇格拉底的那番對話:“人生正如穿越麥田和樹林,只走一次,不能回頭。要找到屬於自己最好的麥穗,樹和花,就要懂得取捨!”
“越往上面其傳承就越強,然而對於多數人而言,其越強的傳承反而是越難領悟,直至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對於我而言,要做的就是最強的傳承中選族最適合自己的傳承。”蘇敗嘴角露出燦爛的笑意,有着系統之助,他相信無論多麼難的傳承都能夠領悟,閉着雙眸,蘇敗繼續向前走去,指尖同樣劃過兩側的墓碑。
就在大多數人踏上第二重樓的時候,劍碑樓外白眉老者和重瞳老者正在交談着,忽然間,只見那古樸的劍碑樓上有着光華閃爍,璀璨刺目。
白眉老者目光落在那道光芒上,輕笑道:“嘖嘖,我琅琊宗現在可謂是迎來人才輩出的時代,昔日的楚修和逆沐風等人可謂都是妖孽之資,緊隨其後的空和悲戀歌等人也不差,加上這蘇敗,相信數年後我琅琊宗必然出現百花齊放的局面,那時或許就有機會一躍成爲末劍域中的一流勢力。”
重瞳老者點着頭,平淡說道:“蘇敗的修爲雖不如前幾者強悍,不過其劍道天賦卻非他們可以比擬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蘇敗應該還未成年。”
李慕辰劍眉不着痕跡的挑了挑,輕聲道:“宗主曾斷言過,蘇敗的修煉天賦在琅琊宗可謂是無人能及。”
“無人能及?”白眉老者神情微怔,旋即搖着頭道:“蘇贏昔日在他這般年紀的時候便已至天罡,楚修和逆沐風雖然不如蘇贏那般彪悍,不過其修爲也紛紛踏至天罡之境,蘇敗的修煉天賦只能說是天才級別。”
李慕辰搖着頭道:“在數月前他的修爲還是隻是入道四重而已!”
“入道四重?”兩名老者的目光迅速在棋盤上移開,落在李慕辰臉上。
“準確的說在三年前的時候他的修爲就曾達到入道九重,只是他丹田破碎,接連三年下來修爲退至入道五重。在數月前,他以入道四重的修爲參與血煉,千餘名外門弟子參與血煉也唯獨他一人倖存下來,那時他的修爲已至凝氣九重!”
“以半步凝氣修爲奪冠問鼎琅琊,新晉內門弟子至如今已至凝氣九重的修爲!”
李慕辰的聲音帶着悚然的震撼,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白眉老者和重瞳老者兩人皆是狠狠嚥了口唾沫,面面相覷,眼中露出些許震撼和詫異:“也就是說這小傢伙現在的實力只是他這半年以來的修煉成果而已?”
李慕辰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唯獨真正接觸過蘇敗時候才知道他的天賦有多恐怖,“十餘日前他曾在刑堂中修煉,那時他在琅琊劍卡閣中換取五門不入流武技,不足十日的時間內他就將那些武技修至一代宗師的地步。”
“同時他曾執行宗門分佈的任務,獲得數門劍陣,不足一月的時間內就掌握劍陣。”
“在這次名額爭奪賽中,他以凝氣九重的修爲斬殺兩名天罡二重的存在。”
李慕辰儘量用平靜的語氣敘述關於蘇敗的情況,只是到最後他的聲音中都帶着些許顫音。
“他對於劍意的控制已至爐火純青的地步,甚至以劍意凝聚劍陣。”李慕辰側過頭望着白眉老者和重瞳老者,他清晰的看見二者那將要腐朽的身軀猛然一震,也看到那張漠然的臉龐上涌出的震撼和狂喜。
白眉老者和重瞳老者緩緩輕吐口氣,眼中釋放出驚喜若狂的神色:“妖孽之資,只要宗門肯傾盡全宗之力培養他,那麼數十年後我琅琊宗必然會再出凌駕於道基之上的強者,那時候恐怕就算末劍域,我琅琊宗亦無懼西陀爛柯殿,甚至有希望能夠與那些勢力並駕齊驅。”
“李慕辰,無論琅琊宗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都要庇佑住蘇敗!”
重瞳老者的聲音顯得堅決無比,其年邁的臉龐上浮現出些激動:“我和棋癡的生命波動越來越虛弱,今生唯一的遺憾就是無法看到琅琊宗崛起,而如今蘇敗的出現亦是給我們帶來了可能,孃的,倘若昔日西陀爛柯殿的那些兔崽子再做出過分的事情,我棋魔就算不要這條老命也要殺上西陀爛柯殿。”
李慕辰目光凝視着略微有些瘋狂的白眉老者和重瞳老者,眼中露出敬佩,像他們這樣的人早就已經看破了生死,在他們心中琅琊宗的榮耀和輝煌高於他們自己的生命,輕聲說道:“宗主在數日前就已經開始清理宗內的間諜,同時琅琊宗也時刻做好應付西陀爛柯殿的準備,宗主曾說過就算是葬送琅琊宗也要護住蘇敗。”
“蘇敗,楚修,逆沐風,空,悲戀歌這些人只要能夠安然無恙的成長起來,我琅琊宗就算在荒琊州除名,終有一天也會在末劍域中崛起。就像當初你們那一代,蘇贏,楚歌,步驚仙還有李慕辰你,你們讓琅琊宗成爲荒琊州的霸主,他們也會讓琅琊宗成爲末劍域的霸主,甚至機會擠進大荒真在的舞臺!”白眉老者目光轉向古樸的劍碑樓,手中的棋子轟然落在棋盤上,滔天的殺意洶涌而起。
聽到這番話,李慕辰略微有些動容,他知道在今後蘇敗修煉的道路上有又兩道身影爲其擋盡風雨,擡目望着劍碑樓,喃喃道:“小傢伙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我們能夠做的就是讓你飛的更高。”
“我記得楚修初次進劍碑樓的時候,就踏至六重樓,蘇贏是七重樓,楚歌和步驚仙都是五重樓,你李慕辰是四重樓,也不知道這小傢伙你能夠踏至幾重樓?”重瞳老者手中的棋子緩緩落下,整盤棋局再次變得如同一灘死水,不起波瀾,與此同時,劍碑樓上再次泛起耀眼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