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着冷森森的尖銳巨爪直接撕開屍體,血水紛灑而落。
鋒利的鱗片在地上拖出一道道凹痕,龐然巨大的軀體碾壓在數具屍體上,血水立即滲透而出。
特別是那翻滾的頭顱,腦漿迸射,白花花的一片。
血盆大嘴微張,整排鋒利的劍齒直接將數具屍體吞入,伴隨着骨骼破碎的咔咔聲。
這咔咔聲落在遠處觀望的青年等人耳旁,毛骨悚然。
“這怎麼回事,爲何八臂惡龍會出現在這裡,老張和老嚴他們全死了。”
“他們不是死於這八臂惡龍手中,而是死在劍下。”消瘦男子緊握着背後的長弓,青筋暴起:“是誰?到底是誰殺了老張他們。”
“還能有誰,蘇敗。”青年站在樹端的邊緣,居高臨下眺望着遠處血腥的一幕,整張臉色漠然的有些可怕。不過其負在背後的雙手卻緊握着,劍氣至指尖嗤嗤而出。
“他?這怎麼可能,他僅僅只是凝氣五重的實力而已。先前在我等的追趕中,更是狼狽的如同喪家之犬。”消瘦男子陰冷笑道,嘴角撅起一抹嘲弄:“老張和老嚴各自帶着三名隊員,蘇敗若是遇上老張他們怎麼感和老張他們強行動手。”
“凝氣五重。”青年目光漠然的注視着出聲的男子:“他如果真的只有凝氣五重的實力,在先前就不會接二連三的躲過你的奪命箭術。無論是身法,反應能力。還是劍術都不是凝氣五重所能夠具有的。先前在雪狼羣中他的表現難道你沒有看在眼裡?李震,記住我們身爲殺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去小覷任何一人。”
微眯着眸子,青年蹲下身,目光注視着雪地上拖出的血痕,輕聲道:“老張和老嚴已經死在他的劍下。這一點說明他真正的實力不亞於凝氣七重,明明自然有實力避開我們的追殺,卻偏偏留下來。意圖很明顯,想一一讓我們爲先前的刺殺付出代價,這傢伙是不殺死我們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我們閻王小隊已經成爲他的獵物。”青年眼角間泛出些許冷笑:“這麼多年以來還是頭一回遇見如此棘手的獵物。”
消瘦男子望着一臉平靜的青年。明顯注意到青年眼中的興奮,他知道,自家頭的興趣完全被這獵物所挑起。不過蘇敗能夠在無聲無息間暗殺老張和老嚴,這份手段也足以讓他暗自心驚。正欲說些什麼。一旁的武者已率先開口道:“頭。茫茫林海,如今我等不知道他的蹤跡,很明顯他是掌握了我等的蹤跡。在如此敵暗我明的情況下選擇與對方交手顯然有些不智。這獵物的實力明顯和情報上有些出入。在如此諸多不利的條件下,我們不如先撤,如何?”
“愚蠢!”消瘦男子立即厲聲喝道:“先不說老張和老嚴他們的仇,一旦我們撤退的話,以後閻王小隊有如何立足於天罰。哼。就算他擁有比擬凝氣七重,甚至八重的實力,那又如何。有頭在,只要他敢出現,勢必要將之碎屍萬段。”
看着人心惶惶的隊伍,青年漠然道:“李震說的對。這是獵物雖棘手,卻也未到讓我等撤退的存在。”
微捏着拳頭,青年眼眉微垂:“我閻王自出道已來,可是未曾遭遇過如此慘重的代價,若是不將這小子碎屍萬段,怎麼能夠平息心中的怒火。”青年,既自稱爲閻王的青年臉上揚起一抹冷笑,目光凌厲的望向昏暗的林道,其雪地上拖出的血痕正消失在林道的盡頭:“這裡只有七道屍體,還有人倖存着。”
“是老陳。”李震身形微顫,立即發現了下方的異樣,算上被巨獸吞入腹中的屍體一共只有七具:“難道老陳沒有死,而是在追逐那小子。不對,若是老陳沒有死的話,絕對會通知我們。”
就在李震聲音剛剛響起的瞬間,一道猩紅的血光驀然的在遠處的天際乍現。
咔咔!
閻王所站的樹杆立即應聲而斷,整個身體豁然暴射而出。
李震等人也是緊隨其後,各個臉上佈滿了猙獰,一副要將蘇敗碎屍萬段的神情。
“李震,你負責斷後協助我們。”疾馳中,閻王偏過頭囑咐李震。李震最恐怖的是箭術,近戰卻是他的弱項。
“嗯,頭兒你就放心。只要你們能夠將他牽扯主,這次我非得將他留下來不可。”李震信心滿滿道,手上的弓弦嗡嗡震動着,可怕的真氣流轉於其上,迅速的拉起弓弦,一道箭支暴射而出。
噗!
前方樹梢上一道血光迸濺,旋即就是一隻兇獸的屍體墜落。
整個隊伍迅速的潛行着,冰冷的殺意充斥於茫茫林海中,鬱鬱蔥蔥間時而有着尖銳的破風聲漸響,一閃而過。在追逐千餘米後,閻王急速閃掠的身影驟然止住,腳尖輕輕點落在樹梢上,凝重的望着前方被參天古樹掩蓋半片天的幽徑小道。一道道醒目的劍痕和血跡蔓延在其上,顯然這裡經過一番激戰。
一道猩紅的血痕至雪上蔓延而出,直至幽徑小道的一側,鬱鬱蔥蔥的灌木叢中。
閻王和李震的目光一動未動的盯着這灌木叢,李震目光望向閻王,帶着些許詢問。
閻王面無表情,他可以斷定先前血光就是在這裡發出的。
就在閻王遲疑的瞬間,死寂的灌木叢中驟然有些動靜,咔咔之聲響徹而出,閻王對着另一名中年人點着頭,兩人身影立即輕若無物的躍落樹梢,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與此同時,李震整個身體匍匐於樹上,手上的長弓已經拉出滿弦,時刻緊繃着。
咔咔!
這種毛骨悚然的聲音就像骨骼破碎時發出來,灌木叢微顫着,一股嗆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就在這時,突變驟升,只見鬱鬱蔥蔥的灌木中,一道猩紅的血影在灌木叢中飈射而出。雪亮的鋒芒讓中年人全身汗毛豎立而起,緊握着長劍,正欲出手。不過走在前方的閻王更快,手掌豁然握住腰間的長劍,鏗鏘一聲,勢若閃電般的點落而出,迎上這道猩紅的身影。
嗤!
利刃割開血肉的聲音響起,在小道間沉悶而刺耳。
緊接着就是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同時一道猩紅的箭支至閻王背後而來,洞穿了這道身影。
嘭!
這道身影倒飛進灌木叢中。
閻王眉頭微皺,滲着寒光的長劍橫掃而出,劍氣縱橫,立即割斷近在此尺的灌木叢。一具不成樣人樣的屍體靜靜的躺落在叢林中,其屍體四周有着數只嗜血鼠。尖牙正啃咬着這具屍體,鋒利無比,就算是骨骼被啃咬到也會碎裂開來。同時,李震的箭支正洞穿在一隻嗜血鼠上。顯然先前猩紅的身影就是這嗜血鼠。
“是老陳。”站在閻王其後的中年人臉色有些難堪,輕聲道。
“老陳怎麼了?”匍匐於樹梢上的李震身軀微顫,一股不安的感覺在他心頭蔓延,起身,正欲躍落樹梢,就在這時,一道雪亮的劍光驟然至下方密密麻麻的樹枝中暴射而出,一瞬間充斥他整個視野。
“蘇敗。”
“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李震驚呼而出,右手迅速無比的拉起弓弦,正欲出箭,只是這抹雪亮的劍光更快,瞬息而至。
噗!
血光迸濺。
李震整個身軀立即倒飛而出,雙目巨睜着,像是斷線的風箏狠狠的甩出數米。
同時,閻王立即轉過身,恰好瞧見那抹乍現的寒光,口中發出一道憤怒的嘶吼聲:“找死。”
平地猶若驚雷乍現,閻王的整個身體暴射而出,轉瞬間一道無匹的劍氣凌空激射,轟向那頂端的樹梢,撕開密密麻麻的樹枝,落在那道虛浮的身影上,尖銳的劍嘯聲嗡嗡作響。
只是半空中的那道身影,似若清風般搖曳着,拖動着道道殘影,在半空中翻轉數圈,輕靈的落在下方的雪地上。白衣如雪,這道身影站在那裡彷彿和整片天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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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的血在劍刃上淌落,蘇敗緩緩擡起頭,看着目眥欲裂的青年,笑容有些燦爛:“作爲一名殺手最重要的就是時刻保持着冷靜,你這個天罰銅牌殺手好像摻雜了些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