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醒過來就哭得這麼兇?快樂你趕緊去叫護士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急如焚道,我生怕他們是不是突然生什麼病了,小孩子很容易生病的。
不一會兒,快樂帶着護士進來,莫宇他們全本也都涌進來了,把小小的病房擠得滴水不漏。
接下來何鑫鵬跟那五位頂尖醫生親自給寶寶們做各項檢查,我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會兒科,他們的醫術真是驚人。
何鑫鵬說道,“嫂子,沒什麼事,估計就是愛哭。”
這幾天,很少見到何鑫鵬的笑容了,我知道他國外的醫院很忙,但爲了更好的治療凡,他都沒有回去。
我抱着寶寶們,親吻他們的臉,他們的哭聲是那麼可憐,讓我的心都要碎了。
“再這樣哭下去嗓子會不會啞?”
“嫂子,孩子哭才健康嘛,要是不哭你又擔心了,你別這樣。”何鑫鵬安慰我。
“就是,姐,就像人家剛出生的寶寶不哭還要掐他痛給他哭呢。”
可是這又不是剛出生的寶寶。
“要不抱去給看他們的爸爸吧?”桃子提議。
“嗯,父子連心呢,可憐這寶寶們這麼多天都見不着爸爸,估計是想爸爸了,嫂子你可別吃醋啊。”何鑫鵬打趣,這是這些天以來他唯一次開玩笑,他的玩世不恭的性格在短短几天內變得沉穩。
我剛剛以爲寶寶們只是哭哭而已,沒想到他們哭得這麼厲害,在這種情況下帶他們進去看凡,會不會很吵他?
莫宇拍拍我的肩膀,“開心,凡肯定也很想寶寶了。”
我含淚點頭,獨自一個抱着寶寶們走向凡的病房。
大家都識趣着沒跟進去。
剛要進門的時候,寶寶們突然不哭了。
大家都對我豎起大拇指。
“吶吶,肯定是想他們的爸爸了。”
這麼小的寶寶,怎麼可能懂呢?只是他們恰好在這個時候停止聲哭罷了。
我把寶寶們放在凡的身邊。
“凡,我把寶寶們帶來了,看看,這是小吉祥、這是小幸福,還有小擎蒼。”每說一個寶寶的名字我都拿出凡的手撫摸他們。
“他們剛剛很不乖,一起哭得好傷心,我好心痛,幸好來你這裡他們不哭了,否則你又要擔心了。”
“小擎蒼很像你,將來又不知道傷多少女孩的心了。”
剛說完這句話,小擎蒼便“哇”地一聲哭起來,小吉祥跟小幸福則嘟着嘴笑。
“吶吶,就你調皮,等會叫你爸收拾你!”我故作兇他,誰知道他哭得更兇了。
我急忙抱起他,下一秒,有熱氣從抱被裡流出——
小擎蒼居然尿尿了。
這小子也太不給我面子了,竟然在他爸面前尿我一身。
我怕他感冒,急忙把包裹的抱被拿開,剛想把他塞到被子底跟跟凡,誰知道他竟然拉屎了——
“哇——”
真是不能說這寶寶,他居然給我抗議了!
我又不能把他塞到被子裡跟凡,趕緊址過一邊的牀單,包裹着他衝過去。
“快樂,快進去看裡面的寶寶,擎蒼拉屎了——”
“靠,這小子居然這麼給他老爸面子。”不知道是誰喊了起來,結果大家全都笑了。
“剛纔他哭得太猛,我忘記給他放尿布溼了。”
難怪擎蒼會尿到毛毯上。
接下來我給擎蒼洗澡。
話說我還沒有給過寶寶洗澡,有些不知所措,寶寶的身體軟綿綿的,彷彿一捏就碎,我都不敢太用力抱他,幸好有吳媽幫助。
吳媽教我如何給寶寶洗澡,怎麼樣洗纔不會讓寶寶着涼,香粉該往哪裡擦……
我一一記下,洗完澡後的擎蒼寶寶笑嘻嘻地衝我吐舌頭,我從吳媽手中接過他,心想,等會我要親自給吉祥、幸福洗澡,一回生地回熟,我一定要做一個完美的媽媽。
然而小擎蒼抱我之後便開始耍賴不肯下來,我喂他喝奶,喝完奶後他又不肯睡覺,一直賴着我,別人一抱他便哭。
“靠,這小子還在襁褓就認媽了。”快樂捏他的臉。
“快樂,你小心捏壞他的臉。”我急得大喊,寶寶的肌膚那麼嫩,那能經得起快樂的大老粗。
快樂反過來捏我的臉,“就你這樣寵着他,將來可不得了。”
吉祥跟幸福是吳媽跟桃子洗的澡,我在一邊看,桃子也不會洗,只是幫忙吳媽幫衣服跟抱寶寶。
“現在的年輕人都太嬌氣,等以後當奶奶就會了。”吳媽笑着說道。
“媽,我學幾次肯定就會。”桃子不服氣道,笑容也染上眉梢。
“你呀,再學十年吧,沒什麼耐心。”
幾個寶寶能平安回來,大家這幾天臉上總算有些笑意。
快樂跟莫宇比較忙,趕着回劇組了,快樂請了很多天假,幸好老闆是如天亦,要不然導演肯定要發飆。
吉祥跟幸福比較乖,洗完澡之後乖乖喝奶,誰抱也都樂意,倒是擎蒼放一會都不行,最後我忍不住想,會不會是這小子在抗議我剛剛說他呢?
這幾天我白天被幾個小寶寶折磨得迅速瘦下來一圈,晚上好不容易哄他們都誰着了還要給凡作按摩,等自己睡到凡身邊的時候感覺身子骨都快要散架,吳媽跟婆婆晚上要幫忙我帶孩子,我拒絕了,白天麻煩她們就夠了,晚上我想自己照顧,我給寶寶們安了個小牀在旁邊,一個晚上要爬起來照顧他們無數次,雖然很累,卻很開心,當媽媽的滋味真好。
何鑫鵬他們都很擔心我,本來他們強烈要求我不要幹任何事,安安心心臥牀坐月子,但是我不依,好不容易找到了寶寶們,寧願被他們折磨到累壞,不讓我帶他們我會很着急。
婆婆每天都給我燉很多補品,快樂買了很多包補品寄到醫院讓婆婆一定要燉給我喝,但我總是喝不下,我覺得太膩了。
婆婆跟吳媽每天總不忘記叮囑我要收腹,怕以後身材變形,我倒是無所謂,反正變得什麼樣子凡都不會嫌棄我,倒是婆婆跟吳媽每天都要強行檢查我有沒有收腹,我有點鬱悶了。
看我整天都這麼累,所有人都擔心壞了,可能是我產後運動過大,我經常感到腰痠、背痛、腿痠、膝踝關節有時候更是傳來催心地疼痛,但我都咬着牙堅持過來,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
婆婆擔憂地看向我,“開心,你這樣操勞怕會落下月子病,想當初我生凡的時候三天不準下牀,一個月不準出房門,你看看你,整天這樣跑。”
我安慰婆婆,“媽,沒事的,我身體健康着呢,再說了凡認識這麼多天才醫生,即便有什麼病找他們就是。”
婆婆輕輕地抱着我,“苦命的孩子。”
苦命麼?
天將降大任於我,必將苦我的心志,餓我的體膚,我相信以後我會很幸福。
我抱着凡清瘦的身體,聞着他淡淡的體香,聽他虛弱的心跳聲,“凡,我很棒哦,僅用兩天時間就學會給寶寶們洗澡、剪指甲,吳媽說等他們大一點再能理髮,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帶他們去髮廊理好了,要是你能動手肯定不願意去髮廊。”
“凡,今天寶寶們都很乖……”
這幾天何鑫鵬也想盡各種辦法,基本上能嘗試的方法他都用盡了,比如,物理治療,高壓氧治療,還有親情治療。但凡的身體依然沒有任何變化,我知道何鑫鵬是想盡一切辦法想讓凡站起來,雖然這種想法太過於異想天開,但是他每天都會努力,正如我每天都給凡做按摩,給他翻身。
我上網查相關“植物人”的資料,他們是大腦皮層功能嚴重損害才喪失意識活動,而凡的頭沒有受傷,我想他應該有機會重新起來過正常人的生活,必究有些“植物人”經過治療也能重新站起來。
我知道每天都在自我安慰,但若不是這樣的自我安慰,又叫我如何生活下去?
其他五位醫生因事業繁忙,還有其他人等着他們回去急救他們早在三天前離開了,剩下何鑫鵬一人努力在研究,醫院給他提供了實驗室,他每天看凡完之後就鑽進實驗室,說是要研究鍼灸,最好能扎幾針就讓植物人能奇蹟站起來。
其實他應該回去國外打理醫院,但是我又不願意放棄最後的希望,自私得無法開口叫他走,甚至每天都用殷切的目光看向他,希望他給我帶來更好的消息。
凡出院了,何鑫鵬的鍼灸也宣告失敗,他每天都來給凡扎針,凡的身體幾乎都被他扎遍了,但是結果卻不見任何起色,凡跟當初一樣,僅保留呼吸、營養代謝和排泄分泌等最低級的生命功能,就連其他刺激都沒有。
我不太相信這個結果,植物人應該對外界一些刺激起反應,有時候我故意拿着手電筒照凡的臉,或許是故意掐痛他的手,但是他一點逃避的反應都沒有。
我很失望,帶着寶寶們來跟他玩,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也許,凡比其他植物人都要嚴重,又或許他只是昏迷,不是植物人,某天他會站起來穩穩地抱着我們四母女。
“何鑫鵬,你教我鍼灸吧。”
藍天別墅,我哀求何鑫鵬,必究讓他天天在這邊照顧凡我很過意不去,他自己也有事業要做。
“你行嗎?”何鑫鵬打量我。
我點點頭,“我很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