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乖乖放下人質,否則,死路一條!”有人狂喊道,接着便是一陣槍擊。
半路投降一向不是我的風格。
身邊有無數子彈在飛,如同上演電影中最驚險的片段。
開心在我懷中保持冷靜的沉默,彷彿四周這一切都與她無關。我抱着她拼命地朝前面跑去,時不時回過頭來給他們幾槍,阿龍拼命地護着我們,他的身上已經中了好幾槍,幸好穿着防彈衣,要不然,他有幾條命都不夠死。
丁寧這傢伙真是夠腹黑夠陰狠的,早知道就不要換用*了,打死他幾個人讓他瞧瞧厲害。
“砰、砰、砰!!!”
無數子彈朝我朝來。
阿龍迅速過來幫我遮擋子彈,子彈將他的外套射穿了N個洞。
再這樣下去,終不是辦法,萬一子彈打穿過腦袋,那就玩完了。
我沉聲道,“阿龍,你先走。”
“我不走。”阿龍固執道,一路護着我與開心。
“老大,快上來。”阿虎朝我們開來車子,急促地喊道。
無數子彈立馬打到車門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車門完全沒有辦法進去,一進去定腦袋開花。
“啊!”阿虎一聲狂喊,倏地轉動車子,車子擋在我們面前飛轉。
“老大,上車!”
阿虎打着車門,我們迅速鑽進去。
“好久都沒玩過這麼刺激了。”阿龍驚歎。
“看來要更刺激了,輪胎好像爆了。”阿虎哀嘆,無數子彈射從車窗射入,我們只好蹲在車內與他們槍戰。
再這樣下去子彈非得把我們打成漿糊不可。
“老大,現在怎麼辦?衝出去火拼吧?”阿龍問。
我沉聲道,“阿虎,你在車內掩護我們,我跟阿龍下去換輪胎,一旦換好,你立馬開車走,一定要把開心救出去。”
我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開心披上,“開心,我知道無法讓你原諒我,請你好好活下去。”
開心看了我一眼,恨意的眼中留下一滴淚,她死死地咬住嘴脣。
在她額頭上迅速烙下一個吻,“開心,我愛你。”
開心甩了我一巴掌,然後脫下防彈衣,“你的東西,拿去!”
“開心。”
開心咬着牙,冰冷道,“別叫我,我恨你,你敢死讓我沒人恨你就死定了!”
我笑了,無賴地湊上去強吻了她的脣。
“拍!”
一巴掌又狠又稱地打在左臉頰上,開心憤怒道,“丁非凡你不要臉!”
“一巴掌換一個吻,很值。”
我又笑了,打開車門,跟阿龍往地面滾去。
無數子彈立馬朝我們射來,我敏捷地滾了幾個圈,手中的槍毫不留情地向他們射去。
我憤怒了!
虎毒不食子,丁庭沛爲了他的利益竟然要殺我!
“阿龍,我解決他們,你換輪胎!”
“知道,老大小心。”
我站起來,雙手拿着槍對着他們猛射,無數人倒下。
“現在,我們引爆,你有兩分鐘的時間換輪胎。”藍牙耳機傳來的聲音讓我驚愕了,原來,他們並沒有遺棄我。
我迅速退回去跟阿龍合作。
“碰!”
一聲巨響,煙霧朦朧。
我將車子擡起來,“快!”
阿龍迅速將輪胎換好,真不愧是一塊出死入死的兄弟,無論做什麼,他都做到完美。
我們迅速上車。
當那幫人追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啓動一路狂飈而去。
我興奮地坐到開心旁邊,開心瞥過臉。
“開心。”我像極了乞丐討飯般地叫她,希望她能施捨點恩情,迴應我一聲。
但是,她沒有。她用冷漠築起一道厚厚的心牆,讓我不由自主地退離她遠點。也是,要她現在原諒我,實在是比登天還難,從剛剛生死一線之間,我已經看到她對我深深的愛。
只是,她忘不掉寶寶的死。
阿龍俺着嘴偷偷在笑,我瞪了他一眼。
“誰埋了炸藥?”阿龍不解地問。
我搖頭,沒有把駭客的事情抖落出來,肯定是駭客們請附近的朋友幫忙了,否則今晚我們將難逃一死。
“丁非凡,不要得意得太早,他們已經追來了,現在看你們的了。”
我一驚,回頭一看,果然,這幫傢伙出動幾站車子,追來了。
“阿龍,你去開車。”
阿虎手臂受槍傷,飈車的技術恐怕不行了。
“是。”
阿龍與阿虎迅速調換位置。
“NND,這換上*實彈,讓他們死幾個人。”阿虎說完,立馬行動,這傢伙一向是個行動派。
我搖頭阻止阿虎,不慌不忙道,“算了,丟他們幾個煙彈讓他們誤以爲是炸彈好了,阿龍,甩掉他們。”
“老大,你變得越來越軟弱了,純娘們似的。”阿虎不悅極了,“他們剛剛可是把我們往死裡打呢。”說完,阿虎迅速丟下幾個煙彈。
緊追而來的車子急促地剎車——
我得意地笑起來,誰不怕死?
阿龍迅速掉轉車頭,車子使向另一條岔路。
阿龍得意極了,邊開車邊吹噓,“我這人啊,車技一流,不過比起老大還差一截,老大這人吶,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嫂子啊,你可千萬要原諒老大啊,當初——”
“閉嘴。”開心冷冷地打斷阿龍的話。
“老大,手指怎麼樣?包紮下吧?”阿虎緊張地問。
我這纔有空看向血淋淋的中指,它已經被子彈打穿過骨頭。
“估計是廢掉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擡頭看了開心一眼,她看也沒有看過來,目光冰冷的望着前方,我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讓我來包紮。”阿虎轉身來,我將手遞到他面前任他折騰。
“可惜這麼漂亮的手指了,要是伯母知道了肯定會痛死了。”阿龍嘆氣,轉身看了一眼開心,然後專心開車。
我們現在已經徹底甩掉他們了,車子又繞過一個路口,這時阿虎已經幫我包紮完畢。
“我們直接去機場吧,免得夜長夢多。”
“嗯,我馬上打電話去定機票,應該還能定到票。”阿虎說完,立馬打電話。
“我不走。”開心突然冷冷地開口,“送我回出租屋。”
“開心——”
“閉嘴。”開心冷冷地打斷我,“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
我心痛道,“我知道,但丁寧不會放過你,你想再次被他抓走嗎?”
“嫂子——”
“閉嘴。”阿龍剛要想勸告又被開心打斷了,“那是我的事,與你們無關,從今天起,我們兩清了,誰也不欠誰。”
她冰冷如刀的眼神,刺痛我的四肢百骸,她是認真的。
我的聲音沒有半點力氣,“開心,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現在我不會放你走,你要走可以,但起碼我要確定你是安全的。”
這時,突然一陣急剎車,車輪與路面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阿龍你怎麼開車的?”阿虎掛完電話誇張大喊,“我差點就跳窗了。”
我們此刻在高速公路上,丁寧的車子攔在前方,後面也有將我們車子堵住,這一切彷彿在一瞬間發生,令我們猝不及防。
我跟阿虎迅速掏出手槍,這丁寧還真是陰魂不散呢,他怎麼知道我們必經這條路線?通向機場的路線很多,阿龍特地選擇一條最安全的路線,如今卻變成最危險的路線。
丁寧從車上走來,優雅地靠着車門,看他的樣子,有意談判。若不談判我們三個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好幾車的人呢,光是丟一枚炸彈我們就得死翹翹。
“我下去跟他說話,你們在車上等我。”說完,我躍下車。
丁寧優哉地靠着車門妖孽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狠的笑容,“怎麼?要走之前不跟我打聲招呼麼?”
我走到他面前,低沉的聲音透出冰冷的恨意,“丁寧,放開心走,我任你處置。”
丁寧淡笑,突然他妖孽的臉透出一種冷冽的沉靜,聲音冰冷如刀,“抓住她等於抓住你,你覺得我會做虧本生意嗎?”
這傢伙此刻跟我拼的是耐性,他是那麼篤定我會投降。
我霸氣道,“放了開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哦?”丁寧精緻的臉上勾起一抹邪笑,“包括犧牲色相陪如天亦睡嗎?”
我憤怒了,這傢伙擺明着就是要在開心面前挑釁我倆的感情,他明明知道我跟開心已經有一道跨不過去的坎,如今卻又來添一道。
“我覺得男人的事應該由男人來解決,你丫的綁架一個女人來談生意算什麼男人?”
丁寧淡淡一笑,“那你半夜偷偷摸摸走就算男人了?”
我諷刺一笑,“貌似我跟你沒有任何瓜葛,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走。”
“哦?”丁寧冷笑,“三更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潛入我的別墅麻醉了我很多兄弟,這也算男人麼?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還真佩服你,竟然能在短短的十幾分鍾內將人救出。”
“我更是佩服你,竟然陰魂不散。”
“你忘記檢查她的衣服了,我在上面裝了追蹤器。”丁寧冷漠一笑,“乖乖讓開心下來吧,今晚的事我不追究,再繼續僵硬下去大家撕破臉皮可就不好看了。”
“誰要撕破臉皮啦?”一聲嘹亮的“茲”聲劃破安靜的夜空。
一輛紅色跑車停在我們面前,如天亦穿着紅色低胸緊身衣從車上優雅地走出來,氣質奪人,高貴不失優雅。
黑暗中,她那件紅衣如燃燒的火焰,在場所有的男士無一不被她的大膽穿着所吸引,平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商業女王如今卻妖嬈萬分,令人遐想翩翩。
丁寧將目光從她身上抽回,冷冽地諷刺道,“喲,還有情人來相救,丁非凡,你的桃花運真好。”
“喲,丁總說的是哪兒的話呢,人家今晚三更半夜可是專程來找你的。”如天亦優雅一笑,向丁寧走去。
丁寧顯然是嚇了一跳,但仍然保持他一貫的冰冷氣質,他也優雅一笑,“哦?你轉移目標看上我了?”
如天亦含笑,整個人倏地朝他靠去。
這回丁寧是慘變了臉,迅速地將身子挪移向別處,如天亦撲了個空。
我不解地看着如天亦,她到底在搞什麼東東?
如天亦妖媚一笑,“丁總,我今晚喝多了,你別見怪哈,我爲什麼喝酒呢?我一直喝我一直在想,我爲什麼要跟丁總對着幹呢?短短的幾天損失掉半個如氏,讓其他人坐收漁翁之利,我越想越是生氣,越是生氣越是睡不着——”
丁寧臉色大好,“如總,咱們上車談,我知道有家咖啡廳24小時營業。”
如天亦笑得咯咯響,“好啊,那就坐你的車吧,我酒駕怕交警開罰單。”
“沒有問題,我叫他們替如總把車子送回去。”丁寧殷勤地打開車門,“如總,請。”
“叫我如小姐。”如天亦笑着拍他的肩膀。
“是我的榮幸,如小姐。”丁寧紳士的舉起她雪白的手,在手背在輕輕印上一吻。
如天亦不客氣地上車,丁寧親自替她系安全帶。
“哈哈,丁總你真細心。”
“能爲如小姐服務,我三生修來的福氣。”丁寧很客氣地說道。
最後丁寧的車子衝過黑夜,漸漸消失。
丁寧的手下們也都各自散去。
我們就這樣獲救了,這一切還得靠如天亦!我剛纔還以爲她是來拆臺的,沒想到她卻是來幫我的。
我回到車上,阿虎他們對我豎起大拇指,“大哥,強悍!”
我知道他們的意思,肯定誤以爲如天亦愛我至深,不忍心看我被丁寧亂槍射死。
其實我也很納悶,照如天亦的性格,今晚之事她定爲記仇,不會這麼快就原諒我,才短短一個多小時卻趕來救我,實在是令我費解。
我對阿虎他們淡淡一瞥,冷硬道,“開車!”
“現在是去機場還是回家?”阿虎諾諾地問。
我橫掃他一眼,“當然是回家!”
肯定是先讓開心睡飽纔回去,飛機上睡得不舒服。
阿龍調轉車頭,車子使向回家的路。
我一直都在偷瞄開心,她嘴脣發紫,一聲不吭,冷漠的注視着前方,彷彿剛纔那一切不曾發生。
我覺得有必要跟她解釋什麼。
我的聲音很低沉,“我跟如天亦,沒有什麼。”
開心仍保持一個動作,沒有半點反應,但我注意到她的身子在打哆嗦。
她肯定很冷。
如此冷的夜晚,她卻只穿件襯衣打底外面套件單薄的外套。
我迅速脫下西裝套在她身上,她一動也不動,發紫的嘴脣哆嗦得更厲害了。
“開心。”我不安地叫着她。
她沒有反應,如同被拔掉插頭的木偶般。
我一驚,倏地抓着她的手。
她的手,冰冷如雪,僵硬如石。
“開心。”我心痛地把她擁入懷中。
她整個人彷彿如同冰凍的雪,冰得讓我心碎。
開心這是,凍僵了!
心如同有人拿着鞭子在猛抽,我大喊,“阿龍,快點開車,開心凍僵了。”
阿龍把油門踩到最大,車子如同飛了出去。
我將開心整個人抱坐在腿上,拼命地揉搓着她冰冷的雙手,時不時對它們哈氣。
“開心,別事,很快就到家了。”
車子一停,我迅速抱着開心下車,如同飛一般衝進別墅。
將開心放在房間,我將房中的暖氣開到最大,但是開心不會一下子馬上暖起來,我衝進浴室去放水。
試了下水溫,水很熱,冒着滾滾的熱氣,我將手泡在裡面一會,並沒有傷到肌膚,就是很熱很燙。
我迅速回房將開心抱來浴室,將她放入冒着熱氣的浴缸裡,我伸手替她脫掉身上的衣服,她含恨的目光瞪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