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都是集中在什麼人身上?”
“大部分都是讀書人,也有一些年輕的士兵。”肉肉說道。
“仔細跟着,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接下來的訓練,全部以孤兒爲主,就不要在其他地方招人了。”
“知道了。我餓了。”
“自己去御膳房找吃的。”
肉肉離開之後,唐賽兒遲疑地走上前,低聲說道:“皇上,錦衣衛的權力已經夠大的了,東廠以後還在錦衣衛之上,恐怕不好控制吧?如果他們都是對皇上忠心自然沒事,萬一以後上來個有所企圖的,豈不麻煩?”
唐賽兒的提醒話語,樑嘉自然也是想到的。
不過東廠那邊肯定是不要緊的,因爲肉肉是她帶來的,不會背叛他。
錦衣衛那邊陳躍強是自己一手提拔的,背叛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唯一需要擔憂的是以後,當陳躍強的影響力足夠大的時候,還能不能保持本心。
樑嘉對於眼下還是很自信的,而他也非常需要這兩個機構替他掃除一切不安定因素,同時給他提供一切有用的情報。
人都是會死的,等到樑嘉不是那麼迫切需要這兩個機構的時候,自然要想辦法限制他們的權力。
“所以,錦衣衛朕纔派你過去。邀月這次回來,就不再擔任指揮使,指揮使交給陳躍強,這也是他應得的。你進入錦衣衛當然不是和陳躍強爭權,而是想辦法增加自己的影響力,慢慢地掌握一部分權力。等以後陳躍強退了,錦衣衛就需要你來掌控。”
唐賽兒點了點頭。
樑嘉相信,以她能夠統領一個教派的能力,統領錦衣衛應該問題不大。何況,唐賽兒本身發展教派就如同搞地下工作似的,搞錦衣衛可比陳躍強更加的專業對口。
“去查一下,靖武侯的那個兒子還有多久到京?”樑嘉吩咐道。
唐賽兒再次點了點頭,離開了。一個時辰後,她又趕了回來。
“皇上,押送鄭亮的隊伍距離京城不到百里,今天晚上就能到。皇上準備怎麼辦?”
“先關起來再說。”
“關在錦衣衛嗎?”
“對。不要入刑部,就關在錦衣衛大牢裡。告訴陳躍強,任何人不得探望。強調一下,是任何人。”
至於最後怎麼利用鄭亮來對付靖武侯鄭遠哲,樑嘉暫時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先拖着再說。
可是,在囚車裡的鄭亮,卻對於進京後的命運完全不在乎。他沒有像齊明超那樣只露出一個腦袋,而是悠哉悠哉地靠在囚籠裡面,嘴裡還不時地吃着東西。
本來鄭亮和齊明超一個待遇,可是路上有人給這些押送的士兵送上了大筆銀錢,於是換來了鄭亮這一路非常舒服的待遇。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他們已經看到了京城那宏偉的城牆。
艱難跋涉了一千多里路,大家都是筋疲力盡,看到京城近在咫尺,都非常的高興。
可是,就在他們加快腳步準備在城門關閉錢入城時,一隊快馬從城裡竄了出來,直奔他們這一行人。
快馬上的人身穿紅黑相間的衣服,腰懸長刀,一個個臉色冷峻。
看到這衣服,一衆押送的士兵都眼熱不已。他們都是徽州的錦衣衛,現在徽州,就他們百戶大人有這一身衣服,其他人都還是亂七八糟的服侍。百戶大人說,立功才能授予什麼飛魚服,那可是皇上御賜的,非常珍貴。
快馬奔到跟前停下,一個錦衣衛百戶亮出腰牌,開口問道:“來的可是徽州錦衣衛?”
“屬下徽州錦衣衛百戶所總旗張大膽見過百戶大人。”張大膽急忙上前參拜,其他人也跟着單膝行禮。
可是來的這個百戶大人連下馬的意思都沒有,依舊坐在馬上看着矮胖的張大膽,冷冷地說道:“奉僉事大人命令,鄭亮和齊明超交給我們押往錦衣衛大牢,你們的任務結束了。”
“是。可是……”張大膽有點兒鬱悶,這都還沒進京呢。人這一輩子能進幾次京城啊,現在人交給他們了,不就沒有理由到京城裡面逛一逛了嘛。
“沒什麼可是的,人交給我們就行。當然,你們大老遠的跑一趟也很辛苦。僉事大人體諒你們,這裡是十兩銀子,你們在京城玩幾天,就回徽州吧。”那個百戶大人說完,扔了一個錢袋子給張大膽。
張大膽急忙接過,臉上立刻笑開了花。
一路上兄弟們都在盼着京城那青樓一條街裡的姑娘呢,僉事大人真是夠意思,有了這十兩銀子,夠兄弟們去逛一趟的了。
接了錢,張大膽立刻和來的人交接了手續。
等到接過囚車之後,那個百戶大人立刻讓人打開了鄭亮的囚車,然後兩刀拍暈了鄭亮,跟齊明超一樣給架在了囚車上,只露出個腦袋在上面。
一行人開始迴轉,張大膽等二十來個人也跟在後面進了京城。
進城之後,那一隊人並沒有走大路,而是從城牆一側繞路行走。張大膽看的一頭霧水,但也沒說什麼,因爲這已經和他無關了。
帶着二十來個兄弟在大街上沒走多遠,前方呼啦啦來了一堆人。這一羣人越過張大膽等人,朝着城門直奔而去。
看到他們衣服的標誌,張大膽等人心下恍然。這是靖武侯派來要人的啊,怨不得京城裡的兄弟在城外就給帶走了,這要是他們帶進城,很有可能人就被靖武侯給弄回去了。
其實,張大膽想多了。鄭亮可是罪證確鑿,靖武侯要是敢直接把人劫回去,估計明天錦衣衛就又要開工抄家了。
靖武侯派人過來,只是爲了逼迫押送的人把人移交給刑部而已。移交刑部,什麼事做起來都方便。如果被那個什麼不知所謂的錦衣衛弄去了,那可就麻煩了。
錦衣衛現在直屬皇上,他們在錦衣衛中一點兒勢力也沒,兒子進去之後,是死是活都不曉得。
可是他們撲空了。陳躍強已經料到了靖武侯會派人過來,所以提前把人接走了,而且還繞路躲開了他們。
靖武侯得到手下人的彙報慌了一下,急忙帶人趕往錦衣衛衙門。
可是在錦衣衛衙門門口,他們被攔了下來。
“陳躍強,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靖武侯。就算本候的兒子犯了事,難道本候連見一面的資格都沒有嗎?”鄭遠哲氣的跳腳大罵。
陳躍強也不生氣,笑眯眯地對着靖武侯說道:“對不起。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探望鄭亮。侯爺,皇上再三強調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