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好像朝廷大軍在用拋石機進攻劍門城呢。”一個屬下湊過來說道。
“是的。上去喊門。”莫無言心中的憤怒消失了。
那個屬下這次小心翼翼地上前，走到城牆附近他才站定腳步喊門。
城牆上倒是很快有人露出了腦袋。
“是莫將軍吧？那個，小的沒辦法給你開門啊。”
“放屁，爲什麼不能開門？朝廷大軍正在進攻，本將軍是來增援，爲何不能開門？”莫無言怒道。
“莫將軍喜怒，不是小的不願意給你開門，而是城門被石頭堵上了，我們沒辦法清理石頭，城門也打不開啊。我們現在別說給莫將軍開門了，我們兩趙將軍都聯繫不上。”
“這是爲何？”莫無言剛問完，砰的一聲大響，一塊大石頭砸在了城牆邊上，然後直接彈了過來。
莫無言手下的士兵急忙朝着一邊閃開，可是道路狹窄，他們把道路擠得滿滿的，前面有些傢伙躲開了，可數十排後面的兩個傢伙直接被砸死，還有四五個傢伙被石頭下落的趨勢掃傷了。
紛亂了一陣重新安靜下來後，大家都擡起頭觀察天空，防止突然又出現一塊石頭砸下來。
城牆上的士兵偷笑了兩聲，大聲解釋道：“莫將軍，官軍從昨天上午就開始用拋石機扔石頭，一直扔到現在，都沒停歇。城裡石頭都快堆滿了。大家都不敢出出去，只能躲在牆角。城門已經堆滿了石頭，我們也沒辦法去清理。”
“別特麼的廢話，就是死也要去清理，速速打開城門，本將軍要入城。”莫無言怒道。
在他看來，這些傢伙純粹就是胡扯。朝廷大軍怎麼可能沒日沒夜的扔石頭。朝廷軍隊是什麼情況他很清楚。一般來說，工程能帶上二十架投石機都是多了。這一次雖然那個樑嘉御駕親征，也最多帶上四十架。
四十架投石機，如果這樣長時間扔下來，早就損壞了，怎麼可能扔這麼長時間？
這些傢伙就是貪生怕死。
“莫將軍，小的們實在是沒辦法啊……”城牆上的一個士兵喊道。
“放尼瑪的屁，趕緊的，耽誤了守城，本將軍砍了你的腦袋。”莫無言怒道。
可是隨着他大吼出聲，城牆上那個答話的士兵已經把腦袋縮回去，不理睬他了。
這一下可把莫無言給氣壞了。可是原地大罵了幾聲，他卻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派兵攻城吧。
就在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突然又有幾塊石頭砸了下來，莫無言急忙後退，身後的士兵也都紛紛後退。
這一次有所準備的大家沒有被石頭砸倒，但還是有一個倒黴的傢伙被擦到了腿部。
“將軍，現在怎麼辦？看這架勢，那個士兵應該沒有說謊。”屬下問道。
“先後退到山下再說。”莫無言無奈，只好率領軍隊往後退，一直退到山下。
趙三懶現在已經被困在了城門洞裡了，外面不斷落下的石頭讓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出去清理，導致城門洞前面的石頭越堆越高，眼看着要一人高了，有的石頭還滾進了城門洞裡。
“將軍，官軍這是真要用石頭把劍門城給埋了啊。”趙三懶身邊的數十親兵都害怕了。
如果在戰場戰死也就算了，尼瑪這被石頭堆死是什麼鬼玩意？想想都憋屈。何況不管哪種死法，他們都不想死啊。
“將軍，如果再不走，可真的來不及了，這樣在扔一夜，劍門城估計真誠堆平了。”另一個親兵也開口說道。
趙三懶臉色也是很難看，如果和官軍打一仗，即便失敗了，皇上也不會處罰他。可如果像現在這樣，官軍連一兵一卒都沒發呢，他就退了，回去皇上肯定砍了他腦袋啊。
可是如果不走，這也是個死啊。他倒是想帶兵衝出去和官軍大戰一場，可城內總共一萬守軍，這被投石機影響的，他連命令都傳不出去，估計也就只能帶着身邊這數十名親兵和這一面城牆上數千名士兵衝下去了。
這樣衝下去也是個死啊。
趙三懶非常的糾結。
他雖然出身於草莽之間，沒有讀書過，但可一點兒也不傻。如何做對自己有利，他趙三懶肯定要想的清清楚楚的。
回益州是個死，留下來是個死，衝出去也是個死，那看來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走？回益州嗎？”趙三懶問道。
“昂？”親兵們一愣，齊齊疑惑了一聲。“不回宜州，那去哪裡？”
“本將軍帶着你們鎮守劍門城，和官軍一仗沒打，一刀沒出就跑回去了，你覺得皇上能放過本將軍嗎？又能放過你們嗎？”趙三懶問道。
“可這也不是我們不想打的事情啊。”
“皇上會聽你們解釋嗎？他看見的只有你們丟了川地的門戶，這可是大罪。要知道丟了劍門城，官軍進入劍門城，整個川地可就沒有像樣的關隘了。劍門城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以我們的罪過，百分之百會被退出去砍了腦袋。”
“那怎麼辦？”
“本將軍倒是有個主意。”趙三懶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將軍快說。我們都是跟隨將軍多年的老兄弟了，對將軍絕對忠誠。”親兵們急忙保證。
“重新找個地方。”
“重新找個地方？將軍的意思是我們逃嗎？”一個反應快的親兵問道。
趙三懶不置可否，意思不言而喻。
“可我們去哪裡呢？東邊不可能的，西邊莫無言帶着的援軍估計要到了，南北樑嘉都是陡峭的山，我們想逃也無路可走啊。”那個親兵說出了此時他們面臨的困境。
“你們沒發現朝廷大軍都只是在山底下，根本沒有在山的兩邊佈置防守嗎？兩邊的山坡雖然陡峭，難以行人，但我們只要小心翼翼的，絕對能走出去。至於去哪裡，本將軍已經想好了，既然皇上這裡待不下去了，我們再找個皇上就是了，西南那邊不也有個皇帝嘛。”
聽完了趙三懶的計劃，在場的親兵都紛紛點頭同意。有一線生機，誰特麼留在這裡等死。至於董奇雄那個皇上的什麼宏偉計劃，和他們有屁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