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嘉和小春子對京城都不熟悉,兩人就順着皇宮門前的道路一路向南。剛開始行人非常少,到處都是高高的門樓,上面不是徐府就是劉府的,看來都是權貴人家。
這些地方行人極少,偶爾出現一些人,也都是小廝丫鬟的打扮。
走過這一大片區域,行人逐漸增多。一條東西路交匯於此,形成了一個面積挺大的路口。十字形路口,三條街道行人熙熙攘攘,就自己剛走過這條路沒啥人,對比非常的明顯。
“林涵家在什麼方向?”樑嘉問道。
“回皇……少爺,在城西一個巷子裡,挺難找的。”小春子說道。
“行。那等會過去,我們先逛逛。帶錢了沒?”
“啊?帶了帶了,不過沒多少。”小春子苦着臉把懷裡的一錠銀子拿了出來,大概十兩模樣。
兩人轉道向東,準備逛一圈轉城東,然後從城東向城南,最後向城西。
樑嘉本以爲逛一圈很快的,可他完全錯估了京城的面積,兩人累的腰痠腿疼的時候,東城門還是在遠處,看距離還老遠呢。
城東是商業區,同時也是富人聚集區,店鋪賣的都是高檔貨物。
兩人不再繼續往東,從一個稍顯寬闊的街道轉道向南,這一條街道一進去,感覺立刻不一樣了。此時正是下午三四點的時候,街道兩邊的房門打開,陣陣香味撲鼻而來。
擡頭看一下各個小樓匾額上的名字,樑嘉立刻知道自己到了一個什麼地方。看來這條街都是煙花之地啊。古時候的人也挺時髦的嘛,搞起商業來也明白聚集效果。
好在這些小樓都正在準備營業時間,沒有塗脂抹粉的女子上來招攬生意。
這一條街走完,天都要黑了。看來想從城南再逛去城西是不可行的了。小春子僱了一輛馬車,直接趕往林涵家。
城南是平民區,居住的都是京城普通的老百姓,城西則是政務區,各個衙門幾乎都擊中在西邊這一塊。
林涵這傢伙家境窮困,所以就在御史臺衙門附近租住了一個小院子,上下班比較方便。
馬車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天昏暗下來時,就趕到了林涵家門口。
林涵家已經關門了,小春子這傢伙上去就大力拍門,拍的震天響,太沒禮貌了。
“誰呀?”院子裡傳來一聲不滿地怒吼。
院門嘎吱嘎吱地打開了,露出來一個十五六歲少年的臉龐。少年一臉氣憤,怒目瞪着小春子。
“林大人在家嗎?”小春子根本不理睬他的瞪眼,開口問道。
這個特有的聲音讓少年一愣,然後仔細看了一眼小春子,說道:“你就是中午來傳旨的太監?”
被當面叫太監,小春子臉色難看了一下。可皇上就在後面,他也不好發火,只能耐着性子,沉聲說道:“你去告訴你父親,有重要客人上門,讓他速速前來迎接。”
少年看了一眼樑嘉,轉身跑了回去,院子裡傳來他的大喊聲:“爹,那個小太監又來了……”
小春子鬱悶萬分,直接推開院門和樑嘉一起走了進去。
林涵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昏暗中一時沒認出樑嘉。
走到近前看清楚以後,嚇得他原地後退好幾步,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高呼萬歲。
“行了,這不是宮裡,不用大禮參拜,起來吧。”樑嘉擺了擺手,直接朝着林涵家的房子行去。
“皇上,微臣家裡髒亂,別污了你的龍體。”面對進屋以後四處打量的樑嘉,一邊的林涵面色羞愧。
“不打緊。林愛卿,你俸祿多少?”
“六兩。”林涵有點不好意思。
“六兩少嗎?”樑嘉問道。
“一個月六兩養活一家人是沒問題的。只是內人體弱多病,所需費用較多。”
樑嘉點了點頭,找了個凳子坐下,又問道:“林愛卿的家人呢?叫出來讓朕見見。”
林涵點頭答應,走到內室把家人喊了進來。
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婦人帶着一雙兒女走了出來,在林涵的示意下跪地行禮。少年好奇地看着樑嘉,臉上帶着不太情願的神色。少女倒是規規矩矩,低着頭也沒擡起來一下。
“小春子,把錢拿出來。林愛卿,朕還沒吃飯呢,今晚我就在你家吃一頓。”
小春子掏出換開的散碎銀子一股腦地都塞給了林涵。
林涵大喜過望,也沒多客氣,接過錢立刻讓少年出去買東西,安排他夫人和少女下廚準備飯菜。皇帝在他家吃飯,這簡直是天大恩寵,是可以吹上幾代的大事件,他如何能不激動。
少年很高興地拿着錢跑了出去,等到林涵夫人和女兒做好了飯菜,少年買回來一堆熟食,擺滿了整整一桌。
樑嘉率先坐下,然後招呼林涵也坐下。小春子不敢坐,林涵夫人和一雙兒女也站在一邊沒有坐下。樑嘉硬是要求了好幾次,他們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來,但卻非常拘束。
對於他們來說,能夠和皇帝同桌吃飯,那簡直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所以拘束之中帶着滿滿的興奮,特別是林涵的兒子,一雙手拿着筷子躍躍欲試。
一邊吃飯,一邊閒聊,樑嘉瞭解了林涵家的情況。林涵夫人得的是哮喘,吃了十幾年的藥了,一直都不見好。這個病本來就比較難治,即便樑嘉前世醫學已經很發達了,哮喘也還是難以治癒。
林涵的兒子叫做林宇橋,今年十六歲,和樑嘉同年,比樑嘉小兩個月,性格較爲活潑。不過在讀書上卻沒有多少天分,一天到晚就知道遊逛玩耍,沒有個正形。
林涵的女兒叫做林婉婉,今年十四歲,長得挺好看,和林涵那猥瑣的形象完全不搭。這少女倒是溫婉可人,舉手投足之間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吃過飯後,又和林涵談了一會兒話,在小春子的催促下,樑嘉這才起身告辭。
林涵一家人一直送到門外,這才依依不捨地返身回家。
回到宮中,心情愉快之下,樑嘉拿出刮刮卡颳了起來。不過和樑嘉心情相反的是,尼瑪三張卡,兩張吞蛋,還有一張刮出了一個手機充電器。
我去你奶奶個小嘴的,插鼻孔裡給自己身體充電嗎?
邀月今天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二哈跑出去兩天了,也是沒回來,徹底玩瘋了。
看了一會摺子,沒有看到葛明軒上的關於山東大旱的摺子,也沒看到什麼重要的事情,樑嘉索性直接睡覺去了。
還沒睡着呢,小春子彙報皇后王雅慧過來了。
王雅慧帶着兩個宮女走了進來,兩個宮女手中都端了東西,香味撲鼻而來,似乎是某種吃食。
“皇上,妾身熬了點蓮子羹……”
“端來我喝喝。”樑嘉急忙說道。電視上經常看到這些東西,從來還沒喝過呢,趕緊嘗一嘗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