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宮,太上皇寢宮。
“主子,狄太妃求見。”
“咳咳咳!讓她進來吧。”
“是,主子……太妃娘娘,主子有請。”
“謝武公公了。”
“吱呀~”
寢宮的房門被推開,狄太妃出現在了門口,手中還端着一個托盤,裡面是煲好的蔘湯。
“武公公,試試嗎?”
狄太妃將托盤伸到了武聖的面前。
武聖手腕一抖,拿出了一根銀針,插進湯裡攪了攪,然後拿出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太妃娘娘,可以了。”
狄太妃點了點頭,然把宮女留在外面,自己進了寢宮。
武聖小心的關上了房門,在房門關閉的一霎那,他那老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咳咳咳!想不到你還知道來看我。”
西門破天捂着嘴咳嗽了幾聲,彷彿隨時都要掛了一般。
狄太妃臉色露出了一絲笑容:
“天哥,你我畢竟多年的夫妻,你現在病重,妾身怎麼能不關心?”
“天哥~貌似你好久不喊我天哥了。”
西門破天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語氣也變得充滿了情意,彷彿回到了二十幾年前。
“天哥,你永遠是臣妾的天哥。”
狄太妃坐在了牀榻上,看着虛弱的西門破天,臉色盡是擔憂。
“咳咳咳……唉~我的時日無多,彷彿一切事情都看開了。小鳳,以後好好的在太和宮生活吧,以前的事情就忘了吧。”
西門破天伸手抓住了狄太妃的手,並喊出了對方的名字:小鳳。
狄太妃原名:狄鳳,與狄虎乃親兄妹。
但後來進了宮之後,‘鳳’這個字有顯得敏感,已經很久沒有人喊這個名字了。
“天哥,你的病會好的,來,我親手爲你熬了蔘湯。”
狄太妃拿起湯勺,盛了一勺蔘湯,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送到了西門破天的嘴邊。
西門破天毫無防備的喝了下去,然後又咳嗽了一陣。
“天哥。”
狄太妃一陣緊張,把蔘湯放在了一旁,然後出手帕爲西門破天擦了起來。
可是剛擦了幾下,她的雙手忽然亮起了一陣光芒,捂住了西門破天的口鼻,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西門破天!我等不到你病死了!我要親手殺了你!”
狄太妃的雙目圓瞪,雙手死死的捂着西門破天的耳口鼻。
西門破天瞪着眼睛,臉色漲紅,但沒有動手動腳,因爲他是一個快要病死的人。
“西門破天!我想殺你很久了!你跟那野種殺了我的兒子!我雖然殺不了西門昊,但我可以殺了你!親手殺了你!死吧!”
狄太妃越說越氣,雙眼冒着憤怒的火焰,手掌越來越用力。
忽然,西門破天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微微一用力,那雙纖細的手腕便被掰開。
“你~你~你……”
狄太妃驚恐的看着西門破天,對方的力氣哪裡像是一個病人。
“唉!小鳳,我本想看着夫妻一次的份上饒你一命,可惜你,不珍惜。”
西門破天緩緩起身,攥的狄太妃手腕都在顫抖,俏臉變顏變色。
“你~你竟然裝病?爲什麼?!爲什麼你要裝病?!”
狄太妃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沒有裝病,是被大郎治好了。而我之所以沒有公佈,就是想給你一次機會。”
“你知道嗎?大郎想殺你,而我卻想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懂的輕重,我不會追究你下毒的事情。可惜,你不珍惜。”
西門破天說着,一手抓着對方的手腕,一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緩緩提了起來。
“嗬嗬嗬……”
狄氏被掐的嘴中發出艱難的哽咽,雙腿用力亂蹬,眼珠子外鼓,眼球充血。
“結束吧,上一代的恩怨,就此打住。”
“咔嚓!”
西門破天捏斷了狄太妃的脖子,結束了這個與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婆。
緩緩把對方死不瞑目的屍體放在了地上,然後爲對方合上了眼睛。
起身坐在牀上,看着狄太妃的屍體,眼眶有些溼潤了。
“武聖。”
“吱呀~”
房門打開,武聖出現在門口,而那個宮女早已經癱倒在門口,沒了聲息。
“處理的乾淨些,就當……失蹤了。”
西門破天擺了擺手,整個人彷彿蒼老了許多。
“是,主子。”
武聖進入寢宮,橫抱起了狄太妃的屍體,然後轉身就走。
西門破天看着空蕩蕩的寢宮,昂頭看着屋頂,眼角流下了兩行淚珠。
“人人都羨慕皇家人,但誰又知道,皇家人的無奈呢?”
……
“陛下有旨!百官上朝……”
“嘟嗚嗚……嘟嗚嗚……”
隨着一陣陣號角聲,文武百官整齊的步入慶陽殿。
今天是新帝的第一次上朝,所以很多人都顯得格外鄭重,當然也有人內心忐忑。
因爲,那消失的二十二名文武官員,至今沒有下落。
“陛下駕到……”
隨着一聲尖細的唱喝,劉全弓着身子,一手拂塵,一手託着西門昊的手緩緩進入了慶陽殿。
西門昊皇袍加身,頭戴皇冕,緩緩的走到了龍椅前。
而今天第一次上朝,他還腰跨天子劍,因爲今天他要大開殺戒!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跪拜。
“衆愛卿平身。”
西門昊一揮手,便坐了下去。
“謝萬歲!”
文武百官起身,然後整齊的站好。
西門昊坐在龍椅上看着下面的百官,臉上雖然毫無波瀾,但內心卻不平靜。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真正的上朝。
此時自己要是頒佈一道命令,整個慶國都會動起來。
劉全沒有宣佈‘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因爲今天是新帝的主場,要頒佈登基後的第一個命令。
慶陽殿罕見的安靜無比,下面的百官大氣不敢出,慶陽殿外還有一百多等候封賞的武將,都是跟隨西門昊打過仗的。
慶陽殿內,上百金衣衛站在兩旁,殿門口也有很多的金衣衛。
“帶上來!”
西門昊頒佈了第一道命令。
“嘩啦!嘩啦!”
隨着一陣腳鐐聲,二十二名身穿囚服的囚犯被錦衣衛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