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鳴很快被帶了進來,他本是個書生,又被酒肉掏空了身體,在加上暗地裡仗着家裡的那點錢,享福享慣了,被打了兩下便已經受不了。
“你是何人,爲何會知道這位小姐的閨名,從實招來!”掌櫃的惡狠狠的看着地上的人,做生意之人最討厭的便是麻煩,因此看到地上之人,他的臉色越加的不好。
“在下王一鳴,家就在旁邊不遠處,祖上是經商的,如今已經沒落了。再下是受人指使過來的,小姐饒命呀!”那王一鳴張嘴就承認了,他不過是拿了點錢財,沒必要爲此送命。說完便看向一旁的沈青雀,用眼神示意她趕快救他。
這樣一個互動,在場的人全部看在眼裡,隨後有些瞭然的看向這幾位小姐,大家族之中,勾心鬥角是再說難免。
沈青鳳冷冷的看了一眼沈青雀,不過現在畢竟是在外面,爲了沈家的面子,她也不能說什麼。
“掌櫃的,既然他已經承認了,直接送官府吧!”沈青鳳轉身直接出去,沈青鸞也沒有再說什麼,今天這樣就夠了,接下來由沈青鳳的嘴裡出來,相信大夫人和沈長青會頗爲重視。
“雀表妹,救救我,我不要去官府,雀表妹!”男子一聽說要去官府,臉色變得越加蒼白,求饒一般的道:“大小姐,二小姐,不關我的事,饒了我吧!”說完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頭。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嫡姐,二姐姐,不要聽他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他!”沈青雀畢竟不過十歲多點,此刻只想着推脫,完全沒想到這種事情非常容易便可以查出來,到時候只會更加難看。
“呵呵,嫡姐,我也覺得四妹妹沒有害我的理由,這個人定然是誣陷,不若送去到大牢之中,相信他們有的是辦法扒開他的嘴!”
沈青鸞似乎完全不相信是沈青雀害她,而她這麼一說,沈青鳳也有了一些懷疑,點頭道:“掌櫃,趕快送官吧!”
王一鳴一聽她的話,掙扎的更加厲害,臉色發白道:“沈青雀,明明是你讓我裝醉酒,混進來,強暴你二姐的,現在居然不認帳,大小姐,二小姐,我這裡還有她給的銀子,你們看!”說完,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袋子,裡面的確有些散碎銀子。
“不是我,你胡說!”沈青雀又氣又急,上去就踢了他一腳。這不踢還好,一踢更是將人惹毛了,張嘴就罵道:“賤人,不管怎麼說,我也是表哥,你娘和那個男人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若是惹毛了我,我就直接找尚書大人聊聊去!”
沈青雀頓時大驚,準備再踢上去的腳,頓了一下,放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沈青鸞心中冷笑不已,隨後在沈青鳳耳邊低語道:“嫡姐,這男子說的似乎是真的,若是四姨娘真的與人有染,我們需要趕快告訴大娘,這可是有關我們沈家清譽的事。日後嫡姐若是做了皇子妃,這便會成爲沈家的污點,到時候,嫡姐和大娘的臉都不好看!”
沈青鳳心思比較單純,又耳根子軟,心裡只惦記着成爲皇子妃的事,其他不做他想。眼下聽她這麼一說,頓時覺得這件事很嚴重,若是她以後母儀天下,孃家這種事情被翻出來,她的臉要往哪裡放。
“掌櫃的!”如此想着,沈青鳳便走到酒樓掌櫃的旁邊道:“我是尚書府的大小姐,此事有關我沈府清譽,煩勞掌櫃的將此人送進沈府,並且讓下人全部封了口,沈家該給的獎賞,定然不會少!”
如此表明身份,掌櫃自然連連稱是,這麼好的攀上朝廷大員的機會,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拒絕。
站在一旁的沈青雀臉色變化不停,忽然眼中狠意一閃,一個黑影飛了過來,直接咬到了王一鳴的嘴上,這東西極其的快,若不是沈青鸞一直主意着她,根本發現不了。
“啊”一聲慘叫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沒有人發現一根繡花針飛了出去,將剛脫身鑽到洞裡的花斑蛇釘的死死的。
這花斑蛇畢竟是毒蛇,她現在的內力幾乎爲零,若是不小心被咬傷一口,那可就必死無疑了。她一直等着這麼一個機會,可以殺了它,今日則剛剛好。
處理完了蛇,沈青鸞這才走上前去,地上的王一鳴到處打滾,嘴上已經變成黑色,腫的象一根香腸。
“快喊大夫!”掌櫃的怕出人命,急忙讓人去找大夫,只是花斑蛇的毒性太猛,除非及時救治,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等半個時辰後,大夫過來之時,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掌櫃的,這人是被毒蛇咬死的,是吧!”沈青鳳見人已死,那今天的事再說只會給沈家抹黑,因此有些意味深長的看向一旁的掌櫃。
酒樓的掌櫃也是個人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雖然失去了一個傍上沈家的機會,不過留個人情在,日後也好相與不是。
見到這邊事了,沈青鳳便走了出去,沈青鸞跟在後面,幾人也沒有再逛的心思,自然是回沈府。雖然王一鳴死了,不過今天的事情基本已經真相大白,所以沈青鸞很是滿意,除掉了花斑蛇,又給大夫人送去了一個把柄,想來她們母女兩個之後的日子也得提醒吊膽了。
回到沈府,沈青鳳帶着她一起去找了上官菊,現在她算上官菊半個自己人,所以也不避諱她。
聽完她們這些描述之後,上官菊的眼裡多了一絲得意,想來她已經想好怎麼整那對母女了。
“大娘,鸞兒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沈青鸞見她心情不錯,便打算借她的力量查上一查。
“鸞兒,你說!”上官菊現在幾乎將沈青鸞當成福星,這邊剛整了水如蘭,那個賤人,現在又多了一個整辛小眉的線索,用不了多久,這些狐狸精就可以全部清出去了。
“大娘,鸞兒不知道四姨娘她們爲何要對付我,不過鸞兒今日聽那個男子的口氣,似乎四姨娘和外人有染,這一路上鸞兒就在想,四妹妹的長相性格與爹爹和四姨娘都不是很像,會不會是......,當然,這只是鸞兒的猜測,不知道四姨娘爲何要對付鸞兒,難道覺得鸞兒做秀女擋了她的前程,那嫡姐,會不會也......!哎,不會的,鸞兒又胡思亂想了。”沈青鸞的話都只說了半句,但是在上官菊的心裡卻起了大波瀾。
當日隱樓送來的消息,關於辛小眉和那個男子後來的關係並沒有描述,她總覺得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辛苦報仇,有些奇怪。所以突發奇想,這沈青雀有沒有可能是那個男人的孩子,那個男人會不會又和現在的辛小眉好上了?因爲她現在已經爲人妻,沒有辦法和那個男人長相思守,這纔將月如和她恨上了呢。
越想越覺得這一點比較可信,若真是如此,扳倒辛小眉母女的事情,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上官菊之前多少有些猜測,但是她與辛小眉相處多年,不太相信她是這樣的人,只是現在聽沈青鸞一說,心裡原本的一絲懷疑,瞬間增大,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便急急忙忙向外走去,她得找她孃家人幫忙查上一查,若果真如此,那這對母女便可以除掉了。
看着她匆匆離開的背影,沈青鸞微微掀了掀脣角,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而在眉苑之中,辛小眉正在安慰着氣紅了臉的沈青雀。上官菊並沒有找她們的麻煩,不過定然有後着等着她們呢。
“孃親,我不甘心,居然這次又讓她躲過去了!”沈青雀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她自認這次設計的天衣無縫,居然最後什麼也沒撈到,還弄得一身騷。
這一次她不僅買通了王一鳴,讓他想辦法強了沈青鸞,更是留下了自己的丫鬟,便是擔心若是沒成,還可以指認她們有曖昧,若是這樣,那沈家可丟不起這個人,只能將人嫁給王家。以王一鳴的爲人,沈青鸞的後半生便如在火上燒一般。有了這兩點,不怕沈青鸞飛掉。不僅如此她還把小花,也喊了去,便是作爲最後的後手,若是實在不行,就找機會將她除掉,可是她沒想到,即便如此,也沒能設計得了他,實在太鬱悶了。
“呵呵,雀兒,知道你爲何失敗嗎?”辛小眉已經知道了今天的狀況,不過王一鳴已死,沒有人能指認她,所以即便上官菊知道了,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還不是她運氣好嗎?”沈青雀撇了撇嘴,若不是她剛好累了要休息,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說不定此刻她已經被指給王一鳴了。
“呵呵,雀兒,你還是太小,你太小看你的二姐姐了,那累了要休息,根本是藉口,難道你忘記了你的丫鬟草兒怎麼說了嗎?她說你二姐姐讓她們操傢伙在門口守着,這你還不明白嗎?你二姐姐已經在防着你了。”辛小眉笑着拍了拍她,眼底多了一絲恨意。
沈青雀瞪大看了一眼,有些訝異道:“不會吧,她怎麼知道我們想害她?難道她知道她孃的事情?”
辛小眉暗自想了想道:“應該不會的,她如今應該快十四歲了,當年她娘去世,她應該只有四五歲,月如不可能和她說這個,而我和你小姨娘跟了你爹之後,並沒有回沈家,而是在你們出生後纔回來的,與月如並未碰面,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有我的存在。想必是你平日裡不小心表現出來,不過她現在應該很是疑惑,或許根本不知道我們是對付她,只是先做了防範而已。”
她也想不通爲何沈青鸞會猜出她們要對付她,不過那個小丫頭的心機可不簡單,從水如蘭母女出事就可以看出來一些端倪。
“孃親,難道就這麼算了嗎?今天小花也沒有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出事?”想到這裡,沈青雀更加將沈青鸞恨上了。
“當然不能,不過這段時間,你老實一點,還有半個月是老夫人的壽辰,到時候人來來往往的比較多,想下手也比較容易,那個時候我們再送個大禮給她。”辛小眉的臉上依舊掛着輕笑,只是這笑容怎麼看都有些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