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峰只是不停的吃力搖頭,從始至終未發一言,貌似很是虛弱,有口難言,實則精力旺盛無比,心中暗爽不已。
下一刻,唯獨歐陽晴怒兇兇的來到毛楷雲的身邊,隨即她伸手指向身後的張一峰,質問毛楷雲道:“剛纔張一峰明明放了你一馬,可是爲什麼你還要在背後偷襲他?毛會長,你把輸贏看得也太重要了吧?還是說你的度量太小了呢?我們平奇高校雖然不是什麼貴族武力學校,但是我們也不歡迎你這種人來做我們的同學!”
忽聞歐陽晴一言,毛楷雲恍然大悟,這才弄明白張一峰的意圖,原來他是想讓自己身敗名裂,所以他纔會故意出言刺激自己,迫使自己對他出手,造成自己“偷襲”他的假象。只不過毛楷雲不懂,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他想要讓自己離開這裡,完全可以打敗自己,如此一來,自己肯定不會繼續呆在這裡,畢竟之前有約定,這場比試誰落敗,誰就要離開。
然而,他卻沒有把自己打敗,而且還故意出言激將自己,致使他硬生生的捱了自己一掌,卻使讓自己落下一個“不敵於人,背後偷襲”的可恥罪名。據此看來,他不僅僅是想要自己離開這裡,他顯然還想讓自己聲名狼藉,臭名遠揚!
果然好伎倆,好手段!
想到這裡,毛楷雲只能獨嘆一息,卻不爲今日之舉而後悔。話說問心無愧,又何來懊悔?
只是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剛纔大家都親眼目睹了毛楷雲出手“偷襲”張一峰,卻並未親耳聽到張一峰的惡言惡語。因此,當下面對歐陽晴以及大家憤怒的目光,毛楷雲着實無言以對,即便自己長有千萬張嘴,說的天花亂墜,相信大家也不會再相信自己。
“既然你們不歡迎我,我也多留無益。希望有一天,我還能再和你們成爲同學,一起爲這所學校效力。”毛楷雲沒有做任何的解釋,因爲他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也不會有人去聽,更不會有人去信。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獨自往校門處走去,期間沒有人一個人相送,大家給他帶來的,只是無盡的鄙視。
出了校門,毛楷雲不禁回頭望了一眼,忽然覺得,自己已經置身事外,以後不管這間學校再發生什麼事情,都與自己無關,心中即時有一股輕鬆的感覺。
苦笑了片刻後,毛楷雲漫無目的的沿着馬路行走着,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如今華夏高校已經被毀,平奇高校也不再歡迎自己,而且要是自己“偷襲”張一峰的這事傳了出去,想必無論哪所高校都不會歡迎自己。
哼!天地何其之大,我卻無容身之處。
一念及此,毛楷雲又是一陣好笑,不由停下腳步,仰天深嘆一息,彷彿是在埋怨上天的不公,又似在求上天的指點。
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毛楷雲進入其中,之後便讓司機拉着他兜兜風,去哪裡都無所謂,現在他只想拋開煩亂的心情,一個人靜一靜,散散心。
不知不覺,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途中毛楷雲一直在沉思,當下回神四下一看,不禁臉色驟變,這裡,不正是昨天自己與張一峰會面的那個公園小林嗎?只是四下無人,萬籟俱寂,實在安靜的有些可怕!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好奇與疑惑之下,毛楷雲向前面的司機問了一句。
“哼!當然是對付你了,你總不能讓我們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你出手吧?”
司機這話一落,突然從四面八方躥出了數十道人影,並立左右,嚴陣以待,將車子圍的嚴嚴實實,任憑毛楷雲插翅,想也難飛!
並且,毛楷雲能夠清楚的感應到,這些人的戰力指數均在兩萬點以上,甚至更高,可謂個個不同凡響,根本非己能敵!
“你們是什麼人?”
“四聖堂!”
“砰!”
五日之後,週末。
這天早晨,楚凡正在家裡做早飯,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打開家門,一見是法倫,楚凡微微一笑,正欲說些什麼,法倫則極爲認真的搶先道:“毛楷雲失蹤了!”
聽此一言,楚凡當即沉下了臉,貌似難以置信的愣了好一會兒,才眉頭深皺的緩緩道:“你在和我開玩笑?”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呆了片刻,楚凡方纔應聲點頭,和劉貞淑知會了一聲後,便隨法倫出了門,上了車。
十五分鐘後,車子開進了一處開發區,停在了一座公園的小林深處。而此地,正是毛楷雲失蹤的地方,雖然已過去數日,但此處仍能見到許多淡淡的血跡,並且經過化驗,警方已經證實,其中有一灘血跡正是屬於毛楷雲的。
“毛楷雲就是在這裡失蹤的,我們也相信,這裡是事發第一現場,因爲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他的血跡,以及很多不明之人的血跡,顯然是發生過激烈的打鬥。可惜,這些人都不在我們的資料庫之內。而且,毛楷雲已經失蹤了整整五天。”
法倫說的話,楚凡不會不信,只是他不明白,毛楷云爲什麼會來這裡,又爲什麼會突然失蹤?他是被人綁架了,還是出了別的什麼事情?
不等楚凡開口問話,法倫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於是爲他講解道:“昨天早上,我們在國外的分局接到了毛楷雲父母的報警,說毛楷雲已經好幾天沒有和他們聯繫了。昨天我們就開始展開了調查,獲取了毛楷雲失蹤當天位於平奇高校整個路段的監控錄像。結果我們發現,當天下午毛楷雲上了一輛出租車,目擊者稱,最後一次,就是在這座公園的外面見到過那輛出租車。我們也調查了,那輛出租車屬於被竊車輛。”
“所以你們懷疑,毛楷雲是被人綁架了?”楚凡接過法倫的話,說話間,他的臉色更加陰鬱了幾分,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法倫說的沒錯,毛楷雲的父母一直都寄居國外,只有毛楷雲還留在內地,起初他是不捨得離開華夏高校,
華夏高校被毀後,他又加入了平奇高校,因此他一直沒有隨父母去國外生活,只是每天他都會打電話給國外的父母報平安。如今他在國外的父母一連數日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也聯繫不上他,情急之下,他們自然會選擇報警。
而毛楷雲是楚凡僅有的朋友,現在他下落不明,楚凡自是擔心不已。
法倫頓了片刻,繼續道:“我們昨天還派人去了平奇高校,瞭解到毛楷雲失蹤當天還和別人決鬥過,結果他輸了,由於他不甘心,還向對方偷襲,致使對方受了傷。”
“這不可能!”楚凡很瞭解毛楷雲的爲人作風,並且楚凡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擔保,就算毛楷雲戰敗,他也絕不會向對手做出偷襲這麼卑鄙的事情。
其實不光是楚凡,法倫也是對毛楷雲的個性相當瞭解,篤定他絕對不會因爲戰敗而耍出這等無恥卑劣的手段。因此,出於職業本能,也出於對毛楷雲的瞭解,法倫懷疑,這其中必有原由。
“打敗他的人,是誰?”楚凡極是認真的問了一句。
“是一個叫張一峰的新生,目前在平奇高校E班就讀。”法倫如實答道。
“張一峰?”楚凡輕哼一聲,似乎對這個名字根本不屑一顧,又或很是反感,只是隨口提了一句,便沒有過多深究,切入正題道:“你們現在還有沒有別的線索?毛楷雲失蹤這事,和‘四聖堂’有關係麼?”
法倫輕輕搖了搖頭,不確定的道:“我們不排除和‘四聖堂’有關,但也不能說一定和‘四聖堂’有關,畢竟現代不只有‘四聖堂’一個非法組織。可惜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還不多,所以沒辦法下結論。只知道毛楷雲是在受傷的情況下失的蹤,而且……現今生死不明。”
聽到這話,楚凡忽地想起,記得上個星期,自己還接到了一個神秘人的威脅電話,說要自己十分鐘之內趕到南外環的一號立交橋,否則歐陽晴小命不保。當時楚凡就覺得此人不像是在開玩笑,如今連毛楷雲都莫名失了蹤,因此楚凡在擔心毛楷雲的同時,也不禁開始擔心起了歐陽晴來。
“我要回平奇高校。”楚凡忽然坦言道。
“這也是部長叫我來找你的主要目的。”能聽楚凡說要回去上課,法倫似乎很開心,囑咐道:“洪部長就是想要你去上課,我們懷疑那個叫張一峰的新生不簡單。另外,洪部長的意思是,你可以暗中監視這個叫張一峰的人,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不過你要記住,只要發現他有什麼可疑之處,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千萬不要擅自行動。”
楚凡聞言點了點頭,同時心裡想,毛楷云爲人一向正直,縱使身居高位,他也從不擺架子,出道以來,他亦從未結交過什麼仇家,可謂朋友滿天下。何況與人交手之後,他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從不會耍賴狡辯,更別說他會因戰敗而偷襲對方了。可怎麼偏偏就這麼巧,他誰也不偷襲,就只偷襲這個叫張一峰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