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到楚凡說出這樣的話來,法倫心裡自然無比感動,但同時她也聽出來了,楚凡這是要爲自己出頭,起碼他是想保護自己不受那兩個兇徒的傷害。
可是,楚凡將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時間所剩不多,因此法倫根本不想麻煩他,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在家裡陪陪劉貞淑。何況法倫認爲這是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必要讓楚凡來插手。
這時候,法倫正想開口回絕楚凡的好意,不想楚凡卻蹦蹦跳跳的出了家門,然後回頭笑道:“愣着做什麼,你不是要回總部麼。走呀。”說完,他直奔停在不遠處的法倫座駕走去,隨之跟上自己車似的,嫺熟的打開車門,悠然的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這小子雖然傻,但多少能派點用場。有他在你身邊,伯母也放點心。”劉貞淑目露溫和,看着法倫道:“去吧,有什麼需要那傻小子做的,儘管叫他去做,千萬別和他客氣。”
聽完這話,法倫眼眶已經微微溼潤,感受着母子倆對自己的關心,她倍覺溫馨,幾欲落淚。
話說從十歲起,法倫至今就沒有流過眼淚,而在這個家裡,她卻情不自禁的哭了兩次。尤其是在剛纔,她還當着楚凡的面再度落淚,並且她不知道,在楚凡的面前,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脆弱?垂淚傷泣,這完全就是一個小女人的表現,與自己曾經堅強的個性簡直大相徑庭,極爲不符。難道,自己那顆堅韌的心,已經被楚凡漸漸融化了嗎?
這時劉貞淑將法倫送到家門口,再次對她笑道:“如果晚上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和小凡來家裡吃飯,伯母做好飯等你們。”
“伯母,謝謝你。”法倫表面點了點頭,心裡卻已下定決心,自己的事情沒有解決完之前,絕不會再來這個家裡。萬一被企圖殺害自己的那兩個兇徒發現自己和劉貞淑的關係不一般,而劉貞淑又是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的情況下,那麼她就會很危險。
之後在劉貞淑的目送下,法倫上了車,也不急着啓動車子,而是對一旁的楚凡道:“你還是回去陪伯母吧,我自己應付得來。另外,謝謝你的關心。”
“就算我想回去,你認爲我老媽會答應麼?”楚凡一本正經的道:“你是我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再說我還你欠一條命呢,我也想早點還給你。你就給我個機會吧,不然我就這麼回家,今晚老媽肯定不給我飯吃。”
“說來說去,原來你是怕今晚沒飯吃,纔會死皮賴臉的跟着我呀?”終於,法倫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容。不過只要有楚凡在她的身邊,她心裡總會感覺很踏實。再經他這麼一逗,不想樂都難。
“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楚凡發之於心,凝視着法倫,真誠之至的道:“真心希望你不要再傷心流淚,永遠都保持着這份開心美麗的笑容。”
忽聞楚凡這
番話,法倫不由愣了一下,心想認識他這麼久,他一向都是不分場合的胡言亂語,自己還從沒聽他這麼認真的說過話,而且這些話,還是他滿含祝福的對自己說的!
在高興的同時,法倫也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便沒有多言,當下笑着點了點頭,發動車子,徑直武力戰警總部開去。
半個小時候後,車子開進了C市東郊區域,然後穿過無數條蜿蜒小道,繞過層層山丘,才駛進了一座極爲隱蔽的廢棄倉庫裡。
由於楚凡已經來過一次,所以他清楚的知道,眼下這座破爛不堪的倉庫,只是武力戰警總部用來做掩飾的門面房罷了,而在這座門面房的背後,卻是一片廣闊無垠的空間,其中所有現代化設備應有俱全,甚至連關押重犯的監獄都有。
下車後,法倫帶楚凡走進了一座電梯中,跟着遙遙直下,不知過了多久,才總算降至終點。同時楚凡可以肯定,現在自己已經身處在地下深處,而此處,起碼和上頭的地面有幾百米的距離。
出了電梯,兩人來到一片敞亮的空間裡。
雖然已經見過一次這裡的雄偉架構,但此刻再次得見,楚凡還是不由眼前一亮,只見前方偌大無際的敞亮空間中,近千人正在各忙各的,數條小道人流不息,車來車往(智能代步車),各種先進設備應接不暇,另有近百名全副武裝的武力戰警維持警戒,排場好不壯大!
下一刻,在一名身着藍色警服的中年女子帶領下,法倫和楚凡來到了一間寬大的會議室裡,此時頗長的會議桌兩側已經坐滿了人,從他們警服上的肩牌來看,貌似每個人的級別都不小,而主持會議之人,自然是部長洪義了。
“洪部長,第四分隊隊長,法倫向您報到。”剛一走進會議室的大門,法倫便衝洪義立正敬禮,很是嚴肅。
楚凡則不停的東張西望,左瞅右看,這時忽然見法倫敬了一禮,他也不示弱,右臂一擡,張開五指,向洪義敬了一個非常不標準的軍禮,口中道:“嗨,洪老伯,好久不見。”
洪義無奈的垂頭輕嘆一息,心道這小子也太沒有時間觀念了吧,隨即擡頭道:“咱們前幾天不是纔剛在泰宇公司見過面嗎?”
“呃……不好意思,我太年輕,記性不好。”
楚凡此言既出,登時引來在場之人鄙視的目光,只聽有人私下議論道:“這小子是誰呀?居然這麼沒禮貌,連洪部長他都敢開玩笑?”
“他就是武神。”
“噢?這麼說,他就是能把四聖堂之人引出來的不二人選?”
“沒錯。另外,就是他一擊把張總隊長打成了重傷。現在張總隊長還躺在醫院裡呢!”
“打傷了野田犬郎,毀了天叢雲劍,重傷了石原井,滅了野田高校,還大鬧了泰宇公司,看來武神最近很活躍
嘛,完全不像是傳說中的神秘人物啊!”
此刻,似乎沒有人去在意法倫的事情,大家談論的焦點,竟全都集中在了楚凡身上。
聽着衆人喋喋不休的議論,楚凡顯得有些不耐煩,忽然大步上前,對在座的諸位高官道:“喂,現在應該不是談論我的時候吧?不是說殺害法倫父母的兇手已經越獄了麼,可你們好像很閒哪,不打算去緝拿那些兇徒,還個公道給法倫麼?”
“楚凡,不要沒禮貌。”法倫來到楚凡跟前,悄聲對他道:“這些人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高官,他們統帥着不同地區的武力戰警……”
“那又怎麼樣?”法倫話未說完,不料卻被楚凡出言打斷:“你們就可以坐享辦公室,任由自己同事被兇徒盯上而不管嗎?有在這裡討論武神的功夫,爲什麼不來點實際行動,去外面搜捕那些殺人越獄的兇手?”
“小夥子,稍安勿躁。”這時洪義開口道:“我們已經派人出去搜索了,只要發現那兩個企圖對法倫隊長不利的兇手,我們絕不會手軟,一定將他們繩之以法。”
“然後呢?”大概是爲法倫感到不值,楚凡好像非常不滿,當下得理不饒人,也不在意這些高官的顏面,毫不客氣的怒責道:“找到那兩個兇手又怎麼樣?繼續把他們關起來,然後再等着他們越獄,繼續對法倫不利?他們犯下滅門慘案,被他們殺害的人還是武力戰警,像他們這種窮兇極惡的人,當時爲什麼不立即對他們執行死刑?國際武力法庭是幹什麼吃的?米國那些看押犯人的武力戰警,又是幹什麼吃的?”
“這個……”面對楚凡的問題,洪義明顯有點犯難,囁嚅了半天,也沒能回答上來。而其餘官員也是不自覺的低下頭來,個個表現的無可奈何,或者說,與己無關。
楚凡言外之意,衆人皆知,他無非是在斥責現在不公平的法律。
其實他剛纔說的沒錯,當前世界各國的確是存在着許多法律漏洞。除了華夏之外,世界各國口口說要維護什麼人權,所以早就廢除了死刑,也正是因爲如此,導致全世界越來越亂,甚至有很多武力者專門鑽法律的空子,肆無忌憚的胡作非爲,因爲在這些人看來,反正殺人不用被叛死刑,就算入獄,在裡面也是一條“好漢”。
更值得一提的是,現在有一些公職人員都在以權謀私,想方設法的幫犯了重罪的武力者開脫,讓他們可以免受牢獄之苦,以便收受好處。
否則,世界各國關押武力罪犯的監獄可謂嚴密緊閉,牢不可破,犯人越獄的機會渺小至極。故此不難推斷,殺害法倫父母的兇手,肯定是給了某些官員不少好處,以至他們能夠輕易逃脫。追根究竟,這並不是犯人的錯,而是那些收取好處的公職人員的錯。如果他們盡忠職守,廉潔自律,犯人又豈能有越獄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