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怕什麼?有法倫大隊長在這裡,誰敢光天化日的來行兇啊?不怕不怕,我去開門。”楚凡笑嘻嘻的說完,便徑自大門走去。
門剛一打開,楚凡凝神一看,只見一雙充盈着怒火的目光直射而來,在那股莫名的高溫之下,楚凡只覺奇熱無比,臉上立即溢出了許多冷汗,而當他見到與自己面面相覷的那張容貌時,他不禁一愣,同時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在心裡擴散開來。
“呃……你……你來幹嘛?不會是……想我了吧?”楚凡強裝鎮定,以那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向歐陽晴問道。
“吆,非得我們家小姐想你,才能來找你啊?我天天都在想你,怎麼沒見我來過一次呀?真是自作多情。”閻管家忽然插了一句,他這娘味十足的聲音一出,楚凡兀自打了個寒噤,臉上的汗水顯然更勝先前。
此時此刻,面對歐陽晴滿身的怒火,以及閻管家的娘氣來襲,楚凡只覺冷熱交加,汗如雨灑,他很想開口說點什麼,可是,看着對面那兩雙鄙視的眼神,卻是令他一時無語,最終他也只得愣愣的站在原地,並且在門外那兩雙鄙夷的目光下,他真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結果竟是自覺的低下了頭去,一副汗顏無地的樣子。
“怎麼着,打算就讓我們家小姐在這裡站着哦?不歡迎嘛?”閻管家語氣中明顯夾帶着不滿,而且,他決定待會要和楚凡好好聊聊,順便爲歐陽晴討回公道。
楚凡略微側了一下身體,爲二人讓開了道路,卻是始終低着頭,宛若古時宮廷太監,此刻正迎接皇后娘娘和太監總管駕到一般。
歐陽晴衝楚凡怒哼一聲,如臨自家,大步一邁,便向着客廳走去。既然來了,總要先向劉貞淑打聲招呼不是。
這時,楚凡正要尾隨歐陽晴而去,不想閻管家忽然拽住了他的衣領,微微怒道:“可以隨我出來一下嗎?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低頭看了一眼他抓在自己衣領上那隻雪白的手,楚凡苦笑道:“看這情勢,就算我不想,您也不答應呀。好吧,給你五分鐘,因爲我還沒有吃完飯。”
不想他話音剛落,閻管家臉色一狠,臂上一使力,便牽牛似的將他給拽了出去……
徑直走到客廳中,見滿桌子的美味佳餚,歐陽晴登時氣得嘴歪眼斜,因爲在她看來,在這個家裡,這些可口飯菜只能用來招待自己,其他人享受不了這樣的待遇。
可是今天,劉貞淑居然做了這麼多好吃的來招待法倫,歐陽晴自然嫉妒不已,更是怒不可歇。但是,她又怎會想到,這些好吃的本來就是劉貞淑特意爲她準備的,然而她中午並沒有回來,所以劉貞淑纔會借花獻佛,用來招待法倫。
當下歐陽晴不問個清楚,就肆意耍脾氣,着實有些過分。
本想進來和劉貞淑打聲招呼,不過,見她把法倫
看得這麼重要,歐陽晴一氣之下,也懶得再和劉貞淑說句話,緊跟着,她就狠狠瞪了法倫一眼,然後直奔楚凡的房間走去。
一時之間,劉貞淑百思不得其解,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歐陽晴現在很生氣,至於她爲什麼要這麼生氣,劉貞淑就不知道了。
“不好意思,我進去看看她,你自便啊。”對法倫說完,劉貞淑站起身來,去到了楚凡房間。法倫則無奈的搖搖頭,暗歎這個歐陽晴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房中,牀前,見歐陽晴正大包小包的收拾東西,劉貞淑便知她和楚凡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劉貞淑沒有過問,而是行至她的身前,親切道:“小晴,別忙活了,回頭伯母幫你收拾就行。”
說到這裡,劉貞淑頓了一下,又道:“咦,小凡說你今天中午不回來了,之前我還在爲你擔心呢,現在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沒吃飯吧?來,咱們先去吃飯,吃完再說。”
歐陽晴似被打動,停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劉貞淑,仔細一瞧,卻見她嘴脣微微蠕動,貌似想說些什麼,可當着劉貞淑的面,好像她要說的話又難以啓齒,於是很快的,她便埋頭繼續收拾,背對着劉貞淑道:“伯母,我想我沒有福氣享用您做的飯了,您還是好好招待那位法倫小姐吧。我收拾完這些東西就走,還是不給您添麻煩了。”
劉貞淑聞言驚愕,心想早上還好好的,怎麼這才一上午的時間,這丫頭的脾氣就見漲了呢?不過話說回來,在劉貞淑看來,就算她和楚凡鬧矛盾,錯也只能在楚凡,畢竟歐陽晴打不過他,也說不過他。但不管發生什麼事,總得有個原因吧?
“小晴啊,是不是在學校的時候,小凡和你鬧彆扭了?告訴伯母,伯母給你做主。”
哪想劉貞淑語落許久,歐陽晴也沒回句話,依舊我行無素,在楚凡的牀上胡亂收拾着衣物,其實這些東西她完全可以捨棄,但既然來了,總得裝下樣子吧。
而劉貞淑只能在一旁乾着急,心下暗道:看來這一次,這丫頭確實被楚凡給氣得不輕,如果她這一走,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和楚凡分手了呀?
心念至此,劉貞淑頓覺猶如雷劈,一時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腳下微微一晃,差些沒有暈倒過去。要知道,她對歐陽晴甚是喜歡,可不想失去這個兒媳婦。
很快的,歐陽晴就收拾好了東西,只見她兩手拎着大包小包,低着頭,似是不敢看劉貞淑,又或不捨得和她道別,小聲道:“伯母,這兩天打攪您了,我走了,以後您可要多加保重。有機會,我會來看您的。”
說完,她正要出離房間,不意就在這時,劉貞淑眼前一黑,雙膝一軟,意識全無之下,當場栽了下去。
見此,歐陽晴也算眼明手快,立馬扔下手中的東西,身子一矮,便將差點栽倒
在地的劉貞淑拖住,然後輕輕把她放到了楚凡的牀上,急道:“伯母,您醒醒啊,您怎麼了這是?”
客廳中,驀然聽到歐陽晴那急切的喊叫聲,法倫立刻起身,衝進了楚凡的房裡。
愕然見劉貞淑昏了過去,法倫便以爲是歐陽晴對她做了什麼,不由氣從心起,不過,當下她還顧不上和歐陽晴算賬。
快速來到牀前,法倫單手一推,便將歐陽晴推到了一旁。然後,法倫小心翼翼的將劉貞淑的身體放平,自己則蹲在了牀頭,一手按在了劉貞淑頭頂的百會穴上,一手輕輕捏在了她右腕的神門穴上,旋即戰力一開,並將自身戰力一分爲二,一股通過右手注入到了劉貞淑的百會穴裡,另一股則通過左手注入到了她的神門穴中,試圖讓這兩股戰力在她的體內相互衝擊,以便刺激她的各大玄竅,讓她得以保持意識,以至甦醒。
須知道,仁伯不僅戰力超絕,醫術也相當高明,而法倫可是他的得意門生,因此,法倫除了在他那裡學到了如何運用戰力之外,她還學到了很多醫學常識,眼下她所用這一招,便是仁伯自創的急救方式,對剛剛陷入昏迷之人,會起到良好的作用。
倘若換成平時,法倫突然這麼推了歐陽晴一下,歐陽晴肯定會向她揮拳頭。然而此刻,歐陽晴只能乖乖的站在一邊,別說找法倫麻煩,她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到法倫。
一時之間,歐陽晴似乎除了爲劉貞淑祈禱之外,她什麼都做不了,這也讓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同時她很害怕,因爲她不知道劉貞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徒然間暈了過去?難道是因爲自己要走,害得她傷心過度,她纔會暈厥的麼?
想到這裡,歐陽晴忽地心驚肉跳,不由得駭色大作,且覺得非常歉疚,認爲是自己害劉貞淑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大門之外,一處僻靜的牆角邊。
只見閻管家正與楚凡大眼瞪小眼,剛纔閻管家已經痛罵了楚凡一頓,只不過,楚凡到現在還沒弄明白,他爲什麼要罵自己?
“小子,姐姐我雖然喜歡你,但姐姐我也不能容許你欺負我們家小姐。你說,你到底對我們家小姐做了什麼,居然讓她這麼不開心?”
聽他這麼一說,楚凡才算明白過來,原來他這是幫歐陽晴興師問罪來了,可自己並沒有欺負歐陽晴呀,就算上午自己和她吵了一架,那也是她不講理在先,要說不開心,自己比她還不開心呢。
“我沒有欺負她,我只是和她講道理,而她不但不聽,還亂髮脾氣。就這麼簡單。”楚凡言簡意核,更不想浪費口水和閻管家做無謂的解釋,畢竟這是自己和歐陽晴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別人管。再說了,閻千手是歐陽家的管家,又是看着歐陽晴長大,因此對楚凡而言,縱然自己說的天花亂墜,最後閻千手還是會站在歐陽晴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