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歐陽屠不分青紅皁白的對楚凡無禮,歐陽晴登時氣從心來,再加上她擔心楚凡的傷勢,當下什麼都不顧,就像常人一般,倏然從牀上蹦了下來,隨之一把將歐陽屠推到了一旁,跑到楚凡的身邊,扶着他的身體,大喊大叫道:“楚凡,你怎麼樣?醫生,醫生,快去找醫生……”
聽她這麼一嗓喊出,門外衆人也紛紛擠了進來,只是他們均是一頭霧水,眼睛只在歐陽屠和歐陽晴的身上轉悠着,誰也沒有注意到重傷在身的楚凡。
當然,楚凡也是在極力掩飾着傷勢,雙臂緊緊抱住胸口,裝得若無其事,並且他知道,自己的傷勢太過詭異,絕不能讓大家見到,否則大家一定會沒完的追根究底。
見女兒傷未初愈,就突然蹦下牀來,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胡話,歐陽屠便以爲她還沒有清醒過來,擔心之餘,對閻管家道:“還愣着做什麼,趕快把小姐扶上牀去。”
說起來,當下楚凡除了臉色有點難看之外,在場衆人還真看不出來他有什麼異樣,甚至就連閻管家都認爲,歐陽晴還在處於蒙醒狀態,也不多想,便快步去到了她的面前,硬生生的把她拽到了牀邊。
歐陽晴卻如瘋了一般,依舊大喊大叫道:“閻管家,你別管我,快去看看楚凡,他受了重傷……”
便在此時,幾名醫生和護士也快步衝了進來,然後在歐陽屠的要求下,兩位護士忽然抓住了歐陽晴的手臂,其中一名醫生二話未說,直接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
不多時,這間不大的單人病房中,終於沉靜了下來,歐陽晴也在藥物的作用下,老老實實的躺在了病牀上,很快就進入了沉睡。
此時此刻,只有劉貞淑挽着楚凡的胳膊,在衆人的不知不覺中,母子倆走出了病房,順着長廊漸行漸遠……
直至來到醫院外,母子倆駐足在了馬路邊,前後劉貞淑始終未發一言,只是默默的垂頭哭泣着。
“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您的。”楚凡心下明白,老媽已經知道自己受了傷,既然瞞不住,不如從實招來。
熟料,還沒等劉貞淑開口,楚凡突覺喉嚨一腥,身軀往前稍稍一挺,猛地吐出一口憋了許久的鮮血,同時雙腿不由自主的一軟,險些沒有栽個跟頭,要不是劉貞淑及時將他攙住,這位堪稱世界第一的“武神”,必會栽倒在這馬路上……
見楚凡已經快不行了,劉貞淑便想扶他往回走,畢竟身後就是醫院,楚凡能夠最快的得到救治。
不想楚凡卻死活不動,只見他手捂胸口,衝母親搖了搖頭,虛聲道:“我不能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這樣我的身份就會曝光,到時會很麻煩!”
劉貞淑不明白,楚凡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在害怕什麼,又爲什麼會傷得這麼重?還有,難道是因爲他怕歐陽晴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纔不肯與她同住在一家醫院裡?
可是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縱然兒子的身
份有多麼特殊,那也比不了性命重要。何況此時楚凡已是奄奄一息,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勉強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意識,並且從他胸處冒出來的鮮血,幾乎已經浸透了他外面的校服,若要在這麼下去,他必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既然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劉貞淑也顧不上楚凡的反對,開始竭力扶着他往回走去,也不想楚凡忽然從哪來了許多力氣,就是止足不前。
認真看着母親,楚凡輕輕的搖着頭,死活就是不肯進入身後的醫院。
他如此執意,肯定有他的理由,對於這個兒子的個性,劉貞淑還是很瞭解的。
沒有辦法,劉貞淑只得應了楚凡的意思,開始不停的伸手攔車,打算帶楚凡去別家醫院。沒想到5分鐘後,不論是私家車,還是那些過往的的士,竟然無一輛車肯停下來。也難怪,在這個人心不古的年代,誰會願意去載一個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呢?
隨着楚凡的越加虛弱,劉貞淑亦是急的滿額大汗,心中受到的痛苦與煎熬,絲毫不比楚凡少。
正待劉貞淑焦頭爛額之際,忽然一輛黑色悍馬在母子二人的身前急剎下來,接着就見法倫從駕駛位上走了出來,也不多話,直接將楚凡扶上了車。
劉貞淑依然駐足馬路邊,臉現微微喜色,可只是維持了片刻,便又浮出了幾分錯愕,不由心想,這法倫不是前來逮捕楚凡的吧?
將楚凡安頓好後,法倫坐上了駕駛位,探頭對劉貞淑道:“伯母,您還是先回家休息吧,楚凡就交給我來照顧好了,放心,他肯定會沒事的!”
說完油門一踩,連車帶人瞬間便躥入了車流中,短短十幾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貞淑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獨自站在馬路邊,愣怔怔的看着法倫駕車離去的軌跡。直至呆立了許久,她才晃了過來,喃喃道:“她居然叫我伯母?怎麼,她不是來抓捕楚凡的嗎?”
其實也不怪劉貞淑會有此想法。要知道,楚凡可是一名武力者,然而他卻因爲報復,生生的將那舒心按摩院夷爲了平地,還把夏三等人打成了殘廢,就算今天有人冒充他的“武神”之名胡作非爲,但夏三等人確實是被他打傷的,按照當代法律,楚凡也算是個“極度重犯”了!
那法倫又是武力戰警,現在她把楚凡給帶走,劉貞淑擔心,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突然聽那法倫稱呼自己爲“伯母”,而且還叫的這麼親切,劉貞淑便不禁稍稍寬下心來,想必這法倫不是前來抓捕楚凡的,不然她也不會對自己這麼客氣。可她終究是出於什麼目的,劉貞淑當真是一時糊塗。
車中,楚凡仰坐在後排,雖然視線已經很是模糊,但他還是可以通過前面的後視鏡,隱約見到法倫那張冷傲的臉孔。
“你要帶我去哪?”楚凡以那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
“你現在很虛弱,最好不要說話。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我是來幫你的。”
法倫頭也不回,專心的駕車行駛。不過這一路上,她卻是不時的往後視鏡瞄上一眼,每當見到鏡中的楚凡時,她的目光之中總是複雜至極,似乎是對楚凡存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楚凡沒有繼續追問,也沒有力氣再開口說話,索性什麼也不想,緩緩合上雙眼,開始了一番小憩。
十五分鐘後,法倫駕車來到了人煙罕至的郊外,之後便駛進了一座廢棄的倉庫內。
熄火下車,她小心翼翼的將楚凡扶下車來,二人又來到了一座電梯前,跟着通過電梯深入到了該倉庫的最底層。
經過一番小憩,楚凡的意識總算清醒了一些,視線也清晰了幾分,而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剎,楚凡下意識的往前一瞧,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見前方地界寬敞無比,四下燈光明亮,密密麻麻的站着很多人,這些人全都穿着白大褂,像是科學家,分散在一臺臺詭異的機器前,周遭還有許多全副武裝的武力戰警來回巡視,倒像是一處秘密基地,又或是規模龐大的實驗室!
法倫剛出電梯口,就有四名醫生打扮的白衣男子匆匆擡着擔架走來,然後他們將楚凡扶上了擔架,穿過寬敞的大堂,徑直一處小房間走去。
進入房間後,楚凡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突然右臂一疼,忽覺被人紮了一針,登時眼前一黑,意識瞬間全無,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又或是一夜,當楚凡醒來的時候,他只覺通體輕盈非常,飄然若仙,胸口的傷處也不再疼痛,而且精神百倍,神清氣爽,宛若重生一般,極是舒坦!
“你醒了。”
楚凡聞聲側望,卻見法倫正坐在自己的身邊,只是她那雙複雜至極的眼神,直把楚凡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悠悠坐起身來,楚凡先是環視了一眼當下環境,只見這裡四面牆壁,除了自己睡着的一張牀、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儀器外,幾乎一覽無遺,甚至連扇窗戶都沒有,倒像是醫院裡的私人病房。
跟着他又看向了自己赤裸的胸膛,卻赫然驚現,原本受傷糜爛的肌膚已經得到了癒合,除了還有一層死皮覆蓋在胸處以外,那傷口幾乎已經痊癒,真是神乎其神,玄而又玄!
“這裡是什麼地方?”楚凡將目光移向了法倫,滿腹不解道:“我的傷爲什麼會好的這麼快?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法倫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直盯着他那赤裸的胸膛傻看,似是被他強壯有力的肌膚給吸引住了一般。此外,原先覆蓋在法倫臉上的冷傲冰霜,此刻彷彿也被楚凡的赤裸上身所融化,一雙秋水剪瞳之中,竟然也多了幾分女孩原有的溫順與柔情!
被她這麼一看,楚凡更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不自覺的想遮住赤裸上身,可是他的上衣已經不知去向,就連褲子也不知被誰給脫了去,身上只剩下了一條黑色內褲,並且這條內褲還是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