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半躺在炕上,雖然時間已是接近了午後,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他們的體力,已是逐漸的恢復,他們的面色,已是接近了紅潤。
屋子的主人,是一個瘦弱的老者,他留着半花白的鬍子,雙目炯炯有神,撲閃着亮光,彷彿只要他看你一眼,就能洞察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的手裡拿着煙柑子,他坐在屋子的門外,吧嗒吧嗒的抽着旱菸。他的臉上,佈滿了皺紋,滄桑,飽經風霜。
他所走過的路,或許是很多,也很長,正如他臉上的皺紋一樣,一溝溝,一條條。經歷風雨,飽含風霜。
此時,他聽到了裡屋子的說話聲,知道他們是醒了,所以他走了進去。
“閣下幾位都醒了?想必你們肚子早已是餓壞了吧?你們簡單的涮洗一下,應該好好的把你們的身體補足食物了。”老者笑着說,他額上的皺紋和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然後,老者走了出去。此時的他們,想必是感動的!經歷了生死的跨越,活着,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在桌子上的食物,顯然是老者精心準備的!一碟烙捲餅混合着油蔥,一碗稀粥,一盅奶油差,還有焰制的羊肉,算是豐富了。
老者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像是一個父親,愛憐的看着他的孩子一樣,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們也是不客氣,雖然是不至於狼吞虎嚥,但也是大剁爲快了。
吃飽喝足之後,他們從老者的口中才是知道,那批商隊,已經走了!他們給老者留下了一些錢,作爲照顧和老者的補償。人間自有真情在,卻是如此!
當艾迪爾巴走出屋子外時,他第一眼就看見了他們的車子,灰墨色的車子。真的是奇怪了!難道車子會長有翅膀?從空而降?
老者看出了他的疑惑,他笑說:“嗯!這也是他們幫你們找到的,他們用駱駝把它運了過來,也真的是難爲他們了。”
艾迪爾巴發出了感嘆:“是呀!我們這次出門真的是遇到了貴人相助!莫不是如此,我們現在,說不定還暴曬在那風沙上呢!”
現在,林富愛,李小麗,阿拉善提,他們都走出了屋子外,他們都是沒有言語,靜靜的凝望着前方,沒有人知道他們此時,在心裡想着什麼!
天空是萬里無雲,有風吹過,吹動了屋子旁的白樺樹,沙沙作響。姚目前方,依舊是黃沙連天,天連黃沙。大漠的大風,狂沙,酷寒,酷熱,林富愛和李小麗,他們算是真正的領教到了。
回想那次的’死亡之旅’。他們現在還心有餘悸。大漠孤煙,一望無際的黃沙,人站在黃沙上,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也是那麼的眇小。只要一陣風塵暴襲擊而來,就能把他們從頭到腳的,完全的淹沒。生命,有時候,是經不起折騰的!
連續歇了兩天之後,他們的身體,是恢復如往常。他們一一與老者握手言別,老者是一路目送着他們的車子遠去。風吹木葉,人在樹枯下。午後的陽光,正火辣的照在老者的身上。他目光如矩,呆呆的仁立着。離別,是讓人會產生莫名的愁緒,哪怕只四兩天,也會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此時此刻,沒有誰知道這老者在想些什麼?一個無兒無女的老者,或許,已經與他們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了吧?若不是如此,他呆呆的凝望前方,因爲前方的道路,剛好是他們車子遠去的方向。
車在開,人坐在車上,車在左右的搖動着。風,是逐漸的減小,越往前,道路越是寬闊。其實,人生也是一樣。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變成了路,這句話是很經典的!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但人生反反覆砝的變化,也是未必如此的!有時候,車到山前,再往前就是萬丈深淵,已無此路。
半天行程,他們到達了庫爾勒市,艾迪爾巴把林富愛和李小麗送到了他們住的酒店後,纔是掉轉了車向。然後,又是塵土飛揚的疾駛而去。
都市的優越生活,與風沙的大漠邊陲,是有着天壤之別。這兒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人潮如流;那邊是風沙彌漫,孤寂淒涼,儼無生命的跡象。
李小麗舒服的泡了個熱水藻,把這兩天來的疲勞,灰塵,污垢,痛痛快快的,從頭到腳,沖洗了個遍。李小麗從浴室走出來後,看見了林富愛懶懶的倚靠在牀上,他好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事情,因爲他的眉目是凝着的,讓人猜測不透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小愛,你不去衝個藻麼?”李小麗拿着乾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她的頭髮。
林富愛是一動也不動,他好像是把李小麗當成是透明的。
李小麗見着他是呆呆的模樣,又是接着問:“哎!我說你一回來就變傻了?還是中了邪?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得懂麼?”
“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所以,你認爲呢?”林富愛懶懶的答道。
“嘿嘿!這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爲你中了樓蘭的蠱毒了呢!”李小麗不以爲然說道。
“蠱毒?我在想,在樓蘭古城裡的那腳印,究竟是什麼人留下來的,他們既然已經是發現了那座古城,那麼……”
“唉!但憑留下的腳印,能做出什麼判斷呢?你的這個想法,是不切實際的,而且,還是可笑的。”李小麗隨即打段了他的話說。
林富愛頓了頓,沉吟問道:“哦?你這話又怎麼說呢?”
李小麗坐到了沙發上,爲他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緩緩的喝了一口,纔是慢言細語的說:“這就好比如一個教授在課堂教學上,叫學生們觀看動物的腳,判斷出此動物的名稱一樣了。”
林富愛搖着頭:“這不一樣!因爲人和動物的腳是不相同的!動物的腳有千萬種,而人的腳,只有男人和女人。所以,人和動物的腳,差別十萬八千里。”
李小麗隨是疑惑問:“你現在是不是找到了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