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事端

晨光,是溫馨的,暖暖的灑下。給這些受傷的人們,增添了一絲絲的溫暖。至少,讓他們覺得,這個世界,不至於是那麼的冰冷。

警局的兩側門口,是肅立站着所有的警衛人員。

殯車,已是靜靜的在其等候。空氣中,蔓延着腐溼的味道,像是在哀悼一個亡去的靈魂。

“老爺子!你告訴他們,我不要小麗拿去火化,我要把她留在身邊,永遠的留在身邊。”李太太,此時是及力的阻止着他們靠近李小麗的遺體。任何人的勸慰,她都是無動於衷。

唯有是林富愛,輕輕的靠近了她身旁:“伯母!你知道嗎?小麗已經是離開我們了!作爲活着的我們,應該是小麗入土爲安。”

“我知道!可是我捨不得小麗呀!我捨不得眼睜睜睜的看着她化爲一縷菸灰!”李太太的言語,是悲泣的令人揪心。

“捨不得又如何?老婆子!你該是醒悟了,小麗真的走了!已經是離開了我們,你別在執迷不悟的下去,要面對現實!”莫老爺亦是在勸慰着她。

這個堅強的男子,自從知道女兒的突然枉死,致使致終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是,又有誰能知道他內心的創痛?彷徨的無助呢!

道是人死不能復生,眼看着親生骨肉,如一個雞蛋般的掉於地上,四分五裂的支離破碎。

曾有那麼的一句歌詞,唱道:男人哭吧不是罪!可是,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心傷,是最深,最痛,不是千行眼淚就能化解得了的。

四個警衛人員,肅穆,肅裝,肅禮。一左,一右,一前,一後,擡着李小麗的遺體,敬禮,威嚴,一路緩行。

跟隨其後的,是哀傷的隱隱約約抽泣。風輕,樹靜。一切的一切,都是抹上了一層無形的殘傷。

殯車是緩慢的啓動,彷彿似蝸牛般,在前進的蠕動。是爲了撫慰亡去的靈魂,還是在給着親人們最後的告別?

偶起一陣風,幾飄落葉,翼下,隨着殯車,旋轉而去……

“什麼?殯車在路上發生了車禍?李小麗的遺體是無故失蹤?”

平地起秋風,驚咋四起,又是個霹靂的消息,在相互的傳達而開,紛紛揚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小麗遺體的失蹤,在警局裡是俽起了軒然大波。尤其是林富愛,情緒甚是激動萬分。

殯車的司機,在警室的候廳裡,是一臉怯怯的不安。此時的他,卻是一副的狼狽不堪,臉上是貼着沙布,遮住了他的半邊臉。

而林富愛,是注視着着他,有如虎視眈眈。

“說!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林富愛是沉着臉色。

司機是不安的神色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車子在半路上安穩的駕駛着,一輛貨車是莫名其妙的撞了上來,接着車擋是失控,我已是無法控制,眼睜睜的看着車子撞擊欄杆道,失控的栽倒於隧道中,當我從主駕駛上爬出來時,車子已經是散了架的慘不忍睹,而副位上的一名員工,已經是斷了氣,我當時是傻了眼,車箱中麗姐的遺體,卻是不知所蹤。”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林富愛的雙眼,是冒着血絲的腥紅。

而此時的司機,完全是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人高馬大的林富愛,甚是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撕成個稀巴爛的四分五裂?

“你說啊!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林富愛的眼神,是咄咄的逼視着他。

司機頓時是嚇如語無倫次:“!這……我……”

林富愛一把的揪起了司機的衣領:“你……你啞巴了嗎?”

“我……”司機早已是臉色煞白如宴。

“小愛!住手!”張Sir是急忙的制止了他粗暴的行爲。

林富愛是氣呼呼的鬆開了手中的衣領,一臉的搭拉而下。

“林富愛!你要明白,那是意外的交通事故,怪不得他,他也是無辜的。你的心情,我能明白!小麗的突然離去,我們同樣是很悲痛,但是我們是警務人員,不是野蠻的黑社會。”張Sir是半責怪的語氣,卻又是於心不忍。

“張Sir!對不起!我現在的心情很亂!我需要靜一靜!”林富愛是神色闇然的走出了警局。

張Sir看着他的背影,是深深的嘆了氣,亦是一臉的沉重。難道這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天意嗎?這究竟是爲了什麼?

張Sir是一臉頹然的走進了辦公室。

“夏麗!”

“什麼事?”夏麗是聞聲而入。

“你即刻吩咐下去,傳達所有的警衛人員,着重的派遣人手,儘快的把莫小麗的遺體找回來。”張Sir神色凝重的下達命令。

“是!張Sir!我立即就去!”夏麗亦是心情沉重的領令而去。

“林富愛!回去吧!你都出來很久了!”

“唐山!是你?你怎麼來了?”林富愛轉過了身,有些意外的看着唐山。唐山笑,卻是悽然的:“有些意外?我都知道了,是你的張Sir把電話打給我,把整件事情的起因,完完全全的告訴了我,張Sir怕你一時想不開,所以讓我……”

“所以讓你過來安慰我?是嗎?”林富愛接着他的話道。

唐山是默默的看着他,並沒有言語。

林富愛是苦笑:“你就放心吧!我沒事!只是心情憋得慌,沒處發泄!我不會讓小麗死得不明不白的,他還欠我一個約定呢!就算把我的命豁了出去,我也要把殺害他的兇手繩之以法。”

“你能這麼想,我也是放心了!其實,人生有着很多的選擇,關鍵是取決於自己的心態,小麗的突然離去,我到了至今,還不是不敢相信。可是,當殘酷的現實擺在了眼前時,我又不得不接受!有時候,真想當它是一個惡夢,夢醒之後,所有曾發生過的事情,只是在夢中,而不是在現實,那是該有多好!”

林富愛即是苦澀的笑:“說實在的,你是比我堅強多了!這個殘酷的真像,我是真的很難接受!我不相信小麗就是這麼樣靜靜的離來了我們!自從我和她相識以來,快樂的,憂傷的,痛苦的,不開心的,已經都是根深蒂固的烙印在我的心上,她怎麼能這樣的離開了我們?她太不負責了!他和我的約定,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聽着林富愛句句的傷言,唐山心情又是沉重幾許的說:“淚,是流了,心,也是痛過了;可是,日子再怎麼的悲痛,也是要過下的。我們現在活着的人,已經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無論是怎麼樣的痛徹心菲的支離破碎,地球也不會因爲小麗的離去而停止了轉動,我們也得要堅強不屈的走下去,直到生命是完美的謝幕,我們纔能有資格說一聲,此生是無悔了!”

“你所說的我都明白!可我就是放不開心中的那個結。還有李伯父,伯母,我已經是沒有勇氣的來面對他們,我是不知道如何的來跟他們說,小麗的遺體是失蹤了!想他們二老,是老來喪子,內心的悲痛是可想而知。天殺的!如今又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讓我怎麼向他們二老交代呢?”

“林富愛!這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在捉弄人,爲什麼就不能讓小麗好好的入土爲安?偏偏要發生節外生枝呢?”

彼此,兩人是沉默着。似乎所有運動的物體,已是在靜止着。

最終還是林富愛打破了沉默:“走吧!不管是要如何的逃避!我們總得要把小麗遺體失蹤的事情告訴他們!”

唐山是默許,彼此邁開的腳步,亦是那麼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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