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朱芷這種表情,乍一聽到自己同伴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任是誰都會有反應的,楚錚回頭對朱芷道:“別擔心,我還是原來那個楚錚,我是帶着記憶過來,從嬰孩時期慢慢長到現在的。”
那人道:“我名喚陰陽法王,這地宮確實是我建造不假,不過我可不是那幫傢伙的所謂祖神。”
他瞥一眼看到朱芷手中那水晶,輕笑一聲:“想不到這小傢伙還在這裡……”
隨即他輕描淡寫地伸手一點,無形的震盪擊在水晶上,一聲輕微碎裂聲後,水晶在嘎嘣聲中從當中開始碎裂開來,接着一聲玻璃被擊碎的聲響,整塊水晶砰地炸成齏粉。
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獸躺在朱芷懷裡,只是全身僵硬着,心臟也沒有任何跳動。
“這是皮丘獸,是上古時期的小東西,在我剛來那會兒就已經接近滅絕了……”
“我們沒見過這東西,已經滅絕了……”朱芷搭話道。
“也好,這小東西剛從封印裡出來,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你們倆照料照料看看……”法王道。
楚錚皺眉道:“你是怎麼來這裡的,我來這裡一點修爲都沒有帶過來,但是看你之前露那幾手,很明顯你的實力還在。”
那人雙手環胸,半是取笑的口吻道:“那你可真是夠倒黴了,我和你一樣,是來自地球的修真者,這裡是比地球更高一階的上位位面,我修真到可以突破虛空,飛昇至此。”
楚錚眼睛瞥看向整個密室,語氣當中帶着一點疑惑:“那這裡又是怎麼回事,你在這裡開枝散葉了麼,弄出來個種族幫你解封印。”
法王道:“長話短說,這位面對地球所來的修真者實際上很不友……”
法王話說一半,忽然停頓下來,轉頭朝着某個方向看去,叫道:“嘖!真是沒辦法!”
他轉頭對楚錚道:“行了,有緣下回再見,我再對你好好解釋,”他說着信手朝上一揮,看似手上沒有蘊上太多氣力,但從他手中涌出一陣磅礴巨浪,壁紙地撞上墓穴頂部。
地面上,一處廢棄民居開始爲顫動,砰聲炸裂而響,冰藍色衝擊波直衝而上,瞬間將民居吞沒,直接將其湮滅,衝擊波貫衝上去,直達雲層。
法王收手回來,楚錚朱芷兩人都瞪大了雙眼看着頭頂上,楚錚已經完全看傻掉,墓穴頂端已經出血一個巨大空洞,層層向上,可以看見藍天白雲,沒有任何磚塊掉落下來,也沒有任何濃煙,方纔那道衝擊波所經之處,所有東西都在一瞬間湮滅。
“路幫你們開出來了……自個上去,”他又看看朱芷懷抱裡的皮丘獸:“如果你能把這小東西給救活過來,那麼我們還算是有機會相見。”
朱芷有些不捨地看着墓穴裡的一堆寶藏,法王見她眼神如此,又道:“這堆垃圾你們要也順便帶走吧,”他信手一起,從寶藏堆裡飛出一枚樣式古樸的戒指,直接飛到楚錚手中。
“儲物戒指,有緣再見……”法王說着,袍袖一樣,堅實的牆壁在他面前似泥沙般碎裂開,他以極快速度飛動而出。
楚錚看着手心裡那枚戒指,一時間沒有回神過來,直到朱芷輕推了他一下,楚錚才低下腦袋,開始爭分奪秒地收拾起地面上那些東西來。
將所有珠寶不要錢似地一把把收進儲物戒指
裡頭,這儲物戒指彷彿是是一個無底洞,楚錚能探查到裡頭空間比起他原來那吞天袋大出了不知多少倍,僅僅一分半鐘,儲物戒指就將整個墓穴當中的東西吸納乾淨。
在焦爐裡有一柄短劍,楚錚本想跟着前面那些兵器一塊收進戒指裡頭,但將短劍拔出鞘後發現寶劍上沒半點鏽跡,只考慮一秒後他便將劍插在腰帶,和逆炎劍別在了一塊。
朱芷手上握着那白金珠製成的項鍊,正想也扔進儲物戒指當中,卻被楚錚一把拉住了手:“此地不宜久留,咱倆速速離開。”
隨後楚錚連連踩踏着一旁的斷壁殘垣,只幾個起落,就將朱芷直接帶到地面上。
到了那地面上,楚錚往四周看一眼,眼前所見熟悉地厲害。
正是他之前幹掉了禁衛和老五的那塊地方。
“這地宮也真是太大了……”楚錚心底暗道:“要是沒有地圖,指不定在下面迷路成什麼樣。”
自從被抓來之後,這還是朱芷頭一回見到太陽,她用手捂在眼睛上方,步子也不由地趔趄了一下,被楚錚一把給扶住。
緩了一會兒她纔回過勁來,楚錚趁着四下裡看起來無人,遠處又傳來喧鬧聲,開口道:“禁衛和錦衣衛都被調到下頭去了,城門口守着的是普通士兵,不足爲敵,咱倆速速離開。”
朱芷點一下腦袋,二人火速地朝着城門口奔去。
地宮下,法王靈體飄蕩過去,旁若無人般穿破一道又一道牆壁,忽然四周一聲聲爆響聲,十數個黑影在他面前出現,正是那些沒有被禁錮了實力的黑衣蒙面人。
法王輕描淡寫地一手揮出,磅礴大力自那十數個黑衣人當中炸裂,就像是拍蒼蠅般,所有黑衣人被分離開兩邊,狠狠撞擊在一旁牆壁上,筋骨碎裂,內臟頓成肉渣。
正前方,還剩下一名黑衣人膽怯地看向這裡,見法王面無表情地朝他飄過來,雙掌轟出來打出一道氣浪,法王避也不避,靈體飄蕩過那人身側,順手又將那人腦袋直接給扭下來。
地宮中心入口,法王一揮手將大門打裂,三長老身側,一名佩着圓環的黑衣蒙面人站着,三長老臉上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他看看靈體,又看看地上棺槨裡躺着的那具栩栩如生的屍體,口中只喃喃着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法王靈體一下漂盪上前,輕巧地落在地上,雙手負在身後,面帶微笑道:“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要怪就怪你所謂的先祖爲何對我這樣趕淨殺絕吧,也就不怪我將他斷子絕孫。”
黑衣蒙面人一步躍上前去,手中圓環奮力擊出,圓環似一輪銀月在面前嗡嗡作響,星點火焰從圓環當中蓬勃綻出,迅速蔓延至圓環周圍,黑衣人爆喝出聲,一條火龍呼嘯着朝法王靈體奔騰而去。
法王並未擡眼看這黑衣人一眼,只伸出一根手指,鐺地一聲接在圓環邊緣,火龍抵近他周身,以極快速度從龍頭開始迅速湮滅下去,直直消散於無形。
他下一秒用指節輕輕地在圓環上扣擊一下,叮聲裡,圓環砰地碎裂成無數碎片,黑衣人毫無預兆地跪在地上,胸口像是被一陣大力狠狠攥住,呼吸不上半點,一下便倒在了一旁地面上。
法王又擡頭看向三長老,笑笑道:“麻煩你讓開一下好麼?”
城外,朱芷和楚錚朝着森林
裡面奔走,官道上已經擠滿了人,那個聽從了三長老意見而批准了這次事件的懸空城城中壓根不知道地宮裡已經亂套,看到有不少修士逃出,隨即下令直接逮捕,連懸空城附近的官道上都有官兵在搜捕。
倒不是楚錚懼了那些官兵,而是從大清早一路開始就一直作戰到現在,即便是個鐵人也有撐不住的時候。
進入落日森林反而安全一些,起碼那些個實力低下的官兵是決計不敢進入落日森林半步。
爲了繞過那些官兵,以及避人耳目,楚錚選了另外一條路前行,並沒有直接通入落日森林,而是繞而走另一片森林天河林,再穿過森林進入落日森林。
進入天河林前,楚錚冒險去官道旁一家驛站,言簡意賅地說明自己和朱芷已經逃出,正要進入落日森林。
二人逃到一條小溪流旁,暫時先停頓下來稍作歇息,楚錚也順便將朱芷被抓走之後的事情告訴給了她,包括他是怎樣潛入懸空城,進入錦衣衛府臥底,直到今天這事兒。
“我估計上回你就被這陰陽法王救的,不過他下手也太狠了點,居然將你整張臉都給毀掉了,剛纔你幫他解了封印,怎麼不找他好好算賬?”朱芷看着楚錚臉上帶着的鐵面具,伸手想要幫忙摘下來,被楚錚招手阻止了一下:“不用擔心,他當初要是不這麼幹,在靈體沒有解放出來,只有神念附在我身上時,他估計也沒有別的辦法,再說也算是幫我演了一出苦肉計。”
他又笑笑:“這點小傷也不礙事,城裡的大夫都能把我慢慢治好,要是我自己出手的話,只消三四天就能恢復原來面色了,我刻意留着這面具只是爲了在那裡更方便演戲而已。”
朱芷見他這樣,嘆氣道:“我們還是快些回到家中吧,我爹爹該急死了,你也趕緊將自己醫治好,這兩天可真是一場噩夢。”
楚錚看着她這副面容,忽然笑了下,朱芷有些奇怪地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原來那個英姿勃發的朱芷大小姐,忽然顯出這樣的小女兒態,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啊……”
朱芷面頰上飛上兩朵紅暈,將眼神瞥在了一旁:“哪裡有,只是看你這麼辛苦救我,感激一下而已……”
她急着要岔開話題,轉眼就看到被她放在一旁,還在沉睡中的皮丘獸,便伸手又將那皮丘獸抱起,一把抓到懷裡,撫摸着小獸柔順的毛髮道:“你說這小東西該怎麼救回來,看他怎麼都沒有反應。”
楚錚伸出指頭在皮丘獸的脖頸下方觸了一下,道:“全身血液都沒有在流動,自然心跳也停了,不過他體內靈獸靈脈居然還在運作,這小東西現在正處在死和不死的分界線啊。”
忽然他面色又一變:“嘖,他靈脈流動有些變慢了。”
“是不是說……靈脈一停,這小東西就死掉了?”朱芷問道。
“自然是……”楚錚也皺了皺眉頭,將小獸一把抓在懷裡:“我來。”
他通曉醫理,自然知道要怎麼扣準度數灌輸靈力,這小東西靈脈現在脆弱無比,大一分,少一分都會讓這皮丘獸渾身靈脈斷裂,接近死亡。
將兩根指頭點在兩處靈脈樞紐上後,楚錚閉眼將靈力緩緩灌入進去,將接近停頓的靈脈一點點補足回來。
許久,小獸的小爪子輕輕地動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