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錚看着手裡的鐵牌,有些奇怪地發問:“這……這不是三爺您的戰利品麼,怎麼……”
“原本還想用點方法把這東西騙到手裡的,這傢伙怎麼這麼突然就送到我手上,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詐……”楚錚暗自在想。
“屁個戰利品……”老三無聊地掏掏耳朵:“這玩意兒到我手上也沒有什麼用,反正你總不可能拿去做什麼壞事吧,再說你的實力,還沒進禁衛府就得被打死了,哈哈,我可不擔心你。”
楚錚忽然明白了,這貨就是摳門兒,自己的策略幫他賺了整整七萬金幣,只不過這傢伙一毛錢都不給,就給塊破牌子,明面上大方,實際上可小氣到了極點。
“行啦,今天玩得盡興了,話說回來,這段時間你一直在錦衣衛府裡憋着,都沒看你怎麼出去,特許你出去逛逛,入夜之後可要回來,別生出其他什麼事情。”老三掂量了一下懷裡滿滿當當的金幣和銀票,從當中抽出來一袋扔來:“五百金幣,可別時說我小氣。”
楚錚點頭答謝一聲,老三哼唱着小曲兒,走出了房門。
楚錚看着他背影,心道這傢伙倒真是無形當中幫了他大忙了,他正想着怎麼找託詞出去一趟呢。
十來分鐘後。
一處空地旁的茅草屋前,正在劈柴的嶽老漢有些害怕的看着面前戴着鐵面具的男子,男子身着錦衣衛府的衣服,鐵面具看起來很是凶神惡煞。
他嘴裡哆哆嗦嗦地道:“我……我們就只住上一小段時日,之後便走,還請大人千萬……千萬別……”
楚錚彎腰下去,從口袋當中摸出一個錢袋丟到嶽老漢面前,開口道:“這是之前補助少,特地加給你的,拿了錢,不要聲張,去找個房子住,好好地置辦一下嫁妝,明白了麼?”
嶽老漢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錢袋,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打開袋子,露出衆多金幣的一角晃了他的眼,他狠狠地嚥下一口唾沫,難以置信地道:“這……這些難道都是給……給我的麼?”
楚錚也不再跟他墨跡,轉身就走,聲音自遠方緩緩地傳來:“拿了就走,再多一句廢話,這錢我可就收回去了。”
嶽老漢痛哭流涕地將一袋錢抓起來,擡頭剛想道謝的時候,面前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再也看不到旁人蹤跡。
街角無人處,楚錚背部靠在牆上,細細思索。
“丹砂處,錦衣衛府,禁衛府三處是關押所在,只是還沒探過禁衛府而已,這會兒只剩下來一天時間,太少太少了,這一天可能是可能潛入當中,但能救出朱芷的可能無限趨近於零。”
“他們終極目的就是開陣,而開陣需要丹砂作圖,九百多人做祭品,以及下陣的地方和其他物事……”
“那九百多人也許是個突破口,救是救不出來,殺掉他們這個陣就開不了了……”
想到這裡,楚錚忽然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該死,想什麼玩意兒呢,這殺人之法絕對不行, 這可是作孽,作大孽……”
“那麼就只剩下來丹砂處,以及之前提到過的城四角石柱子,如果以這裡作爲突破口而突入進去,將之頗破壞,那麼得勝機率將會大
上很多。最不濟,也能造成他們整個計劃延期。”
“就這麼辦!”楚錚已經打定主意:“先去將石柱破壞掉。”
北城角,有兩棟三層小樓,三層小樓像是新建而成,絲毫沒有歲月質感,在兩棟小樓之後,有一根高大五層樓高的石柱沖天而起,石柱上雕着樣式複雜的紋路,被三四塊布牢牢蓋着,只露出冰山一角。
“就是這玩意兒了……”楚錚在遠處一棟屋子裡細細觀察着,這裡是一間茶室,楚錚看中這裡視野,一上樓便要了這一間雅間方便觀察裡頭的一舉一動。
兩棟兩層下樓上,各有十來名禁衛駐守着,弓手在屋檐上隨時待命,一樓周圍更是有禁衛軍策馬而立,仔細觀察着周遭地一舉一動,在他們所處的這條街上幾乎沒有人走過,冷清地厲害。
防禦可謂是相當之嚴謹,這種情況之下,怕是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過去。
“重兵駐守,強攻進去肯定是不可能……這要怎樣破壞這石柱?”楚錚心底下各種念頭盤旋過去:“遠些看看不出什麼端倪,不然還是實地觀察一下,纔好做出結論來。”
主意一定,楚錚當即將門給關上,魂魄離體飛出,朝着那二層小樓飄蕩過去。
到兩棟建築周圍,楚錚環繞着看了幾圈,更是篤定了自己的想法,同時也爲這建築防禦如此嚴密而感到讚歎:“嘖……樓上有放哨的,樓下四周都圍住了人,這麼小塊地方居然有三十個禁衛在把守,真要是挑起來,我肯定是打不過他們的……”
“這柱子看起來不像是老物,倒像是新刻的,這怎麼回事,之前好像是聽他們說過,這柱子是之前就有的破東西,這段時間才修繕起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錯漏的情報自己不知道不成?”
這樣想着, 看到其中一棟建築裡傳來隱隱人聲音,聽到這個想必也是兩個人在互相談話,楚錚打定主意,隨即飛蕩進去。
是兩名換班來的禁衛在彼此談話,一名禁衛將腿擱在桌子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摸樣,另一個禁衛則是在吃着東西打着哈欠,兩名禁衛彼此聊天內容都是一些不疼不癢的話,直到說上好幾句之後,纔有了楚錚想要聽到的情報。
高個禁衛無奈地道:“咱是還有一個時辰換班對吧,真搞不懂了,這麼根破柱子,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矮一些的禁衛道:“你可別說,這可是三長老親自來下的命令,咱這根柱子最麻煩,其他幾根柱子駐紮兵力可都比咱這要少上整整一半呢。”
“哦?”高個禁衛很奇怪:“我剛來兩三天就被髮配這裡來,這爲什麼啊,憑什麼我們這裡人比其他地方要多些?”
楚錚魂體輕飄飄地蕩在椅子上,也是仔細地聽着,心底自然也是同樣的疑問。
“咱這懸空城裡啊,像是這樣的柱子一共算有四根,都是古時候遺留在這地方的,據說乃是上古硬石,一旦成型就沒有辦法變動,那四根柱子破破爛爛的,倒塌在地上,也不知道當初經歷過什麼陣仗……”
“硬石?”楚錚心底下咯噔一下:“這可是硬度堪比地球金剛石的天然礦石,沒有走到極高層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打壞……”
“三個月前三長老忽然下令將四根柱子立起來,說這是好東西,他要用來辦儀式,爲咱懸空城來祈福,其他三根都立起來了,唯獨就只有咱這根,因爲底座已經壞掉,上大下小,根本立都立不起來,於是三長老命人將這石柱搬送回去到他府上,隨後按着遠樣製作出來一個。”
“可底座不是壞的麼?” 高個禁衛有些不解:“既然是壞的那怎麼複製?”
“不不不……三長老只是複製了一下底座而已,光是破譯就花了半個月,隨後雕刻又花費了半個月,這纔將這東西矗立起來放在這裡,也就是說啊,這底座是普通石料,上頭的是傳承下來的硬實石柱,於是就要比其他地方要脆上很許多許多……”
高個禁衛喝一口酒,又繼續說道:“還有啊,因爲是普通石料一次成型,還要加諸靈氣魂力之類的,所以這上面絕對不允許有一點破壞,但凡是有一點點破壞痕跡,這石柱就得報廢,你想想啊,兩個月,颳風下雨,哪裡有不會被破壞的道理,所以這上面有布遮着,保護地跟什麼似的,麻煩地厲害……”
“哦~原來如此~” 那高個禁衛點點腦袋:“這祈福儀式究竟是什麼,我現在可是好奇地很,不過三長老一向神通廣大,他所做的事情一定沒有錯。”
“行啦!時間到了,咱出去吧,最後一個時辰,咱出去站站,老憋在屋子可悶死個人……”矮個禁衛站起身,高個禁衛也點點腦袋。
在兩人起身的同時,楚錚魂體慢慢飄蕩回去,納入自己身體當中,身軀猛然之間抖動一下, 一陣麻痹感涌上他全身,就像是被電流走過去一樣。
茶館小二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楚錚這摸樣,驚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怯生生地問道:“這位客官,你……你沒有事吧……”
楚錚回神過來,他戴着鐵面具做這個動作,確實是比較駭人了一點,隨後他擺擺手道:“沒事。”
“這是怎麼回事,以前魂魄迴歸身體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激烈的反應……”楚錚捏捏有些痠痛的手指頭:“莫非是又有後遺症出現了?”
小二送茶完畢之後,楚錚揭開面具,觸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龐,比起之前已經好上了很多,不過這會兒他可不敢貿貿然去照鏡子,想也知道癒合到一半的傷疤最是恐怖。
“其他三個看來是搞不成了,要搞就搞這個最好,祈福就是開這破天大陣,三長老花費這麼大工夫就是爲這個,那麼只要破壞掉這根柱子,我就還有半個月的活動時間,明天就到時間了,破壞柱子這行動一定要在今天完成。”
楚錚站起身,在房間裡踱着步,腦海當中各種想法已經亂成一團,究竟要使用什麼方法突入禁區,一舉而成功。
他手探入自己衣襟當中,摸索一下手上那禁衛鐵牌,隨後眼神一亮:“有了!”
半個時辰之後,楚錚已經換上了一身新衣服,頭上戴着斗笠,斗笠上長紗遮住了自己面容,蹲守在路邊差不多十來分鐘之後,一名禁衛緩緩地從街邊上走過來。
楚錚等他走到面前,步子一移站到他面前,伸手將禁衛鐵牌展現到他面前:“跟我走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