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老大看一眼還躺在地上的楚錚,牽扯一下繮繩,對錦衣老三道:“先前和你說過,在主道上策馬慢些,今日你怎麼還是不聽我勸,險些壓倒人。”
錦衣老三掏掏耳朵,一副懶得聽說教的樣子:“好啦,這回不是還沒有壓到人麼。”
見到楚錚緊盯着他,錦衣老三暴脾氣又涌上來,眉頭一豎,厲聲道:“嘿!你瞧着我做什麼,是要醫藥費不成,我這可沒有。”
楚錚不做聲,只是看着他,那錦衣老三脾氣頗差,厲聲道:“嘿!說的就是你呢!還盯着我看?你是找打不成!”隨即他準備高揚起馬鞭朝楚錚抽過去,鞭子才揚起,就被錦衣老大一聲喝住:“行了,老三,今兒分頭還有事情要走,莫惹是生非,要是像你這樣,咱錦衣衛名聲可就臭了!後頭可有人在看!”
錦衣老三回頭看一眼,街道上已經聚集上不少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們這邊,似乎是在觀望着要出什麼事情,老三見狀,悻悻地收回鞭子,語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行,咱麼這就走。”
不等老三揮鞭策馬,錦衣老大信手一揚甩過去一道勁氣打在馬屁股上,那匹馬長嘶一聲,朝前奔過去。
老大看一眼楚錚,道:“小兄弟,沒受傷吧。”
楚錚不出聲,只是搖搖腦袋。
“小兄弟你身手不錯,今日實屬意外,沒事便起來吧,後會有期。”老大不多廢話,見楚錚安然無恙地抱着小孩起身,駕一聲,隨同另外一匹策馬疾奔而去。
楚錚拍拍身上塵土,小娃娃哭着跑到自己媽媽懷裡,小孩母親正要過去道謝,卻看見楚錚走進人堆裡頭,不一會兒已經走沒影。
馬匹狂奔過處,一定會留下不少馬蹄印記,楚錚沿着馬蹄印一路向前他,剛纔的談話當中,最有用的兩個字就是【分頭】兩字。
“這懸空城當中,錦衣衛可是主城直轄衛隊,只要搞定錦衣衛,進入內城就不是問題,分頭行動最好,也省得我同時跟三四個錦衣衛開戰。”楚錚暗想,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這錦衣衛已經和他結下兩次樑子,正好這回一塊兒收拾掉。
主道走到盡頭,楚錚發現面前主道已經劃分成四條道路,三匹馬分別朝着三個方向過去,稍稍思考一下,楚錚當即選定其中一條前行,雖然是主城,但分道上人明顯沒有主道上那樣熙熙攘攘,只有道路兩旁零落的商鋪和住宅,大街上頭人也少地可憐。
沿着馬蹄印一路走,很快就已經到頭,前面傳來吵嚷聲。
視線盡頭處出現是一片院落摸樣,錦衣衛馬匹就栓在路旁柱子上,楚錚見四下人羣稀少,且盡頭處也已經圍滿人羣,當即鑽入人羣當中,觀察院落當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空地上,跪着一名涕淚橫流的老漢,以及其他兩名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和中年婦人,瞧着那摸樣蠻是悽慘,錦衣老三就站在那三人面前,雙手環胸一副倨傲無比的樣子。
“冤家路窄
啊,又是你這傢伙……”楚錚不動聲色地站在人羣裡,看着眼前有些怪異的場面:“看起來,這該不會是要上演一出強搶民女的把戲吧……”
“大人啊!我唯一的兒子已經失蹤好幾天,眼下你們又要來收走我屋子,這是要了我們老命啊,大人,你就高擡貴手吧大人,這可是祖宅啊,要是丟了,我有什麼臉面去見列祖了列宗啊大人……”那老漢可憐兮兮,臉上哭地鼻涕眼淚到處都是,就差把自己的臉埋在地上了。
“少廢話,這可是城主下的命令,你這是反抗城主!” 那錦衣衛冷笑一聲:“你們這些個刁民啊,給你們臉你們不要臉,安置費用不是已經給你們了嘛,我可告訴你,這懸空城的一切可都歸給城主管轄,城主給你們錢那已經是仁至義盡,要換了別人,直接收走你房子你都沒地方哭去……滾滾滾……不要再來煩我……”
“大人,懸空城裡麪價格最低的房子都要一百金幣啊,您就給我們三十金幣,我們實在是沒地方可去啊大人……”老漢可憐兮兮地哭道,他又指着旁邊那少女道:“我家小蘭馬上就要出嫁了,這婚房可不能說拿走就拿走的啊,按照祖宗說的,這可是要遭受一輩子黴運的啊。”
錦衣老三已經很是不耐煩,一腳踹開老漢:“費什麼話,沒地方住,你們現在不就住地好好的嘛,我今天來這裡巡視,是奉了城主命令來的,你要是再多加阻攔,我可就對你不客氣!”
楚錚聽到這裡,轉頭問旁邊一個男人:“這是怎麼回事啊,這老漢一家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怎麼看起來這麼可憐。”
那男人看也不看楚錚一眼,回道:“喲,小兄弟新來的吧,來這事兒都不知道。”
“說來給我聽聽。”楚錚擺出一副超級八卦的摸樣,那男人當即道:“要我說啊,這嶽老漢這一家也算是倒黴,本來這家過地還不錯,嶽老漢兒子是修士,實力也不差,只是七八天前跟人出門去落日森林裡面獵兇獸貼補家用,然後失蹤沒有再回來。”
“人也出去找啦,可連屍首都沒有找到,就在五天前,錦衣衛突然上門來,跟這嶽老三說要徵用他家祖宅,並且給了他三十個金幣,那祖宅面積算大,少說值價五百多金幣吧,就這麼被徵用走換了誰都不答應,但架不住人家錦衣衛實力勢力大,嶽老漢一條腿還被打折掉,這兩天人窩在這空地上一個棚窩窩裡,今天不知怎的,錦衣衛過來巡視,被嶽老漢一家撞見,這就拉扯起來了。”
聽到這兒,楚錚也點點腦袋:“原來是這樣……”他轉頭又看向那老漢,心想這老漢短短十來天時間內失去最珍貴的兒子和屋子,心理壓力肯定是空前巨大,這錦衣衛怎麼做出如此下等下作之事。
他又聯想到之前那個好脾氣的錦衣老大,不禁皺眉心想:“這看起來溫厚的傢伙,也是做這樣勾當的人麼。”
空地上談話似乎已經到了頭,嶽老漢趴在地上,哭泣不止,那錦衣老三收拾着自己的袖套,語氣輕佻地道:“我可跟你說,這都是城主的意思,別說我輕慢了你,回頭你要是敢上衙門告我狀,我可是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又瞥一眼老漢:“行啦行啦,看你這麼可憐,你也別說我沒有人性,我看你這女兒生地倒是
一副好姿色,這樣,我老三也還沒有婚配,你要是肯將你女兒許配給我,我就多添補你幾百金幣,怎樣,這筆交易划算吧。”
嶽老漢愣了一下:“可……可小女已經婚配了……眼下這……”
“誒……不礙事不礙事……這不是還沒有拜堂麼,既然還沒有拜堂,那之前事情也就可以不作數嘛,今兒這麼多人做個見證,我可是城主府直轄錦衣衛,跟我絕對有你好處,怎麼樣?”
楚錚皺眉看着四下裡一切,心裡咕嚕嚕地轉兩下,忽然就有了好主意,他飛快地走出人羣,趁着沒有人注意到他,從隨身攜帶吞天袋裡取出之前從那幾個搶到手裡繳獲下來的奇癢粉,身形移動到那馬匹旁,飛快出手,在繮繩、馬頭、馬具上灑下不少奇癢粉。
隨後他走入人羣,新手飛擲過去一顆石子,打中在那馬身上。
只聽到那馬嘶叫一聲,聲音有些悽慘,正在“循循善誘”和嶽老漢談話的老三奇怪地看向自己的馬匹一眼,腳步飛快地推搡開一衆人走出來,他系在樹上的馬被楚錚拿石子這麼一丟,正嘶叫不止,要脫離開柱子跑走。
錦衣老三忙牽過繩子,好一陣安撫和拉扯,口中含着“籲~籲~”,有好一會兒,纔將這馬給定下來。
楚錚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暗自發笑。
錦衣老三做完這一切,若無其事地穿過人羣走到空地當中,叉腰對嶽老漢道:“喂,我說,我這匹馬都等不及了,我可沒功夫跟你在這裡瞎耗着,同意不同意可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嶽老漢臉上是一副糾結的面容:“可小女……小女已經有人要迎娶……哪裡有改人……這樣的話豈不是……”
老三也似乎是不想再要廢話下去,雙手環胸道:“行啦,不同意是吧,我跟你們說,像你們這樣的人就是賤……就是不懂得把握機會……就是……就是……”他忽然眉頭輕皺一下,伸手抓一下自己脖子,後背,手背,心裡奇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就是一輩子做賤民的料……”老三繼續說着,這不抓還好,只是稍微有點癢而已,眼下被他這麼一抓,那癢感忽然就加重了好幾倍。
之前只不過是有幾隻小蟲子在爬而已,可這會兒他感覺到背上就像是佈滿了幾百只螞蟻一樣。
嗤嗤嗤嗤…… 他費力地撓着後背,癢地齜牙咧嘴,口中說話也斷斷續續起來,在場其他人都看着他這奇怪舉動,人羣裡發出一小陣窸窸窣窣地議論聲、
他道:“你要是……你要是不將女兒給我……我就……我就……”
“我就……癢死啦!”沒來由地,他吼出這麼一句話來,圍觀人羣當中爆發出一陣隱忍的笑聲,楚錚也翹起嘴角笑着,你且就受着吧,這奇癢粉效力可還要持續好一陣子纔會消失。
老三已經雙手齊出,不斷地撓着自己後背,身上礙事的錦衣已經被他脫下來,只留下上身純白色的褻衣,他腦袋當中已經完全被癢感佔據住,上身幾乎每一寸肌膚,都癢地厲害。
那癢的感覺似乎就像是流動的岩漿,一路蔓延下去,老三驚異地看着下面。
楚錚雙手環胸,臉上微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來,已經開始癢到老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