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緩緩潰散,中年人臉色蒼白的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也不由得面色大變。
一個閃身,中年人就出現在了被張沐踢出的大洞面前,夜風呼嘯,直往窟窿裡灌,中年人只隱約看到遠處一道遊離黑光,高速移動,幾個閃爍,便消失在了視野之中,一時間也是滿心駭然。
“好快的遁法!”
中年人心知,這種情況下,自己根本追不上張沐了,不由得憤怒的一掌拍在牆壁上。
“這傢伙到底什麼來歷,修爲驚人,還有這種速度的遁法,最關鍵的是,還擁有靈器,這運氣也太好了吧。”中年人暗暗沉思。
如果換種境地,沒有封靈之陣的牽絆,中年人估摸一下,覺得自己和張沐也就伯仲之間。
首一個,擁有這種遁法的張沐,就先立於不敗之地,想戰就戰,想退就退。
“不行,那可是一件靈器,若是讓我得到了,修爲提升幾倍都不止,從此之後,我也要一飛沖天,成爲大人物。”中年人不甘的自語道。
在這個修道式微的年代,一件靈器可謂是無上珍寶,別說得到了,哪怕是見都沒有見過,甚至是聽都沒有聽過。
可張沐,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竟然擁有一件靈器,中年人嫉妒的幾乎要發狂。
所以這件靈器,中年人一定要弄到手。
和張沐一場搏命廝殺,雙方就算是結下深仇大恨了,就算中年人不去找張沐,張沐恐怕也要找他來複仇。
“他之前突然爆發實力,應該是用了一種秘法,而且對身體的傷害很大,不然的話,在我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就應該使用了,沒必要一直拖到最後才使用。如此一來,他應該是受傷了,這樣的話,就對我有利了,我要儘快把他找出來,不能給他養傷的時間。”
中年人暗暗盤算着,又想道:“對了,我還不能忽視那件靈器,也不知道這傢伙能發揮靈器的幾成威力,不過哪怕是一成威力,恐怕也能傷到我。就我一個人,能擊殺他嗎,要不要找幾個幫手?”
一件靈器,幾乎是決定性的力量,之前張沐是因爲被封靈之陣拖累,才讓中年人有攻擊的機會,如今這天賜良機錯過了,再遇上張沐,中年人也不得不考慮靈器的威力,怕自己無法抵擋張沐。
如此一來,只能找幫手了。
可一想到靈器的秘密泄露出去,恐怕連那些避世的老古董都要出手搶奪,因此中年人立刻決定,這個消息只能自己知道,決不能泄露給外人。
“對了,樑家的那個小子聯繫我,想求我幫忙,我何不借他之手,也不用泄露靈器的秘密,就讓他幫我把人找到就行。”中年人突地想起了一件事,心裡漸漸有了計劃。
卻說另一邊,帶着趙芷晴和劉思瑤,一口氣跑出好幾公里的張沐,才緩緩停了下來。
魔氣一泄,張沐沒忍住,張口就噴出一口鮮血來。
看着鮮血直噴的張沐,剛剛脫險的劉思瑤二女也是嚇了一大跳。
“張沐,你怎麼了,是受傷了嗎,你別嚇我啊,走,我送你去醫院。”劉思瑤嚇得面如土色,看到張沐嘴角滿是鮮血,臉色蒼白,眼淚簌簌的就落了下來。
趙芷晴同樣也嚇得不輕,看到張沐口噴鮮血,不知怎的,揪心的疼了起來,忙扶住張沐,突地想起了什麼,忙問道:“張沐,丹藥呢,你帶在身上了嗎?”
她倒是想起,張沐之前給自己服用過血元丹,正是恢復傷勢的無上靈藥。
劉思瑤見張沐根本沒有反應,慌的六神無主,道:“晴姐,你說的是什麼丹藥,我們還是把張沐送到醫院去吧。”
“不能送醫院,他受的傷恐怕醫院也治不好,只能用丹藥,她今天才給我吃過的,身上應該還有的。”趙芷晴道,伸手就在張沐兜裡摸了起來,但翻來翻去,卻什麼也找不到。
就在這時,張沐突然探手抓住了趙芷晴,有氣無力的道:“送我回家。”
這一回,張沐着實傷的不輕,一是被那中年人最後的佛門咒法傷到,二來還有最後關頭,強行加快封靈之陣的小小反噬,當然,最嚴重的還是施展血煉之法。
幾樣加起來,可謂是張沐修真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甚至連神念都因爲封靈之陣的反噬,而受到了一定損傷。
這個時候,只有血元丹,才能緩解張沐的傷勢。
幸好家中還有不少。
“好,送你回家,可,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啊,張沐,你家在哪兒?”趙芷晴忙問道,甚至比劉思瑤還要着急。
張沐勉強報出家的地址,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那中年人最後施展的佛門咒法,威力大的驚人,雖然被張沐化解,可還是傷害到了張沐,其中攜帶的力量,正好剋制魔氣。
如果修爲全盛之時,張沐自然不懼,輕易就能化解,但現在恰好是施展過血煉之法,修爲大損,殘存的魔氣反而被壓制住。
不然的話,有魔氣的支撐,張沐也不會如此虛弱。
“他暈了。”劉思瑤擔心的哭了出來,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就不求着張沐去除掉什麼鬼魂了,更不會跟過去只是想見識一下。
趙芷晴也是懊惱無比,就是因爲自己,張沐才跑去幫自己除掉那鬼魂,現在弄成這樣,她自責的同時,又是心疼無比。
“瑤瑤你先別哭,去打車,我們趕緊送張沐回家,他有那種可以治傷的丹藥,吃了張沐就會好的。”趙芷晴冷靜的說道。
劉思瑤點點頭,忙跑去攔下一輛出租車。
兩人架着張沐上車,趙芷晴還細心的抹掉張沐嘴角的血跡,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張沐衣服上的血跡,免得被司機看到,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讓張沐靠在自己懷裡,感受着張沐幾乎沒有的呼吸,趙芷晴也是擔心到了極點,不斷的催促司機加快速度。
“晴姐,你說的那種丹藥有用嗎,能治好張沐嗎?”劉思瑤緊緊抓着張沐的手,心裡害怕到了極點。
在劉思瑤的印象中,張沐一直是無所不能,簡直像戰神一樣的形象。
可這一刻,劉思瑤才發現,張沐也會受傷,而受傷之後,自己是那樣的害怕,害怕就這麼失去張沐。
趙芷晴用力的點點頭,也是在寬慰自己,道:“一定有用的,我今天吃過了,身上的不適幾乎是立就好了,所以肯定也能治好他的。”
劉思瑤疑惑的看了一眼趙芷晴,突然間有些奇怪,趙芷晴怎麼會吃過張沐的丹藥,難道趙芷晴也受傷了嗎?
但一時間,劉思瑤也沒有精力去深想,只盼着車趕快抵達。
此刻,張沐的家中,解小芸四女正湊成一桌打麻將。
不過解小芸的心思明顯不在麻將上,不時的擡頭去看掛鐘,並向窗外張望。
半晌,解小芸猛的把牌一摔,道:“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這都兩天了,連家都不回,反了天了他!”
剩下三人被突然爆發的解小芸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知道解小芸說的是張沐。
陳可佳忙道:“小芸你彆着急,張哥可能有事,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有事?他能有什麼事情,就一小法醫,國家大事用着他去操心嗎,天天往外跑,連處裡的工作都不好好做,氣死我了。”解小芸數落道。
這時,姚慧慧突地說道:“你們說大騙子沒回來,是不是人死了。”
“慧慧!”陳可佳不滿的呵斥了一聲。
“你才死了呢,烏鴉嘴!”
解小芸也抓起一張麻將牌就扔了過來。
姚慧慧笑呵呵的接過,她自然是開玩笑的,笑道:“小芸,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在生大騙子的氣,而是在擔心大騙子,哦,我明白了,你喜歡大騙子。”
解小芸立刻鬧了個大紅臉,無力的辯解道:“誰擔心他了,誰喜歡他了,他人又笨,長的還不帥,最關鍵的是,還不解風情,就是一呆瓜,我會喜歡他,開玩笑。”
“那可不好說,說不定某些人就喜歡呆瓜呢。”姚慧慧笑道。
解小芸氣得探過身來要打姚慧慧。
陳可佳看在眼裡,突然間卻是羨慕無比,心想解小芸哪裡知道,張沐一顆心都在你身上,連身邊人都視若無睹。
這時,雲蕭蕭插話道:“張哥肯定會沒事的,說不定現在就往回趕呢。”
陳可佳點點頭,道:“是啊小芸,張哥一會兒就該回來的,你倒是應該想想,張哥回來之後該怎麼跟他說。”
“說什麼啊。”解小芸這才安靜下來。
陳可佳問道:“那你現在還生張哥的氣嗎?”
解小芸輕哼一聲,道:“生他的氣,我哪兒敢啊,這纔沒怎麼着呢,他就敢夜不歸宿,脾氣那麼大,我怎麼敢生他的氣。”
話是這麼說,可解小芸也早就把劉思瑤的事情拋在了腦後,現在只擔心張沐這麼久不回來。
“那就是不生氣了。”陳可佳微笑道:“放心吧,我相信張哥,絕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來的。”
解小芸嗯了一聲,心裡也希望是這樣。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解小芸蹭的就站了起來,道:“他回來了。”
“我去開門。”
姚慧慧起身,笑呵呵的跑去開門。
“大騙子,你完了,小芸她生大騙子?”
打開房門,看到被趙芷晴二人架着的張沐,姚慧慧也愣住了。
而後面的解小芸,也是因爲驚恐而瞪大了眼睛,張沐胸口的大灘血跡,刺目的驚人,讓她甚至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