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家張顯光還是很感激的,畢竟若是沒有江家,他張顯光也走不到現在這種地步。
所以就算眼下江元晨對他已經有些猜忌,但張顯光也沒有半分的怨言,他直接對江元晨大聲道:“老祖,那些人都是弈劍門外出歷練的弟子,我們若是動了他們,那可就是跟弈劍門不死不休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頓時都懵了,江望竟然把弈劍門的人給抓來了,他這是要幹什麼?毀了他們江家嗎?
而且這還沒完,張顯光繼續道:“而且在老祖你閉關這段時間我又仔細的查驗了一番,這些弈劍門的弟子裡面有一個女子的身份十分的了不得,她是弈劍門‘玄心劍主’孟驚仙的關門弟子,也是現在朝廷的西北道節度使、暗衛大總管、六扇門四大神捕蘇信的妹妹,親妹妹!”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已經懵了。
他們江家現在算是怎麼回事?一下子得罪了兩個江湖巨擘,而且一個比一個狠!
孟驚仙那就不用說了,那位是可以一人一劍撐起弈劍門的存在,別看他現在很久都沒有出手了,但當初弈劍門跟趕屍派一戰,他殺的人又有多少?況且整個弈劍門都是瘋子!是那種可以爲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跟你同歸於盡的瘋子!
而且那蘇信更是在江湖上聲名狼藉,此人好像是殺神轉世一般,去哪裡都會掀起大片的腥風血雨。
聽說這蘇信最近被加封了西北道節度使,他便在不到一年的世間裡在整個西北道都掀起了腥風血雨,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人。
衆人都將目光轉向那江望,這讓方纔還得意洋洋的江望頓時感覺自己心裡有些沒底,他不由得道:“怕什麼?咱們江家現在可是今非昔比了,有着密宗諸位上師的幫忙,還用怕那弈劍門和蘇信嗎?”
江元晨忽然一笑,然後猛然間一巴掌扇出,直接把江望打的吐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孽障!白癡!你知道你給我江家惹出了多大的麻煩嗎?”
江元晨此時連殺了江望的心都有了,密宗是不怕弈劍門和蘇信,但他們江家怕啊!
無知者無畏說的便是江望這種人。
他之前只是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對於江湖上一些頂尖宗門他甚至都不瞭解,哪怕就算是現在你讓他說出持劍五派是哪五派他都不知道。
後來他討得了江元晨的歡心,被傳授了雙修秘法這才得以晉升到先天境界,但他骨子裡還是那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他根本就不知道弈劍門的實力有多強,也不知道蘇信有多恐怖,所以他到現在也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江元晨嘆了一口氣道:“顯光,這次你做的對,如果真動了他們,那我們可就真跟弈劍門還有蘇信不死不休了。”
“老祖,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一衆江家的弟子問道。
江元晨道:“眼下事情都已經出了,後悔也是無用,不過幸虧我們也沒做的太過分,一會你們派人去把那些弈劍門的弟子都換一個地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老大老二你們立刻去找密宗的幾位上師來,請他們幫忙說和一下,有他們出手應該會無事的。”
衆人點點頭,立馬去安排。
這時外面的賓客也都已經來了,江元晨不想在外人面前露怯,所以也是換了一副表情走出去迎接客人。
而此時外界,蘇信已經帶着一衆暗衛武者將整個江家都給包圍起來了,當然這在蔡三元看來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感覺,這麼一個只有一名融神境武者的家族他可以說是揮手既滅。
不過蘇信既然想要這麼做,那他開心就好嘍。
聽着江家內那傳來的聲音,蘇信淡淡道:“過壽誕?好日子啊,正好今天也讓他們連忌日一起辦了吧。”
蘇信轉身對李壞道:“一會你先帶着人去把馨兒他們救出來。”
李壞點了點頭,立刻帶着十多名暗衛的武者消失不見。
蘇信現在倒是不擔心馨兒等人的安全了,吳九山是東平道的總捕頭,他對於江家也算是瞭解,他早就聽說那江家的老祖江元晨閉死關去了,在他出關之前馨兒他們是不會有事的。
江元晨雖然有心事,但他現在依舊是坐在大廳的主位上跟一衆東平道的武者們敬酒寒暄着。
眼下他們江家搭上了密宗的線,他自己也是實力大增,所以他們江家在東平道的話語權同樣也是大增,看其他那些東平道武林勢力的態度就知道了,幾乎人人都是藉着敬酒的機會恭維江元晨幾句。
不過就在此時,他們江家的大門卻是忽然之間被人給踹開,這讓在場的衆人面色頓時一變,心說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江家如日中天的時候上門挑釁。
不過等到門外的人進來之後在場的衆人頓時不說話了。
一衆身穿黑色武士服的武者涌入江家,立刻將整個江家給包圍起來。
領頭那三個人氣勢直衝雲霄,一股濃重的威壓降臨,這讓在場的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露出了無盡的驚恐之色。
陽神境強者!竟然是三名陽神境的強者!
他們當中可是有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陽神境的強者,沒想到今天卻是忽然見到了三個。
而其他那些化神境和融神境的武者放在在場這些賓客當中都算是強者了,但在這三名陽神境強者的身後卻是彷彿跟班一樣,低眉順眼的不敢多說一句話。
看到這些人來此江元晨的心中頓時咯噔了一聲。
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他知道啊,三名陽神境的武者弈劍門拿不出來,但蘇信卻拿得出來。
只不過江元晨沒想到的是蘇信爲什麼會來的這麼快?而且竟然還把他西北道的力量差不多都帶來了,就爲了他一個妹妹,值得這麼興師動衆嗎?
在陽神境武者的強大壓力之下,在場的衆人頓時鴉雀無聲,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看到這種情況,蘇信站出來淡淡道:“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信,諸位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一聽到蘇信這兩個字,在場的衆人頓時譁然,這些年江湖上誰不知道他蘇信的名字?
這可是大周朝廷這些年來捧出的年輕一代最強者。
當然現在可以把年輕一代這四個字給去掉了,因爲蘇信現在的實力已經位列地榜前三十,完全可以跟那些老一輩的強者比肩了!
這位可以說是絕代兇人,走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腥風血雨。
他崛起於江南道,結果在江南道他殺的人足有數萬,血流成河,這也奠定了他在江南道的根基,即使他已經離開江南道許多年,但他在江南道的威勢卻是絲毫都不弱於蕭家。
後來他入主盛京城,更是在北原道掀起了一片殺戮狂潮,在他穩固了自己地位的同時,他腳下踩着的可是無數人的性命!
聽聞最近蘇信去了西北,那些中原武者也都鬆了一口氣。
這蘇信的殺孽太重,雖然對於朝廷來說這是一件幸事,但對於武林江湖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
對於蘇信這種人物,他們當然是希望他滾的越遠越好,西北道那些異族跟他們中原武林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關係,讓蘇信去禍害他們去更好。
最近一段時間聽說那蘇信在西北道也沒有消停,不過衆人也沒有在意,反正西北死再多的人也跟他們沒有關係。
但誰承想眼下蘇信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們東平道,還帶着這麼多的強者,明顯就是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就眼下蘇信手下這些勢力,他都可以血洗整個東平道武林了!
江元晨在蘇信說出身份瞬間他便立刻來到蘇信的身前,恭敬道:“蘇大人來此是爲了什麼我知道,此事是我江家做錯了,您放心,您的妹妹和那些弈劍門的弟子我江家連一根寒毛都沒有動,我也準備了厚禮,一定會給蘇大人你一個交代的。”
原本江元晨是想要把。江望也交出來給蘇信泄憤,不過想了想江元晨最後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
這到不是因爲他對江望的祖孫情有多重,而是因爲把這江望交出去不光光其他東平道的世家要看笑話,就連他們江家的人心都會散的。
江望犯了錯誤自然要受罰,甚至要重罰,但他畢竟是江家的弟子,一出事就把自家的弟子交出去頂罪,這種行爲無論是在宗門還是在世家可都是相當令人不齒的。
而且其他江家人雖然知道這是江望罪有應得,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但他們卻是難免會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心思來。
所以江元晨最後還是決定要大出血一次,把他們江家最近這段時間得來的至寶獻給蘇信,面子和裡子都做足了,這樣才能度過這次難關。
不過此時蘇信卻是看着江元晨淡淡道:“交代?我不要什麼交代,我今天也不是來要交代來的。”
“那蘇大人你要什麼?”
不知道爲何,蘇信那平靜的話語卻是讓江元晨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看着前方,蘇信的眼神空洞,但說出的話來卻是讓人不寒而慄:“我今天是殺人來的,你們江家所有人都要死,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自裁,那樣會少遭一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