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四大神橋,有的跟蘇信有仇,有的跟蘇信有怨,還有的純粹就是因爲利益驅使,反正無論是哪點,他們今天既然做出了殺蘇信的準備,那他們便不會再猶豫,必須要做到全力絕殺的地步。
像是其他人一般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的那種性格根本就不配成爲一個頂尖大勢力的執掌者。
蘇信這時候撇了毗迦多羅一眼道:“當初我便跟你說過,不要來招惹我,但現在看來,你貌似並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眼中。”
毗迦多羅雙手合十道:“少林寺乃是我佛宗一脈的扛鼎宗門,我梵天域雖然不想與蘇大人爲敵,但這一次玄苦方丈相邀,我卻是不能不來。”
蘇信看着毗迦多羅冷笑道:“好個同爲佛宗一脈!
玄苦,你可能還不知道,當初我進攻少林寺之時,毗迦多羅若是能夠及時趕到,我恐怕還滅不了你少林寺。
而且你再看看你少林寺的那些弟子,他們現在到底算是梵天域的人還是你少林寺的人?
我是想要滅掉少林寺這沒錯,這一點我也從來都沒有掩飾過,但你身邊的這一位,他可是一直都在用最爲陰暗的手段來吞併少林寺,若是說狼子野心這幾個字,這位毗迦多羅聖師可是比我更加的合適啊。”
玄苦臉上的黑色頓時有濃重了幾分,其實對於蘇信的說法,玄苦之前也是有些懷疑的,不過現在少林寺的弟子在梵天域呆的的確是好好的,他也沒有什麼證據,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去冤枉毗迦多羅這麼一位盟友的。
而且不論現在蘇信說什麼都無法改變玄苦的決定,他這一次不是爲了什麼大義而來,只是想要報私仇而已。
所以對於蘇信的話,玄苦就算心底已經對毗迦多羅有了懷疑,他也並不願意去多想,玄苦只是冷哼道:“蘇信,你向來詭計多端,就算到了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沒有忘記去離間我佛宗之間的關係,當真是該殺!
不過今天你就算是說出天花來,你也是一定要死!”
話音落下,玄苦根本就不想給蘇信說話的機會,直接一步踏空,一朵黑蓮從玄苦的腳下升起,綻放出了絲絲邪異的絲線來,瞬息之間切割虛空,化作囚籠將蘇信籠罩在其中,玄苦臨空結印,黑蓮收縮,好似要將蘇信絞殺在其中一般!
蘇信的眼睛頓時一眯,周身赤色的火焰熊熊燃燒着,赤火神功被蘇信施展到了極致,幻化出的劍氣圍繞着蘇信周身不斷的旋轉着,跟那黑蓮對撞,瞬息之間烈焰和邪異的黑氣不斷的爆裂着,蘇信被那黑蓮的力量壓的步步下墜,差點被壓到了地下,這纔將那黑蓮的力量給抵消,這讓他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來。
天知道這玄苦在仙域當中究竟得到了什麼機緣,對方的進步簡直堪稱恐怖,之前蘇信在真武時拼盡全力,動用底牌最後兩敗俱傷之下這纔將玄苦給擊傷,結果現在的玄苦在單純的力量上面,卻是已經要完超他了,絕對能夠跟釋道玄相媲美。
而且現在蘇信還能夠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少林寺的滅亡的確對玄苦的刺激不清,別看他現在好像是很清醒的模樣,但那黑蓮方纔爆裂出來的力量蘇信已經感受到了,在原本的佛門功法當中又隱藏了大量的陰邪之意,這根本就不是佛門功法所能夠修煉出來的東西。
而玄苦本身也是絕對不會去修煉魔功的,所以現在玄苦的力量當中爲何會多出這種力量來,這便顯而易見了。
眼看着在玄苦的一擊之下蘇信已經在力量上落入了下風,在場的衆人都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殺蘇信不難,難的是在蘇信做好各種佈置的情況下如何才能殺得了對方。
不過現在看來這事情貌似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蘇信竟然什麼都沒佈置,他竟然想要以一己之力便要跟他們所有的宗門勢力爲敵,這莫不是在找死?
就算是玄苦一個人,蘇信都不一定能扛得住,現在再加上他們三人,蘇信根本就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甚至是玄苦主攻,他們三個人只是在一旁看着壓陣也是一樣。
不過就在此時,蘇信卻是忽然冷聲道:“你們還準備繼續看着嗎?真要我帶着人殺到東夷大山去?”
在場的衆人頓時一愣,蘇信這是在跟誰說話?
不過接下來他們便知道了,遠處一股強大的妖氣衝宵而起,一尊神異的金翅大鵬振翅而來,羽翼一動便是數十里的距離,幾乎是瞬息之間便已經來到了衆人的身前,其他四名妖王從金翅大鵬的背上下來,而那金翅大鵬也是重新化成了人形的大金鵬王,用銳利的目光看着人族的衆人。
銀翼狼王冷哼了一聲道:“你着急什麼?你以爲我妖族都像你人族一般不講信用?既然當初答應了你出手,那我們便不會反悔。”
看到五名妖王站在蘇信這邊,毗迦多羅等人都已經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蘇信準備的底牌竟然是妖族!
此時在場的還不止玄苦等五大勢力,還有一些其他江湖上的勢力也派人在遠處觀戰,他們猜到了蘇信一定有會有底牌,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的,但誰能想得到蘇信竟然會去勾結妖族?他這是想要幹什麼?自絕於人族嗎?
對於妖族的出現,姜垣禎是最爲敏感的,他直接站出來怒喝道:“蘇信!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一萬年前我人族先輩篳路襤褸、嘔心瀝血這纔將妖族硬生生的擊敗,建立了如今的人族武道盛世。
結果你現在卻是準備要跟妖族聯手,你可曾對得起人族,對得起自己的先祖嗎?
蘇信,你之前雖然也是惡事做盡,但起碼還是有一些底線的,但你今天卻是跟妖族聯手,這簡直就是在自絕於整個人族,你難道就不怕自己以後遺臭萬年嗎?”
姜垣禎在那裡怒斥着蘇信,而蘇信臉上的表情卻是平靜的很。
“遺臭萬年?呵呵,你認爲我會在乎那東西嗎?我蘇信能夠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靠的也不是所謂的人族,至於先祖?抱歉,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的先祖是誰,我爲什麼要對得起他們?”
在場有一些人稍微有些疑惑,因爲蘇信的先祖應該很清晰啊,他乃是寧遠堂蘇家的血脈,蘇家在上古時期乃是人皇麾下大將,當初也是曾經爲了人族征戰過妖族的,所以姜垣禎纔會說蘇信勾結妖族是對不起先祖,現在蘇信爲何會說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先祖是誰?
他們哪裡知道,蘇信說的可不是眼下自己這具身體的先祖,那什麼蘇家的先祖除了血脈之外,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看着蘇信這麼一副油鹽不進的姿態,姜垣禎冷聲道:“蘇信,你可要想好了,今天你去聯合妖族,將來這人族,可絕對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姜垣禎乃是人皇后裔,對於上古時期人族跟妖族征戰的一些事情他了解的也是最爲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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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人族的叛徒對於人族的傷害可是妖族的數倍,而一名勢力強大,位高權重的人族叛徒,那對於人族來說更是災難一般,就好像當初的人族通天境強者東海龍王一般。
之前妖族出世在姜垣禎看來試探的程度多一些,但現在蘇信若是真的投向了妖族,那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蘇信冷聲道:“你說完了嗎?姜域主,你也不用給我說什麼大道理了,聯合妖族是什麼後果我知道,遺臭萬年都算是輕的,但我若是不聯合妖族呢?今天你們四大神橋聯手恐怕就要將我給斬殺了!
沒人想死,我蘇信也一樣不想就這麼窩囊的去死,你們想要讓我死,那我也只能用盡手段來自保了,這難道有錯嗎?
你把我聯手妖族說的這般嚴重,今天我若是不跟妖族聯手了,難道你們會撤走嗎?”
姜垣禎頓時語塞,其實他心中還真有這麼個想法,因爲他們皇天域的身份特殊,妖族一旦出世,首先針對的肯定就是他們皇天域。
如果以前皇天域能夠像一世皇朝那樣集合整個人族的力量姜垣禎自然是不用怕的,但問題是現在的皇天域連仙域都無法一統,拿什麼去跟妖族鬥?
毗迦多羅認爲姜垣禎乃是守成之人,這點他並沒有形容錯。
眼下這種情況若是換成了激進之輩,定然會放任妖族跟蘇信聯手,營造出一種人族和妖族再次大戰將起的局面,然後施展手段,合縱連橫,讓皇天域重新成爲人族領袖,獲得巨大的聲望。
而在姜垣禎的眼中,他只看到了這其中的危機,卻是沒有看到這其中的機會。
這時感覺到了姜垣禎的猶豫,一旁的玄苦頓時暗道了一聲不好。
妖族的出現讓姜垣禎出現了退縮之意,一旦少了他皇天域的力量,他們這邊就更沒法打了。
所以玄苦根本就不給姜垣禎猶豫的機會,他周身佛光綻放,夾雜着一絲邪異的黑氣爆發,直接一拳向着蘇信轟來,瞬息之間,威勢滔天!
“蘇信!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