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拜火教好像對他們這所謂的聖山的確是很重視,當蘇信帶着人來到拜火教的聖山腳下時,他所看到的乃是一片瑰麗至極的景色。
只見整個高達五百餘丈的聖山上有着無數赤紅色的火焰在升騰飄蕩着。
但這些火焰因爲有着陣法的加持,所以雖然可以保持着火焰的形態,但其實卻並沒有什麼熱度。
所以在外界的人看來,那些拜火教的弟子在聖山上行走活動着,就好似是在火焰當中生活一般,顯得十分的神異。
跟蘇信一起來的黃炳成不由得撇了撇嘴道:“這拜火教倒是騷包的很啊。”
雖然黃炳成的話是如此說,但他現在也在琢磨着,是不是應該給他們西北道飛龍城也增添點增加逼格的東西?
像是這種傳承了多年的大派,形象可是很重要的,就好似少林寺雖然嘴上說着只要心中有佛,哪裡都是大雄寶殿,但實際上少林寺還是把大雄寶殿內佈置的極其奢華,佛像都是鎏金所打造,整個大雄寶殿內也是遍佈陣法,開門便會有佛光閃耀,佛音瀰漫。
比起這些宗門勢力,他們西北道卻是低調的很,起碼飛龍城的佈置簡直不像是一位真武境強者的居所,就跟其他大周的州府城池差不多。
蘇信看着那聖火熊熊燃燒的拜火教,他的眼中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然之色來。
這一路上蘇信可沒有隱瞞行跡,西域三十六國的那些人雖然沒有對他出手,但蘇信敢肯定,對方絕對會把他來的消息傳遞到拜火教當中來的。
現在蘇信都已經到了拜火教的聖山腳下,結果卻還沒有見到梵羅伽出手,那現在拜火教的態度便已經足夠明確了。
所以蘇信也是冷笑了一聲,他周身無盡的玄陰劍意升騰而起,十二道劍意雖然沒有劍招,但卻也是這世間的惡念凝聚而成的強大凶厲劍法。
這一次蘇信施展玄陰劍意不是爲了殺人,而是準備要給這拜火教‘敗敗火’!
蘇信身後真武法相浮現,玄陰劍意在蘇信的真武法相加持之下,一瞬間便爆發出了無盡的邪異威能來。
只見半空當中風雲怒嘯,有着無數鬼哭神嚎之聲響起,那強大的劍意滲入聖山之內,拜火教的一衆弟子駭然的發現,原本正在熊熊燃燒的聖火烈焰都發生了變化,從原來的赤紅之色變成現在仿若鬼火一般的幽綠,十分的駭人。
之前瑰麗無比的聖山火域,現在卻是彷彿變成了一片無間鬼蜮一般,十分的邪異。
被蘇信這麼一弄,梵羅伽也終於是呆不住了。
只見拜火教最上方的一處大殿內,無數的火光升騰而起,化作一尊魔神虛影,雙手下壓,好像是要將那滲入整個聖山的玄陰劍意給硬生生的壓碎一般。
但蘇信身後帝臨九霄法相一步踏出,頓時整個天地之間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般的劇烈震動之聲,以蘇信的腳下爲中心,大地寸寸龜裂,玄陰劍意徹底滲入了他們拜火教的聖山當中,只聽一聲聲不斷的‘咔嚓’脆響傳來,整個聖山都龜裂出了一道道痕跡,陣法被徹底消融,這一次卻是連鬼火都看不到了。
看到這幅場景,那些拜火教的弟子愣了愣,之後便頓時哀嚎了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聖山當中熊熊燃燒的聖火便是他們的信仰之一,結果現在聖火熄滅,難道是火神大人不準備庇護他們了嗎? Wшw ¸тt kán ¸℃o
這時梵羅伽也是忍不住了,一個暴怒的聲音從山頂傳來。
“蘇信!你大膽!”
身穿一身金紅色長袍的梵羅伽瞬息之間便從山頂落下,他的周身都燃燒着一股赤紅色的火焰,甚至還沾染着些許的血色。
而且現在梵羅伽身上的氣息可是狂暴很,由此可見梵羅伽此時的心情究竟是如何。
實際上梵羅伽也的確是有些後悔了,之前他沒出來只是想要給蘇信一個下馬威而已,但他卻沒想到蘇信做的竟然這麼絕,直接就把他們拜火教聖山上的陣法給毀掉了。
要知道像是拜火教這種級別的宗門肯定會在宗門內佈置一些護山大陣之類的東西,但結果拜火教卻是費大力氣弄了這麼一個可以覆蓋整個聖山,但卻不會傷人的火焰大陣出來,其效果其實就是爲了給他們拜火教的弟子營造出一種神異氛圍來。
雖然在外人看來有些騷包,但對於他們拜火教的那些弟子來說卻是很有用,起碼能夠讓他們拜火教的那些弟子對於拜火教更加的忠誠。
結果現在這一切卻全都毀在了蘇信的手中,梵羅伽當然是恨得牙根直癢癢。
看着梵羅伽,蘇信冷然道:“我大膽?我看是你大膽纔對!
梵羅伽,你拜火教偏安於西域一隅之地,平常時你若是不招惹我也就罷了,但現在你拜火教竟然敢庇護公羊棄,你是認爲我蘇信行事大度,還是認爲你拜火教有敢挑釁我蘇信的實力?”
蘇信這番話讓那些拜火教的弟子面色都是一變,紛紛對着蘇信破口大罵,說他狂妄等等。
你蘇信的實力是強,但拜火教雄霸西域上千年,又豈會不如你蘇信麾下的西北道?
昔日拜火教在大晉最強盛的時候選擇了蟄伏不出,甚至默認大晉對西域諸國的屠戮。
但那也只是昔日的大晉,現在你蘇信也敢說出這種狂妄的話來,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這些話梵羅伽雖然沒說,但他卻也是如此想的。
今天若是地藏王來,那梵羅伽自然無話可說,整個地府他得罪不起,神橋境的存在他也得罪不起。
但現在出現在面前的卻只有一個蘇信而已,面對蘇信一人,梵羅伽還是有底氣在身的。
所以梵羅伽直接一揮手,讓那些正在叫罵的拜火教弟子住口,他對着蘇信冷冷道:“蘇信,你跟公羊棄的恩怨我知道,我也不說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之類的廢話了,那也不是我梵羅伽的風格。
我只是想讓你別把事情做的太絕,眼下白帝城即將開啓,到時候大家所能夠得到的機緣無數,你又何必非要盯着一個公羊棄不放?
昔日我跟公羊棄也算是有幾分交情,你們的爭端我本來是不想管的,但現在公羊棄都已經在你的手下元氣大傷了,結果你卻是還不放過他,甚至都追到我拜火教來,這到底是我挑釁你蘇信,還是你蘇信在挑釁我?
反正今日有我梵羅伽在,這公羊棄你殺不了,也帶不走!”
梵羅伽這一番話說的是擲地有聲,但蘇信卻是很想笑。
江湖上誰人都知道他梵羅伽究竟一個什麼德性的存在,結果他現在卻是在自己面前裝什麼大義凜然,義字當先的江湖豪傑,這是在把他蘇信當白癡不成?
所以蘇信也就懶得去跟他廢話了,唯我道劍直接被蘇信握在了手中,頓時一股強大的氣勢沖霄而起,直指梵羅伽而來。
看着梵羅伽,蘇信冷聲道:“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讓還是不讓?拜火教若是敢插手我跟公羊棄之間的事情,那拜火教也一樣會成爲我蘇信的敵人,梵羅伽,我蘇信的性格你也知道,這個問題,你最好是想明白了再給出答案!”
看到蘇信這種強硬的態度,梵羅伽頓時一皺眉,心中暗罵其他那些老牌真武境強者的人爲什麼到現在都還沒到?
之前蘇信預料的並沒有錯,梵羅伽其實並不想去跟蘇信爲敵,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而已。
拜火教偏安於西域一隅之地,實力雖然強,但梵羅伽卻是不想跟蘇信這種級別的對手開戰。
江湖上誰人不知道這蘇信的性格簡直就跟瘋狗一樣,你若是得罪了他,那他肯定會追着你咬,直到將你一口氣咬到死爲止!
這種決絕的瘋狂性格可是很令人忌憚的,他蘇信想打,梵羅伽卻是不想要爲了公羊棄而去拼上整個拜火教的未來。
雖然公羊棄手中的黑水真經梵羅伽很想要,但一部黑水真經值得自己賭上拜火教去跟蘇信拼命嗎?
就在梵羅伽猶疑之時,地面之上一道陣法浮現,一名身穿印滿了符文的道袍,相貌清癯的道人出現在了陣法的中間。
“在下天機谷陽成子,見過諸位。”
這名道人只有着陽神境的修爲,但此時面對蘇信和梵羅伽這種真武境的強者,他的氣勢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好似能跟對方平起平坐一般。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有這個資格,因爲眼前這人便是這一代天機谷的谷主,‘九陣真人’陽成子,身懷九種天機谷至強殺陣,據說其昔日差點便以九種殺陣絞殺一名真武境的強者。
只不過那一戰太過神秘,那名真武境的強者是誰江湖上誰也不知道,而且這件事情也是發生在大周創建天地人三榜之前,從那之後陽成子便在天機谷內專研陣道,並未出手過一次,否則陽成子甚至能夠憑藉這條戰績成爲以陽神便位列天榜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