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還真是進入盲區了啊，所謂燈下黑也不過如此。”
山中小屋，老戴擺弄着自己的pda，一邊瀏覽着網頁一邊對李泰雨說道。
李泰雨：“……”
“哈！查到了，完全和小爺猜測的一毛一樣啊！”老戴獰笑着收起pda，“難怪老葉說這一方面我該比他有經驗啊，說起來，小爺好歹也是看過了《甄嬛傳》等各種宮鬥劇的男人啊！”
李泰雨：“……”
老戴揉了揉臉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道：“所以，kiss想要復仇、想要買兇殺人的目標是你纔對啊，李泰雨。”
李泰雨一驚：“我……我完全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老戴嘿然：“彆着急，我會把我知道的對你說清楚的，難得客串了一把智者，這個裝b的機會可決不能放過啊，話說我可是羨慕老葉很久了。”
他一字一句的道：“我們的盲區，就是你出現在kiss家裡悠閒地洗澡，然後完全相信了你就是kiss好姬友的話，卻沒想過，你既然是演員，那麼理當有點演技的。”
李泰雨下意識的向後挪着屁股。
老戴繼續道：“說實話，你真的很令我驚訝，因爲網絡上說你是個絲毫沒有演技的花瓶，這些年全靠抓緊男人的褲腰帶才爬上一二線女明星的位置的，也正是因爲你的演技稀鬆。所以……”
他無比深邃的道：“所以，《牛奶的滋味》、《露露》、《花園的誘惑》這些本該讓你大紅大紫的電影電視劇都沒有選擇讓你當女主角，就連公司原本爲你量身打造的專輯《王子殿下》也被送給了kiss。因爲她當時比你火！”
李泰雨瞳孔猛縮，驚訝之色再難掩蓋。
老戴笑道：“看，這十個網絡時代，這些東西在網上都能查到，只是當時我們被你的演技所欺騙，所以絲毫沒有對你有任何懷疑，甚至連你的過往都沒有仔細查閱一下。”
李泰雨長出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麼一樣自嘲的笑：“這些年，你們倒是少有的評價我演技出色的人。”
“因爲我們都是土鱉嘛。”老戴理所當然的道：“看過點兒電影電視劇就妄加評論別人演技的人太多，但他們並沒有想過如果那名簡單就能看出別人演技如何，那麼這世界上根本就不需要影評人了。我們並不瞭解什麼演技，但卻知道。只有能把人欺騙並代入自己設定好的角色中的演員纔是好演員。說起來，之所以網絡上很多說你是花瓶毫無演技的人太多，就是因爲他們太自作聰明瞭，而且很多導演編劇什麼的選角的時候大多因爲網民們的喜好來評定演員是否合格，這纔是最差勁的。”
李泰雨冷聲道：“沒錯，其實我之所以在很多電影電視劇中競爭不過別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導演編劇並沒有看過我的劇集而是單純通過網絡資料來評判我。”
老戴奇道：“他們難道不面試嗎？”
李泰雨道：“你到底是不是韓國人？難道你不知道韓國人對別人的主觀印象一旦固定就很難改變嗎？”
老戴一笑：“你說你競爭不過別人，導演們主觀印象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其餘呢？”
李泰雨冷哼：“公司之間的競爭、潛規則、演員的火熱程度，這些都是決定性因素。”
老戴道：“按理說潛規則應該對你有利纔對啊。爲什麼那些劇選擇了kiss而不是你呢？kiss剛出道的時候根本沒有你出名吧。”
李泰雨不屑道：“你真以爲kiss是個什麼好貨？不怕告訴你，她之所以剛出道就演了《牛奶的滋味》並不是因爲她和主角形象完美契合，而是因爲她雖然當時才十七歲。就已經三穴齊開把男人伺候的欲仙欲死了。”
老戴大吃一驚：“真的假的？”
“哼，這個時候我還有必要欺騙你？”李泰雨道：“這是圈子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的，出道不過兩年kiss上過的男人遠遠超過我，相比起十七歲就完全不介意岔開大腿迎接男人的她，出道三年才接受這一點的我堪稱聖女了。”
“原來你之前試圖掩飾……是真的，果然啊。謊言只有九真一假才更能騙過別人。”老戴輕嘆。
說着，他不由一笑：“其實你帶我們殺的那些人。都是你憎恨的吧？”
“沒錯。”李泰雨毫不掩飾。
老戴道：“你還真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啊，不但在危機關頭欺騙了我們，還反過來借我們的手利用我們幫你殺掉了你的仇人……不過你好歹也是個一二線徘徊的明星，在演藝圈仇人未免太多了吧？”
李泰雨道：“別忘了我是個女人，忘了我對你們說過的麼，女人都是虛僞的。即便我再恨一個人，我也能完美的將這恨意隱藏起來，直到合適的時候纔會出手報復。其實很多女人都能做到這一點，但她們之所以無法完美的報復別人，是因爲她們不懂得一件事：要麼不做，要做，就把事做死，做到別人根本沒有翻身之地的地步！”
老戴鼓掌：“太吊了，i服了you。”
“不過說起來……你也太小肚雞腸了點兒，別人稍微招惹你你就恨人家恨不得對方死，還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哼，你在開玩笑嗎？韓國人小肚雞腸豈非再正常不過，我就是最看清了這一點，所以我比別的韓國人都大度的多。”李泰雨道：“我恨昨晚你們殺掉的那些人，是因爲他們該死。”
“哦？”
“不信？第一個被你幹掉的那個《花園的誘惑》編劇金珊宇。你知不知道這部劇本來女主角已經定好了是我，我爲了成爲女主角被導演和投資人不分晝夜的玩弄了一個星期，覺得不把身體給金珊宇也沒什麼問題了。結果因爲潛規則不成，金珊宇便嫉恨起我覺得我看不起他，直接在網絡上揚言我是個花瓶，像我這樣的人加入劇組就是侮辱了他的劇本，我如果成爲女足絕他就拒絕把劇本賣給投資人，結果，我的女主角就這麼沒了。”
“那你直接把他潛規則你的事說出來啊。”
“這個圈子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有些事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也絕不會有人把事情泄露給圈子外的人……對圈外人保守好秘密。是這行生存的第一個守則。”
老戴輕嘆一聲：“然後呢？”
李泰雨道：“第二個被你們幹掉的《露露》男主角鄭玄彬，他原本是我的男朋友……”
她突地大大的冷笑：“圈外人都以爲kiss是個什麼好玩意，卻根本不知道她是個才十九歲就人盡可夫的賤貨！我只有在有利益的時候……還是利益很重的時候才岔開大腿，但是她。只要有看得上眼的男人，直接就出手勾引和人家一夜情。昨晚被你們殺死的鄭玄彬、李忠道、徐河直，還有這座山山下正在拍戲的金炳宗，都是我的前男友，我們分手的原因，就是因爲他們被kiss勾引並與之發生關係。”
越說她眼中的怨毒之意越濃：“你根本不知道那個騷~貨的醜惡嘴臉，她把我的男朋友睡了……有幾次直接被我抓到他們在牀上連衣服都沒穿……還大言不慚的跟我說：姐姐，這不過是男人與女人間正常的交流行爲，你在怕什麼啊。並不是睡了一晚就一定要誰和誰在一起的，我們彼此給對方樂子，然後分開。他依然還是愛你的男人啊！”
老戴：“……”
“幾乎每次她都會這樣說，我雖然是前輩，但是名氣和粉絲數量都遠不如她，在這個圈子名氣決定了一切，即便心中恨她恨的要死，我也只能忍氣吞聲。”李泰雨捏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將掌心刺出血來。
老戴忍不住道：“這樣的人你還甘願和她做朋友？”
李泰雨冷笑：“從第一次開始，我就發誓報復她。只是並沒有手段，而且她對身邊的任何人都有所防備，所以我只能越發擺出一副大姐姐的姿態，讓她覺得無論她做了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我都會原諒她。”
老戴奇道：“她分明是個心機婊，居然還相信了你？”
“一方面她自信能一直把我壓得翻不開身，另一方面，或許就如同她對我說的那些毫無廉恥的話一樣，她根本不認爲睡了我的男人搶了我的角色就是對不起我，那根本是一個非常以自我爲中心的傢伙，她覺得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這個在圈子合情合理的，得不到的只能怪自己沒本事。只要這樣想，當然不會對我有任何愧疚之心，也就不需要防備我什麼。”
“這麼說昨晚死的那些人，都是因爲她和你產生仇怨的？”
“也並不都是因爲她，不過大體也都是因爲類似的事件。”
老戴嘆道：“說起心機深，你纔是真正的有好深的心機啊……你連我家老葉都能騙過，玩死那個小丫頭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把所有能讓人知道的全部袒露給你想要欺騙的人，無論優點缺點。然後壓下仇恨，和對方真正的交心，讓對方真的以爲你什麼事都在爲他着想，這樣他就不會再懷疑你。”
老戴豎起大拇指：“點贊。”
“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是怎麼把kiss玩死的呢？我真的很好奇這一點。”
“這並不困難，我只是找了一個有aids的帥哥並給了他足夠養活一大家子的錢，然後把他帶到kiss身邊就好。”
“！”老戴都驚了：“所以！？”
“所以？哼，kiss只跟人搭了幾句話便把對方‘勾引’上牀，幾天後那男人自殺的新聞被她看到，她自然也就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雖然她毫無廉恥。但在粉絲們眼裡畢竟是一個清純女星，有這樣的名頭，她還怎麼混下去？靠身體上位的她。又怎麼再繼續紅下去？而且說來好笑，她自殺後，至少有近百名知道她是因aids自殺的圈內男人去醫院檢查自己是否被感染了hiv，當時圈子裡簡直人心惶惶。”
老戴奇道：“她沒有懷疑過你？”
李泰雨挽了一下耳邊長髮：“她或許有懷疑過我，但是那又怎樣，如果不是她自己騷到不行人盡可夫，又怎麼會被傳染？所以就算猜到是我害得她。她也只能把這苦果強吞下去甚至不敢跟別人說，因爲一旦說了。她死後所有名譽都沒有了。”
老戴豎起拇指：“這招真夠毒的。”
李泰雨道：“還是說說你吧，我能猜出你和那位葉先生都不是普通人，尤其是你，那種古怪的超能力……你是道士嗎？還有那個x什麼公司又是什麼？你們爲什麼突然要爲kiss復仇。是因爲kiss死後變成厲鬼了嗎？爲了防止她的鬼魂害人，你們甚至爲了超度她，不惜殺死那麼多對你們來說很無辜又很無干的人都一點兒也不覺得過分。”
老戴笑道：“有些事你實在沒什麼必要知道，不過可以明確告訴你，讓我們爲kiss復仇的正是一種超自然力量。”
李泰雨奇道：“難道kiss的鬼魂沒有直接告訴你是我害死了她？”
“哪有什麼kiss的鬼魂，只能說人在做天在看。”老戴故意說得神秘兮兮。
“那你們又是怎麼確定我就是還是kiss的兇手的呢？”
“重點終於來了！”
老戴很激動的清了清嗓子：“不瞞你說，其實你從始至終表現的都十分完美，甚至根本沒有引起我們絲毫懷疑！讓你曝露出來的根本不是你自己，你也不用爲自己的演技而難怪。因爲讓我們猜到真兇是你的，就是之前與我戰鬥的那四個白癡！”
“！？”李泰雨瞪大了那雙很漂亮的眼。
老戴道：“其實我們這些人……我和剛纔與我戰鬥的傢伙們，本質上都是有某種超自然力量‘製造’出來的超級戰士。但我們卻是天生的敵人。簡單來說我們是對立的，舉凡一方要做什麼，另外一方就要進行破壞。比如這一次，我要替kiss報仇殺死害她的兇手，那四個傢伙……我知道你只看到三個，但還有一個狙擊手……那四個傢伙的任務自然就是保護害死kiss的兇手。”
李泰雨捂住了嘴。滿眼的不敢置信。
“你也很驚訝吧？說起來我更驚訝啊，其實在這場超級戰士間的遊戲中。我和我的朋友其實是作爲邪惡方登場的，而敵對者自然就是正義，但那些‘正義’的傢伙卻要阻止我們這些邪惡者殺死一名兇手，你說是不是很搞笑？”
“這並不奇怪，就比如壞人要找同樣是壞人的傢伙報仇，就算明知後者也是壞人，警察也會對其進行保護吧？因爲法律是公正的，就算是壞人，也該有法律來懲罰。”
老戴笑道：“你當然會這麼說，因爲你就是那個‘壞人’嘛！”
李泰雨問道：“就因爲那四個人出現，你就覺得我是兇手？”
“這要從他們的對話和行動上來看了。”老戴道：“其實一開始那四個傢伙出現，我也以爲他們是來保護山下拍戲的那位金炳宗的，但之後他們的對話讓我發現了問題……那些傢伙居然來自首爾！”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超級戰士的戰鬥，其實就是由之前跟你提到過的那個‘超自然力量’來發布相互敵對的任務然後兩相戰鬥。在沒有意外或特殊因素的情況下，任務發佈時所在的城市就是當時的戰場，任務中出現的敵對雙方也正是在這座城市生活或暫時在這座城市居住的雙方。其實我跟你出首爾到仁川，並認爲任務目標不在首爾，這已經是違反了那位‘超自然力量’訂下的原則了，但仔細想想，金炳宗是首爾人只不過恰巧來仁川拍戲，這或許正是某種特殊因素，所以我們纔沒有在意。”
“但這樣一來。負責保護金炳宗就該是我們在仁川的敵人，這才符合‘對手會在當地招募’的原則，可是那四個人的對話中分明透露出來他們是來自首爾。那就意味着我們的目標其實一開始就在首爾，他們只不過是爲了保護目標一路追過來的而已，一個多小時前發生的戰鬥，其實就是他們認爲在合情合理的情況下可以狙殺我保護任務目標才發動的。”
“那麼問題來了，確定了目標不是金炳宗，那究竟是誰？是誰跟着我從首爾來到了仁川，是誰讓敵人一路保護直到這裡才確定應該動手？”
李泰雨苦笑：“是我。我一直跟隨着你們。”
“沒錯。”
老戴道：“正確答案是你，也只有是你。一切才變得合情合理。然後我又聯想到你之前因爲kula對我們說的話，那一番‘女人是虛僞的’的話，還有之前表現出的種種，仔細想想。如果連你這個kiss的親密朋友都不知道她爲什麼自殺，那我們還查個屁！再加上聯想到從任務開始我們到kiss的家，如果我們後續的行動都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在任務出現就不可能沒有線索幫助的前提條件下，我們唯一沒有仔細去找的地方也只有kiss的家！燈下黑說的就是這個，看到你我們以爲自己有了捷徑所以沒有在kiss家裡仔細搜索，現在想來，真正指認你就是目標的關鍵線索，應該就在kiss家裡！”
說話間。他的通話器紅燈閃爍，老戴接通葉雲的通話，嗯嗯啊啊了半天。掛掉通話器立刻露出得意的笑：“你看，我說什麼來着，果然在kiss家裡找到了藏得很深的遺書。”
李泰雨輕嘆一聲：“人在做天在看……這真的是命嗎？”
老戴長出一口氣：“誰知道呢，其實這任務本不該這麼麻煩纔對，在我們這個等級本不該出太麻煩的人物的……你可以理解爲rpg遊戲裡，只有人物等級高了進入到高級地圖纔會有高難度解鎖。而我們這個級別，基本就是刷怪升級的任務。所以這任務真的很簡單。找到kiss的遺書，然後和保護你的傢伙戰鬥取得勝利，幹掉你，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李泰雨表情淡漠，兩眼無神的擺弄着自己的手指，許久，才喃喃的道：“我不後悔。”
“啊？”
李泰雨擡起頭，兩眼清澈：“我不後悔害死kiss，所以，如果這就是命運的話，就隨便它吧。來吧。”
“幹嘛？”
“殺了我。”
“……”
她這麼大義凜然，老戴反而怔住。
撓了撓頭，老戴努力排除自己心中的複雜心理，將手槍對準了李泰雨：“第一次感覺到糾結啊……如果有下輩子的話，不要再投入到這骯髒的娛樂圈裡了。”
“謝謝。”李泰雨閉上了眼。
砰！
一聲槍響，伴隨着玻璃破碎的聲音，老戴不由得一聲痛呼連手槍都扔了出去。
他猛然臥倒擡頭看去，這間林中小屋的窗戶已經被射碎，而他的右手手腕上也出現了一個猙獰的血洞，腕骨已經被徹底擊碎，整個右手和小臂之間只剩下兩側血肉連接。
“鬼物妖姬.死冥鎧！”
老戴默唸一聲，左手扣在右腕上，黑色氣焰瞬息覆蓋了右手肘以下所有的位置，幾秒過後，晶瑩剔透如黑曜石材質一般的黑色重甲拳鎧覆住了原本黑色氣焰包裹住的地方！
這重甲拳鎧看起來質感十足，與老戴之前使用鬼物妖姬的黑色氣焰幻化塑形的所有東西都不同，常人單只是看一眼這拳鎧，便會有一種被地獄冥府中透射過來的惡鬼眼神注視的感覺，立刻會產生遍體陰森悚然止不住顫抖的念頭。
老戴也是輕嘆。
和葉雲在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吃肉多喝湯少，從認識葉雲開始一直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但老戴實力的增長足足抵過去一年，鬼物妖姬的開發度已經被他升到了滿值。
作爲a級超級力量，鬼物妖姬在滿級之後還有最後一個爆發，也就是說在100%開發度以上又平添了10%的開發度，這個開發度是給予玩家對超級力量的最後開發階段，如果開發好了，足以讓整個超級力量煥然一新。
老戴的這10%的開發度選擇的就是‘虛無能量實質化’，他清楚自己近戰能力是個弱點，爲了讓弱點不那麼弱，老戴便選擇了能量實質化，現在這個重甲拳鎧就是實質化的初級階段……目前他也僅僅只是開發到了拳鎧的程度。
只是想不到的是，這原本作爲殺手鐗、連葉雲火炮都沒來得及告訴的一招，此刻卻成了保護自己不會肢體殘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