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友偉 和林芷研以前在大學時,也經常見面去飯店搓一頓,不過那時候總是多了一個周欣諾.三人的關係,更像是大學裡交好的朋友而已。
如今顧友偉和林芷研坐在一起,還是在自己家,又是對方主動做的飯菜,顧友偉吃起來感覺比飯店的大廚燒的都好吃。
顧友偉一邊吃着菜,不時擡頭看林芷研一眼,偶爾傻笑幾聲,引得林芷研忍不住想要偷笑。
“我開了車,不能喝酒,你稍微喝一點吧。”爲了打破尷尬,林芷研走到冰箱跟前,從裡面拿出一罐冰鎮啤酒,打開後給顧友偉滿了一杯。
顧友偉很希望以後都和林芷研這樣繼續下去,幾次忍不住想向林芷研告白,只是目前林老爺子的病情尚未脫離危險期,林芷研的身份應該何時告訴對方比較妥當。
“好懷念四年的大學時光,一眨眼就這樣過去了。”顧友偉喝了一口冰鎮啤酒,大腦開始轉動,想着如何開口先讓林芷研明白她並不是林家的人。
理論上講林芷研不是林家人,只是林老爺子當初收養的孩子,和林家沒有直接血緣關係。但在財產分配上,因爲林老爺子當初收養林芷研時,辦理了正式的收養手續,林芷研也算林家的一份子。在財產分配上,理應視同林家自己人。
暫且不提財產的分配,單是告訴林芷研她真實的身份,都是一件爲難的事情。林芷研在林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突然告訴她,她和林家的老少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既要把真相告訴林芷研,又要讓她能夠接受,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吃個飯,你還皺着眉頭,是不是公司上面有煩心的事情。”林芷研看到顧友偉的表情,好奇的問道。
“有點吧,那個漂亮的前臺老是想打我的主意。好在我是金剛修煉之身,不受到她的誘惑。”顧友偉嚥了一口冰鎮啤酒,打趣道。
“真的假的,你就沒對那個美貌的前臺產生任何非分想法。”林芷研有些醋意,撇撇嘴表示不相信顧友偉的話。
“每次我一看到她,就想這女人長得是不錯,有幾分姿色。可還不是我心中理想的女友,我的女友一定是和我長期相處,彼此比較熟悉,能夠有很多的共同話題。”顧友偉解釋道。
“你是說周欣諾吧,你們也算在大學朝夕相處四年,又經常在一起吃飯唱歌,算是有深厚的感情基礎。是不是你臉皮薄,不好意思向周欣諾表白,要不要我豁出去幫你撮合一番。”林芷研明知道顧友偉說的那個女孩,就是自己,可她偏偏不肯承認,非要把無辜的周欣諾再次拉進來充當墊背。
“林芷研,你也少喝一點吧。”顧友偉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倒進另外一個空杯子,遞給了林芷研。
“你別害我,我可是開車的。酒駕是很嚴重的事故,被抓到吊銷駕照,還要拘留十五天。”林芷研連忙搖頭拒絕,把酒水推了回去。
“說你一根筋,你還不承認。誰讓你喝完酒就開車回去,反正你也沒事,林老爺子的病情我還要仔細想想,如何採取針對性治療方法。一會你要是喝醉了,就在我這裡休息,我僅以個人名譽保證,絕對不會對你有不軌想法和行爲的。”顧友偉把酒水再次推倒林芷研旁邊,繼續勸着對方。
“你最近的煩心事很多,喝點酒算是解憂吧。我真是沒想到,你們林家居然有這麼多勾心鬥角的事情。其實這點也算不了什麼,豪門大家族之間因爲鉅額財產分配鬧的不和,小老百姓也是如此。就像當初我親爺爺過世時,因爲我爸年齡最小,幾個大伯大姨都佔了我爸不少便宜。該給他的財產一份也沒給,不過在我們家裡,我算是最有出息的人。剛畢業半年,就給家裡寄回五萬左右,可把我爸高興壞了。”顧友偉繼續勸着林芷研,要想的開,不要斤斤計較眼前的得失。
林芷研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自己不是貪婪,只是想分的屬於自己的那份即可。可大伯他們一家,卻把自己當作眼中釘,恨不得一分錢也給自己。
林芷研淺淺的喝了一口啤酒,心緒慢慢打開,開始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顧友偉認識的場景。
“對了,那隻抓我的貓,和我送你的狗,你怎麼處理的。是做了紅燒貓肉,還是燉煮狗肉。”顧友偉又沒有正行起來,滿嘴跑起了火車。
“原來那隻貓抓過你,我說怎麼送給朋友,結果朋友見了我,表示那隻貓是個破壞分子。不是把她家裡的電線咬斷,就是沒事用小爪子攀爬紗窗,活脫脫的一個破壞分子。至於那隻小狗,我還在養着,不過在林家不能豢養寵物,我也是放在朋友那裡,經常去看望一下。”林芷研算是瞭解顧友偉嘴壞心善的本質,沒有反脣相譏。
“顧友偉,你的偵探公司生意很好啊,應該賺了不少錢吧。如果哪一天我在林家真的呆不下去了,能到你的公司謀個差事嗎。”林芷研一邊說着,一邊喝着啤酒,不知不覺就把剩下的啤酒喝的乾淨。
“當個小職員沒前途,我公司還需要一個老闆娘,你願意來嗎?”顧友偉訕訕笑道。
林芷研知道自己和顧友偉之間,只是缺了直接捅破那層窗戶紙。只是誰也不主動挑破,林芷研對這個敏感的話題,是既不答應也不否認。
喝完剩下的半瓶冰鎮啤酒,林芷研還沒有盡興,又跑到冰箱裡取出一瓶啤酒,打開後給自己和顧友偉滿了起來。
“少喝點,我看你臉都紅了。”顧友偉稍微讀了一下林芷研的心事,就知道林芷研對最近發生的事情十分困擾。她只想藉助酒勁,一醉方休什麼都不去想,希望睡上一覺起來,再次見到林家人時,大家能夠和和氣氣的相處下去。
“沒事,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是不是。”林芷研帶着幾分醉意,衝着顧友偉訕笑挑逗起來。
“哦,難怪以前和林芷研吃飯,她都很少喝酒。原來平時很正經的林芷研,不過是把自己的情感壓抑起來,只要喝了酒,就像藉着酒精來發泄出來。”顧友偉想着反正一會林芷研醉了,好趁機把她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顧友偉,你在想什麼壞主意,不過我可提前告訴你,我身體可不舒服,所以就算醉了,你也沒有任何機會”林芷研壞壞的笑道,給顧友偉夾了幾道菜。
“別喝了,我給你盛飯去。”顧友偉沒想到林芷研的酒量太差,加一起喝了不到一瓶啤酒,臉蛋就想猴子屁股一樣。
林芷研也不拒絕,把菜撥入米飯碗裡,扒拉着朝嘴裡塞去。
“吃飽了,喝足了,我要休息去了,你可不許有非分之想啊。”林芷研拿了紙巾擦了嘴巴,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起身,扶着飯桌踉踉蹌蹌走到沙發上,倒頭便要睡去。
“別睡沙發上,我扶着你到屋裡的牀上休息。”顧友偉連忙攙扶起林芷研,回到自己的臥室,將林芷研輕輕的放在臥室之內。
“一股煙味,顧友偉你是不是經常在臥室內抽菸。”林芷研聳動鼻子,皺着眉頭問道。
“下次不敢了,給個機會改正。”顧友偉連忙打開窗戶,讓風吹進來散散裡面的氣味。
“林芷研,我給你說個事情,你聽了不要着急啊。”顧友偉輕聲說道。
“什麼事情,看你如此緊張的神情,莫非是想打我的主意。”林芷研醉醺醺的傻傻笑道。
顧友偉把林芷研上半身扶着靠在牀上,自己坐在牀邊,粗壯有力的大手輕輕撫摸着林芷研柔軟無骨的小手,準備循序漸進的告訴她事情真相。
“林芷研,你是不是經常做夢,在夢裡會遇到自己的父母,向他們傾訴沒有他們的世界,一個人是多麼的孤單和無助。儘管有林老爺子很照顧你,但畢竟不是你的親生父母,至少你在幼年時,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可以在父母哪裡撒嬌。”顧友偉淡淡的說道。
林芷研不由自主的點頭,從小到大自己也算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唯獨缺少父母的關愛,林老爺子是很疼愛她,但這是一個爺爺隔代對孫女的關愛,不是那種父母疼愛子女的感覺。這是林芷研一直遺憾 地方,很多時候錢能買來物質享受,卻代替不了特殊的感情需求。
“你也知道你的父母不在了,他們在天堂會一直保護你的。你知道什麼樣的人,在離開人世後,可以進入天堂。”顧友偉慢慢開始了正題。
“不是說好人能進天堂嗎,我父母算是好人吧,只可惜他們出事時,我年齡還小,什麼事情都不記得。”林芷研雖然有幾分醉意,但大腦還算清醒,她從記事起就明白自己是一個沒爹沒孃的孩子。
“是做了好事的人,一定可以去天堂。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很多事情,完全不是自己的預想,你會不會感覺失望。打個比方,例如你出生一個普通農戶,如果你正常在這個家庭氛圍成長,可能過着不是今天 生活。也許你會和現在一樣漂亮,但很有可能你得不到這麼好的教育,缺乏足夠的資源。很有可能在高中階段就輟學,也許到了你這個年齡,已經嫁作人婦生兒育女了。”顧友偉認真的說道。
“可我就是林家的人啊,我的父母只是不幸遭遇意外,不可能出現你所說的情況。”林芷研搖搖頭,表示無法解釋這個設定。
“林芷研,其實你一直認定的父親和母親,他們只是剛結婚不久,還沒有生孩子,就遭遇了不測。這對林老爺子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一個普通的農戶人家,對遭遇意外的他們進行救援,雖然沒有成功救出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那個可憐的農戶夫婦,只留下孤兒,林老爺子十分同情這家農戶,便把這個女孩收養到自己身邊。”顧友偉說完緊緊盯着林芷研的反應,生怕會有意外發生。
林芷研愣了一會,大腦中浮現兒時的場景。
林家作爲一個大家族,有私人的保健醫生,而且定期去醫院驗血來預防疾病。大伯一家每次都驗血,而且他們都知道各自的血型,唯獨自己每次驗血後,醫生從來不說。因爲有老爺子在,林芷研一直沒考慮那麼多。
“林芷研,你在想什麼,你要接受現實。雖然你不是林家的親生骨肉,單老爺子一直把你當成親孫女看待。林老爺子有完整的收養手續,這是你以
後分的財產的有力保證。”顧友偉握着林芷研的手堅定的說道。
林芷研突然明白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爲什麼每年給父母的祭祀上,只要自己在場總感覺氣氛十分詭異。爲什麼自己長大後,大伯一家開始疏遠自己。爲什麼前段時間林老爺子和大伯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可老爺子卻一直閉口不談原因。
“原來一切禍端,都是因爲引起的。”林芷研顯得有些鬱郁寡分,酒精的成分在震驚之餘開始慢慢消散,她呆呆的望着窗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怎麼辦。
“林芷研,你相信我嗎。我們可是相處四年多,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堅定的站在你這裡。”顧友偉直接在林芷研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林芷研的眼睛裡浮出一層淚花,她一直認爲自己很堅強。從小沒有父母,她很少露出笑容,學習上努力,生活上很少奢求,只是爲了讓林家的人更接納自己。只是沒想到原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農戶的女兒,和林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顧友偉,我知道你對我好,其實我心裡也對你有好感。只是這個事情太意外了,你不會是胡說的吧。”林芷研還是有幾分懷疑。
“這種天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亂講,是林老爺子告訴我的。自從咱們去醫院看望老人家,他就知道這件事不能隱瞞太久。我也會盡量幫助老爺子恢復健康的。”顧友偉坐在林芷研身旁,將林芷研緊緊摟在懷裡,想要安撫她受到傷害的心靈。
“我一直很奇怪,你也算很優秀,能文能武,爲何一直對我情有獨鍾。”林芷研像所有戀愛中的女孩子一樣,總想詢問對方喜歡自己的原因。
“因爲你的精神世界最純淨,像世外桃源般與人無爭,更像天堂般美好。我每次看到你時,你的大腦中總能浮現讓我感到放鬆和寧靜的景象。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像我公司的前臺小美女,完全就是個狐狸精,整天琢磨如何勾引有錢的男人,好達到藉助便利扶搖直上過上闊太太的生活。這個世界是有傻瓜,但更多的是陷阱和豺狼。像她那樣的女人,也許會順利完成心願,過上舒服的日子,也有可能被人騙財騙色。”顧友偉撫摸林芷研柔軟的長髮,在林芷研耳旁傾訴這些年對她的相思之苦。
只可惜兩人雖然一個乾柴一個烈火,但林芷研因爲身體原因,兩人只能互相擁抱而已。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林芷研輕輕拍打顧友偉的身體,想要掙脫開來,可顧友偉摟抱的太緊,她努力了半天也無法擺脫,只能哀求起來。
顧友偉鬆了臂膀,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林芷研打開顧友偉的衣櫥,裡面都是顧友偉的服飾,因爲是獨居沒有女性的衣服。林芷研挑了一件比較寬大的衣服,帶着它來到衛生間。
林芷研打開了熱水器,把水溫調到合適的溫度,脫了衣服讓溫和的水從頭流到腳底,自己閉着眼睛回想剛纔顧友偉的話語。
“原來我真是一個外人。”林芷研苦笑一聲,眼淚順着水一起嘩嘩而下。
藉着洗澡的機會,林芷研把自己一個人鎖在衛生間裡好好的哭了一場,只是在洗完澡後,那紅紅的眼睛卻無法掩蓋她剛纔的悲傷。
林芷研穿着顧友偉寬大的衣服從衛生間出來,修長白嫩的大腿看的顧友偉眼睛都直了起來。
“林芷研,你真美。”顧友偉忍不住走上前,輕輕把林芷研摟入懷裡,在她嘴脣熱吻起來。
兩人擁坐在沙發上,顧友偉知道剛纔林芷研大哭了一場。林芷研需要發泄自己的情感,她的個性很要強,可卻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出身。
林芷研雖然明白自己的真實身份,到也算藉着這個機會,拉近了顧友偉的關係。兩人在大學四年,畢業後又延續半年多,這份感情總算有了一個交代。
“林芷研,你以後就住在這裡吧。我出去給你買些東西。”顧友偉剛說完就有些後悔。他一個大男人,一個人跑到超市去買女士的專用物品,還不被收銀員和其他顧客當成神經病。
“好啊,以後我的個人護理,都要你去買啊。”林芷研看着顧友偉有些拘謹,忍不住訕訕笑了起來。
“既然不在林家住了,去把那隻讓咱們相識的貓,和我送你的小哈巴狗都帶過來,咱們當作寵物慢慢飼養。”顧友偉說着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開始上網查詢如何正確飼養貓狗,以及豢養貓狗的衛生,飲食等問題。
“顧友偉,你這個人有時候聰明透頂,有時候又傻乎乎可愛。我這麼一個小動物專家在跟前,還上網自己查詢,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林芷研摸着顧友偉的脖子,柔柔的掐了一下提醒對方。
“現在就去先開車買東西,再把貓咪和狗狗接回來。”顧友偉從沙發上起身,拉着林芷研就要朝外走。
“要死啊你,我先換上衣服。”林芷研連忙掙脫顧友偉,跑回臥室把房門一關,在裡面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過了幾分鐘林芷研換上了自己原來的衣服,拿上汽車鑰匙跟在顧友偉身後推開房門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