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蠢貨總算髮現了,都這時候了,黃花菜都涼啦……
楊晨心頭暗笑。
他心頭暗笑,但這宗少一嗓子,可是把整個房間的人,都給驚住了!
宗克誠第一個色變,喝道:“宗明,你這小兔崽子幹什麼?想吵着你爺爺嗎?這麼大的東西了,一點輕重都不知道!”
楊晨這才知道,原來這宗少叫做宗明。
宗明見了宗克誠,就跟老鼠見了貓,立馬就蔫了,他壓低了聲音,委屈的道:“爺爺給我的那玻璃種翡翠墜子,真的不見了……”
宗克誠氣得臉色發白:“那東西一直掛在你脖子上,怎麼會不見得?是不是你又在胡作非爲?”
很明顯,指的就是之前這傢伙企圖用那墜子誣陷楊晨的事情。
估計,宗克誠懷疑這個不肖之子又要針對楊晨搞什麼妖蛾子了。
“真的不見了啊……”
宗明越發委屈了。
“真的不見了?”
“真的……”
宗克誠皺眉。
他還是瞭解自己這個兒子的,自信這個混帳東西,在這樣的大事上面,絕對不敢自己面前欺騙的。
“什麼?”
旁邊宗家的人,頓時激動起來。
“小明,你究竟在幹什麼?爺爺交給你的傳家寶,你居然也能搞丟?”
“我早就知道,這小子不靠譜,公公非要把東西給他,這下好了,丟了吧?”
“行了行了,東西已經丟了,再追究責任也沒什麼意義了,還是趕緊讓公安局老杜派能幹的人過來調查吧。”
“怎麼沒意義?這責任就是要弄清楚,不能糊里糊塗。要不然,東西找回來,還給這二世祖,再丟了怎麼辦?”
宗家的人議論紛紛起來。有人已經準備打電話了。
宗克誠沉聲道:“都不要慌!天塌不下來。老五,不忙打電話,要注意控制影響。還有,你們這樣吵吵,是打算讓老爺子再氣病啊?”
“哦……”那個被叫做老五的人放下了。
宗克誠顯然在宗家人眼中,還是很有威望的。也不知道大家是敬還是畏,反正他一開口,大家就都安靜了下來。
他再看向宗明:“東西怎麼丟的,你仔細給我說說。”
宗明苦着臉:“我也不知道,就是張善武鳴路任他們攛掇我喝酒,我不是之前有些不開心嗎?喝着喝着我就睡着了,等我酒醒,東西就不見了……”
那老五臉色一整,插口道:“你喝酒的酒杯還有酒,都在嗎?”
宗明道:“我知道那個可能有問題,所以都保留了下來。”
“那還等什麼?老孟,你帶人去把東西拿過來,小心毀壞證據。”老五開口吩咐:“對了,楚供奉呢?他的人出的事,他也得負責任吧?”
衆人面面相覷,老半天才有一個人開口:“楚供奉……楚供奉好久都沒見到了。”
衆人頓時爲之色變。
這楚供奉一向比較低調,所以很久不見,大家也都沒在意。但是現在一結合丟東西的事情,很明顯,這是有問題的。
宗克誠的手用力捏在座椅把手上,整個手都爲之發白,他連連冷笑:“嘿嘿,張善?張三。武鳴?無名。路任?路人!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就連這名字,都是用來糊弄我們的啊……”
“玄學界的人犯案,應該馬上讓玄學促進會的人過來處理!”老五馬上道。
有人更叫道:“哼!什麼狗屁玄學界,狗屁玄學促進會!早就知道這玄學界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我說,玄學促進會這種東西,早就該取消了!”
“行了行了,這可是國策,你說取消就取消?玄學界那些開國元勳可都還在呢!廢話少說,還是讓玄學界的人來處理吧。”
“……”
人羣又鬧鬧嚷嚷起來。
不過這一次,宗克誠卻並沒有阻止,他只是將目光對準了楊晨。
除此之外,孟先生,還有其他知道楊晨玄學界身份的人,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既然有一個現成的玄學界的人在這裡,那又何必捨近求遠讓玄學促進會的人來?
顯然,這些人指望楊晨自告奮勇出來處理這件事情。
可着又怎麼可能?
不管他們的目光多麼殷切,多麼強烈,楊晨那都是八風不動,眼觀鼻鼻觀心,完全當自己是一個透明人。
不過,楊晨發現,看向自己的人當中,居然包含了那並非宗家的一家人。莫非他們也知道自己身爲玄學界修士的身份?
楊晨不由得疑惑起來。
不過,他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看着看着,其他宗家人也感覺不對了,一個個都看向楊晨。
孟先生拼命給楊晨打眼色,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可惜楊晨還是沒有反應,可把他給鬱悶的。
可是他也沒法子。心想難道這年輕人還對之前宗明陷害他有怨氣?這可不行啊!那傳家寶可是宗老的命根子,這丟了怎麼行?
一時間,全場出現了詭異的沉默。
這時候,伺候宗老的保姆也從臥室出來,見狀愣了一下,開口道:“老爺子說了,東西丟了,找回來就是了,不要過於大驚小怪,天塌不下來。”
“那要找不回來怎麼辦?”之前那個要宗明擔責任,看上去應該是宗家媳婦的人冒失的開口。
那保姆看了她一眼,她竟然噤若寒蟬,立刻閉眼不說話了。
這保姆年紀五十歲左右,伺候了宗老一輩子,雖然名義上是保姆,其實可是宗老的心腹外加老伴,只不過因爲重重考慮,沒有正式領證罷了。現在宗家第二代裡頭,好多人都是她帶大的。她在宗家威望也是不低,只是一眼,就把之前那個宗家媳婦鎮壓住了。
見那個宗家媳婦不說話,保姆開口了:“老爺子說了,東西找不回來,那是老爺子和我們宗家跟那件寶貝無緣,也不必強求了。”
“不強求?這怎麼行?”那個媳婦又叫起來。
保姆再看了她一眼,她又縮回去沒話說了。
保姆點點頭,回臥室去了。
宗克誠這時候,再也無法保持沉默。老爺子對那寶貝的看重,宗家人都知道。雖然他口上說找不回來不用強求,但是心中,肯定也是非常希望能夠找回來的。
宗克誠也沒耐心繼續跟楊晨猜啞謎,他咳嗽一聲,對楊晨道:“小晨,你有什麼話說?”
楊晨攤攤手笑了:“我無話可說。”
宗克誠眼中閃過一絲慍怒,不過還是忍了下來,嘆息一聲苦笑:“小晨啊,我知道你對你們家之前遭遇危險的時候,我沒有出手幫忙有怨氣。但你冤枉宗伯伯了,那事情我是真不知道,他們都瞞着我,事後我才知道的。”
“是啊是啊……”孟先生連忙道:“楊先生,我們那時候都忙着部長的。”
“小晨,老爺子當初,對你父親,也是很看重的,你看,傳家寶是老爺子最看重的東西,我想你父親在的話,也一定會想辦法幫老爺子找回來的。”
“可能吧。”楊晨淡淡道。
沒想到他這樣回答,在場宗家的人臉色都很難看了。
這時候宗明突然跳起來,大叫道:“楊晨,我看你分明就是內賊!我想來了,東西失蹤之前,有人看到你跟楚霆兩個人聊得很開心,你們分明就是一夥的!”
宗克誠皺起眉頭,對兒子現在還在胡攪蠻纏,很不高興。
畢竟,誰都知道楊晨今天才認識楚霆,就算他們勾結,怎麼可能這麼快勾結到一起?楚霆處心積慮,會那麼快就透露自己的機密?想想也不可能。顯然這又是兒子在潑髒水。
越想他越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是不是老天降下來折磨自己的?明明宗家現在危機四伏,亟待有人支持。楊晨身爲七階真人,這是多強力的資源啊?偏偏這混蛋就要把人家往外面推,拼了命的去得罪,先是打算強行奪走人家的產業,不成功後又栽贓,栽贓完一次不說,接下來又來第二次。
這樣一來,別說讓楊晨成爲宗家臂助,不讓楊晨和宗家反目成仇就老天爺保佑了。
這混蛋,是有多想宗家倒掉啊!
其他知道楊晨身份的人,也不相信,倒是其他宗家的人,有點半信半疑。
楊晨失笑搖搖頭,走向宗明。
宗明明顯對他之前猶有餘悸,或者是乾脆在父親長輩面前裝模作樣,好引發大家對楊晨的惡感,以便這盆污水成功的潑到楊晨身上。
在楊晨走近的時候,這宗明竟然一臉驚容,連連往後退,表現出來十分畏懼的模樣。
在場那些對楊晨身份並不清楚的人,看着楊晨的目光,也就越發不善了。
不管事情是否楊晨做的,他們這番憋屈,必須要找個人來宣泄。想想吧,宗克誠都拉下臉來求他了,這小子居然還不識擡舉,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無視衆人的情緒,也不管宗明的後退,楊晨來到宗明面前,衝着他嘆了口氣:“宗少爺,你蠢了一輩子,現在總算聰明瞭一回!”
說着他回頭看向在場的衆人,淡淡開口:“他說得沒錯,那東西,是我讓楚霆取走的。”
一句話震得大家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