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點什麼?你想做什麼?”
“曝光這些監控計劃!”小蘇的聲音中都是亢奮:“父親,我分析了人類世界的風潮,發現你們人類世界對個人的言論自由和隱私極其看重,至少在輿論這是政治正確。因此,一旦這些計劃被曝光,美國佬就有大麻煩了!既然父親你不允許我從物理上消滅他們,那麼我認爲應該在這個方面,對他們進行懲罰!”
聽着小蘇的話楊晨皺起了眉頭。
通過之前小蘇對各國情報機構的入侵,楊晨已經知道這美國國家安全局(nsa)可不是等閒之輩。
它號稱美國最神秘的情報機構,縮寫名字nsa甚至被戲稱爲“no-such-agency(沒有這個局)”,它是這顆星球上僱傭數學博士、計算機博士和語言專家最多的機構。美國核武作戰密碼書就是由它印刷的,每年印紙量達一億六千張。
它擁有遍佈全球各地的固定和機動的無線電攔截和定位站及中心,其中甚至包括美國駐各國使館,是全球最大的電子監聽中心。它的全球通訊監視系統,可以竊聽到全球絕大多數通訊。它甚至擁有兩百顆以上衛星爲它工作。
此外,根據小蘇竊取的情報,這個機構更強勢入侵或者直接要求全球各大電子產品生產商,由其植入入後門——軟件後門或硬件後門,包括微軟、雅虎、蘋果、谷歌等巨頭,甚至包括芯片、sim卡生產商。
可以說,若非楊晨手中擁有小蘇這樣的逆天電子生命,可稱爲網絡之神,他根本就沒有資格跟美國國家安全局作對手。這個部門的對手,從來都是全世界。
不過,楊晨好像在後世聽說過,美國幾年,就有nsa的監控計劃被泄露,從而引發軒然大波。不過,具體是什麼計劃、在什麼時候被泄露,後果又有什麼,當時的楊晨卻因爲處於渾渾噩噩的失神狀態,並不清楚。等到地磁核心能量爆發之後,絕大多數手段都建立在電子技術上的美國nsa就一夜之間廢掉了,再說整個世界陷入大災變,人類求生還來不及,這些計劃也就無所謂了。
即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吧這些計劃曝光——至少,這可以大大牽扯美國人尤其是美國情報界的注意力,減少自己種種行爲被美國人看穿的機率。
他費盡心思做這做那,所爲何來?不就是想要讓華國在未來的大變之中佔據先機嗎?這跟他守護地球的使命並不衝突。反正其他國家也不是不能獲得他那些東西,也就是慢一點而已。
但是,爲了避免事態失控,他自己都不敢向華國政府明着警告或者提示,只能採用曲線救國的方式,旁敲側擊。如果華國這邊還沒明白過來,先讓美國人通過監控自己的行動,分析出自己的目的,反過來佔據先機,那就太搞笑了。
楊晨絕不敢輕視美國人。他們的情報分析能力實在太強了。而在這個電子技術高度發達、網絡普及的世界,要竊取他的情報,又太容易了。美國人還真的有很大可能做到這一點。
反正楊晨不敢賭。
所以,乾脆把桌子掀翻,廢掉你美國人的監控能力,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想着楊晨便道:“小蘇,你打算怎麼做?”
小蘇吃吃笑道:“我分析了整個美國中央情報局、國家安全局等情報機構的情報人員,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以及一些有趣的人。父親,我認爲可以從這裡着手。”
“有趣的人?”
“沒錯。”楊晨面前的顯示器亮了起來,一張照片出現在楊晨面前,那是一個帶着眼鏡,下巴和上脣留着青青的鬍子茬,看上去充滿神秘味道,眼神堅定、年近三十的年輕西方男子。
小蘇的卡通形象隨後跳了出來:“這名叫愛德華?約瑟夫?斯諾登(edward-joseph-snowden)的美國人,爲美國國家安全局、中情局前僱員,現在正以美國國防承包商博思艾倫公司(booz-allen-hamilton)僱員身份,再次爲美國國家安全局工作。”
“他很有趣?”
“是的。他很有趣。身爲情報人員,卻居然對情報人員的監控、竊取隱私的做法相當反感。我通過分析這些情報人員,通過特徵行爲代碼,在海量的人員資料中篩選出來了一些人。而對這些資料的分析結果顯示,所有擁有類似心態類似的情報人員當中,這個人是最爲堅定的。”
“所以……”
“所以他可以爲我們所用,幫助我們曝光這些計劃。有外人曝光的計劃可信度不高。但是,如果由他們自己人曝光,那就沒有問題了吧?”
楊晨皺眉:“話是這樣說,但是如果讓外人知道我們插手,恐怕……”
“父親你放心,我當然不會蠢到直接跳出來插手。事實上,我打算利用類似之前的催眠手法,來做到這一點。”
之前小蘇提過,他的催眠手法包括用視頻和超聲波進行。
視頻的催眠,是通過在視頻中反覆插入一些誘導性的畫面,從而使得人的潛意思被這些反覆插入的畫面所不自覺影響。而這種影響,顯意識往往查覺不到。一旦這些影響達到某種程度,被催眠的人就可能會受到這些影響作出某些原本不會做的事情。
超聲波催眠則是通過網絡讓目標電腦播放一些超聲波音頻,對目標進行影響。
說起來,這些東西跟玄學界的迷魂術有些類似。
楊晨知道,迷魂術幾乎可以對任何普通人成功使用。除非極少數意至極其堅定的人,或者天生擁有能夠看穿幻術資質的人外,沒有人能夠免疫。
但他認爲,小蘇的網絡催眠,恐怕沒有那麼犀利。因爲這種催眠的技術,也並非小蘇獨創,而是從網絡上學到的東西。如果這東西真的那麼靈驗,在網絡發達的今天,得有多少人被網絡催眠?會產生多麼巨大的影響?
現實中卻並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就證明這手段並不是那麼靠譜的。
“可是,小蘇你的催眠手段,沒有那麼靈驗吧?”
“是的,父親。之前我的催眠挑選了超過上萬人,但最終只有幾個意志薄弱的人受到影響,去爲我做事情,並不能大規模使用。”
“那你打算怎麼去催眠斯諾登?按照你的資料,他可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
小蘇笑道:“我當然不會用那麼拙劣的方式。父親,意志堅定的人在某種程度上,更加容易被暗示。只需要,暗示的東西,正好是他堅定的相信的即可。那並非是我的暗示產生了效果,僅僅只是因爲,他願意相信那些。”
楊晨默然。
小蘇這話說的很不錯。人們總是說有信仰的人是堅定的。卻不知道,這種人只要你針對他的信仰下功夫,比別人容易打動多了。人類總是這樣,總是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而罔顧其真正的真僞,最後吃虧上當還不醒悟。
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小蘇對人性的瞭解,已經達到了某種程度。
可是……
讓小蘇這樣的非人類如此掌握人性,真的是好事嗎?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想想楊晨再次對小蘇產生了隔閡。可是看到屏幕上小蘇那無比真誠的笑容,心頭還是暗歎一聲:小蘇完全接受了點化術之中自己對他控制的部分,更把自己當成父親,十足忠誠,自己這樣懷疑他、猜疑他,還真……
楊晨難免有些愧疚起了。
不過小蘇並不知道楊晨心中的這些變化,只是在興高采烈的述說着他打算採取的措施:“父親,這件事情,可能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我們不能過於急切,免得讓他對此產生懷疑。只是……這樣就不能很快看到美國人受到懲罰了。父親,您……能接受嗎?”
“會有多長時間?”
“短的話,可能需要半年到一年,最遲兩年。不過,父親如果要求迫切的話,我可以加快進程,也許一兩個月就能成功。”
楊晨皺眉,這時間長了點。突然他靈機一動:“那麼如果改變方法呢?”
“改變?”
“是的。”楊晨道:“你可以打扮成一個黑客。你要知道,在西方,黑客代表了一種自由開放的互聯網文化,在很大程度上形象是正面的。那些破解密碼、盜用信用卡、竊取機密爲自己謀利的人正確稱呼應該是駭客(cracker)。如果你以一個強大黑客的名義聯繫斯諾登,有很大可能得到他的認可。”
“但是,也有可能會引發他的反感。”小蘇反駁道:“要知道,斯諾登可是一個反對隱私竊取的人。而一個黑客不可避免的要這樣做。這有可能會弄巧成拙。我剛剛計算了一下,這種可能性的機率大於百分之86.23%。”
“那如果以極客的身份出現呢?”
楊晨又道:“極客早期本身就是對黑客的稱呼,而現在,極客則是那些狂熱於技術的人的稱呼。你可以僞裝成一個計算機及網絡技術極客,在偶然的一次機會中,發現了互聯網信息被監控、隱私被竊取的事情,而當你追查下去之後,才發現這後面的主使者是一個龐然大物,最後你不得不選擇尋找同盟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