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不要讓他們用生命換來的時間浪費掉!”
還是洪不器最快的從悲痛中恢復過來,他大聲的喊叫着,把衆人從悲傷中喚醒。
“快走快走!他們給我們還來的時間不多了!”
洪不器一把拉起趙綰如,一把從白羽手上接過方媛媛的嬌小的身體,以免方媛媛的重量拖累沒有修爲的白羽,然後拖着白羽,瘋狂的向後奔跑着。
吳電卓凡二人儘管動用了白羽之前推算出來的那個手段,燃燒自己,卻仍然不可能擋住這些狴犴宿衛多久,更不可能打退乃至於擊敗他們。
只因爲他們的修爲實在太低,哪怕燃燒自己,也不可能換來太強大的力量。
如果是一個修爲高的人,燃燒自己之後,可以盡情的釋放之前釋放不出來,或者釋放不了多少的大威力道法。
可是吳電卓凡二人,卻最多隻能讓肉身的力量,在他們還沒有燃盡自己之前,強大到無法被打敗。
可是,狴犴宿衛他們畢竟是律宗最強的執法衛士,經過鍾元處心積慮打造,幾乎沒有什麼明顯的弱點。
他們修煉的道路,一般都是道家真修和氣功大師兩條道路都有。每一隊狴犴宿衛,都將氣功大師和道家真修有機的組合起來,形成遠近皆宜、近戰、法術全能的戰術體系。
在自身被燃盡之前,吳電卓凡的近戰能力可以碾壓他們,卻根本沒有辦法對抗他們的法術。哪怕是他們的法術消滅不了燃燒自己的二人,卻也能把他們二人燃燒自己的時間,大大縮短。
此時,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氣功大師的保護之下,道家真修已經開始施法。
白羽手中的自制能量粒子探測器強烈的震動着,那是探測到強大能量波動之後的徵兆。
可白羽根本就沒打算低頭看一眼這能量粒子探測器,而是在洪不器的拖行之下,不捨的屢屢回頭看向兩人。
“哎呀!白羽,你還看什麼?沒有什麼好看的,快逃吧!”
洪不器着急了。
就連趙綰如都已經拭盡珠淚,專心逃跑,你一個大男人還有什麼不捨的,還屢屢往後頭看什麼看?你知不知道,這樣很拖累你逃跑的速度的!
“不!”白羽堅毅的回答:“我不能錯過他們用生命換來的數據!我必須把所有數據收集全!”
“你……這都什麼時候了!”
洪不器知道白羽搞研究的癡性又犯了,頓時對白羽這根深蒂固、深入靈魂的癡性氣不打一處來。他自己也是一個對研究比較狂熱的人,忘乎所以的搞研究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對這種脾性也算是瞭解。
可就算是他,現在也明白眼下最關鍵的問題,不是什麼見鬼的數據,而是逃跑!是逃脫鍾元的追捕!
白羽卻倔強的回答:“我知道者釋什麼時候!可是,如果我們沒有能力未來報仇雪恨,那麼我們現在逃跑有什麼用?還不如不逃!只有抓住每一個時機,研究出可以對付鍾元那賊子的東西,我們的未來纔有希望啊!”
洪不器恨得牙癢癢的,卻無話可說。
是啊,他們現在的希望,也就在這能量粒子理論了。
否則的話,按照傳統的修煉體系,他們之中修爲最高的不過洪不器的五階中期,而且進步的潛力也已經耗盡,幾乎沒有進步可能了。
至於趙綰如,修煉資質也不算很高。白羽更不用說,完全不能修煉。方媛媛倒是資質不錯,可是,已經逃離律宗,勢孤力單的他們,哪裡來讓方媛媛快速提升修爲的資源?
散修的日子,可從來都不好過。他們被律宗打爲叛逆,就不用指望其他門派會將他們收入門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要如何才能追趕上已經七階修爲的鐘元?如何才能向着不但有着七階修爲,更有着擁有至少六階以上品級的法器天憲寶錄的鍾元報仇雪恨?
“沒錯,白羽說得對!如果我們未來沒有能力報仇雪恨,那麼就算是逃跑了又有什麼用?還不如跟趙爺爺他們一起共赴黃泉!”
趙綰如也反應過來,用已經變得嘶啞的聲音說道。
“你們呀……唉!”
洪不器重重嘆息一聲,也便不再阻攔,不過,他拉着兩人逃跑的速度,卻並沒有因此放慢分毫。只是不再將白羽那一直回頭觀察的動作視爲拖累罷了。
“對!就是這樣!原來那種模式的能量粒子運動規律是這樣的……”
白羽飛快的陷入到了研究的狂熱之中,雙眼發光的看着身後的戰況,喃喃自語着,就彷彿忘記了之前的悲痛。
但是洪不器和趙綰如都知道,這並不是白羽忘記了悲傷,也不是他生性涼薄,而是他這全神貫注投入研究之中,正是爲了逃避那悲痛啊。這就是化悲痛爲研究的狂熱!
身後的戰況已經越來越不樂觀。
吳電卓凡二人身上的熊熊燃燒的光輝,慢慢的開始暗淡下來,而那狴犴宿衛在氣功大師保護之下準備法術的道家真修們,已經開始釋放強大的法術了。
那劇烈的法術波動,讓逃跑之中的洪不器和趙綰如等人,都是爲之心驚膽戰!
“該死!他們如此囂張,難道不考慮考慮日後怎麼擦屁股嗎?”
洪不器恨恨道。
玄學界修士平日戰鬥,都要儘量避開讓普通人看到。尤其是現代科技發達,通訊發達,一有不小心,就要被人拍到。爲了清除這些痕跡,玄學界以及玄學界有關的人沒少費工夫。
如今看着狴犴宿衛的做派,就算是遮掩痕跡,也只是做做樣子,真是太過張狂了。
可是,他們又能如何呢?
跑吧,繼續跑吧!
跑得越遠越好……
而當洪不器等人逃跑的時候,那個剛剛進行過大屠殺的山谷之中,鍾元從空中降落下來,手中得天憲寶錄猶在散發着淡淡餘輝。
“恭喜執掌,功候大進,大道成就指日可待!”
鐘律連忙上來拍馬屁。
鍾元也是志得意滿:“這天憲寶錄什麼都好,就是需要吸取刑殺之氣不容易。不過今天,總算讓本座有了機會!”
什麼叫做刑殺之氣?
只有刑殺之下,纔會產生刑殺之氣。普通的死亡,哪怕是戰爭的死亡,也都不會產生。什麼叫刑殺?用律法殺人,就叫做刑殺。
而且,不是什麼刑殺產生的刑殺之氣都能吸取,這天憲寶錄早期必須吸取自身執掌刑殺產生的刑殺之氣。
本來這也很貼合律宗的情況,正適合作爲執掌者信物。奈何這律宗既然是掌握全真戒律刑罰的機構,那麼就肯定不受人待見。
正如世俗官府之******不受官員待見,憲兵也不受軍人待見一樣。這還罷了,關鍵幾十年前那場大變,更讓律宗被排斥,其執法之權,直接就差點被取消,僅存那點沒有取消,也是形同虛設。
執法之權都沒有了,還指望搞什麼刑殺之氣,那自然是做夢。
也就是今天,卻讓鍾元抓住了機會。
關鍵是,不管是否他栽贓陷害,或者故意網絡罪名,這擅自出去執法,的確是山谷中律法派這些人乾的。哪怕是那氣功大師和道家真修是被鍾元派過來摻沙子的人,之前妄自執法被人授意,卻也是暗示,鍾元很狡猾並沒有直接下令。
而趙綰如他們出去攔截楊晨,也是通過氣功大師和道家真修轉達的命令,所以,真要怪罪,名面上還怪不到他頭上來。
於是這執法就名正言順了,刑殺之氣,自然也就油然而生了。
鍾元費盡心機,想盡辦法去弄刑殺之氣,卻只有這一次大獲成功。
唯一的遺憾,也就是那身爲律宗執掌另外一個信物的烈火赤旗沒有到手,其他的都是完滿之極。
正在得意中,突然從一直站在鍾元身後的貼身侍衛身上,有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鍾元的自鳴得意。
儘管聽出這鈴聲乃是自己之中傳來,鍾元仍然大爲掃興,狠狠瞪了他一眼,那貼身侍衛渾身機伶伶打了個哆嗦,連忙掏出懷中接通。
然後他小心的捂住話筒,低聲道:“執掌,是龍門派的何金秋掌門……”
“何金秋?這老傢伙找我作甚?”鍾元暗暗皺眉。
要論律宗的來源,本來是出自龍門派一任掌門的手筆。按說應該跟龍門派很親近。奈何因爲幾十年前那件事情,律宗和龍門派卻就鬧翻了。況且律宗和受到律宗監督的大門派,本來就相看兩厭,更談不上什麼交情。
如今何金秋突然打電話過來,卻讓鍾元心頭暗自猜疑起來。
“執掌,前幾天不是聽說問道崖對我們擅自……”鐘律小心翼翼的貼上來,說到這裡差點說漏嘴,被鍾元狠狠一瞪眼,馬上改口:
“不……是律法派未經許可擅自執法有所不滿,責成那何金秋處理此事嗎?會不會是那個的原因?”
“哦?”鍾元也想了起來,不過他當時早有算計,卻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反正以他的算計,必然能夠撇清關係,那又何必在意呢?
想到這裡,鍾元伸出手來接過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