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小寶貝啊,咱倆是一對啊……’
在去往魯東的高速路上,警車裡陡然響起了電話鈴聲。郭山打開電話看了一眼,立即小心翼翼的接過電話。
“找到了嗎?”電話裡傳來韓遠征的聲音。
“快了就快找到了,您……”郭山一聽,連忙低頭哈腰,可還沒說完,電話就出來嘟嘟嘟聲。
郭山臉色變幻的收回手機,手裡擺弄着手機,眼神陰冷閃爍。
“山哥,就是韓家那個堂叔嗎?”郭山身邊開車的年輕警員,轉頭看向郭山道。
郭山收回手機,眯着眼,冷笑的看着前方:“我本以爲殺了韓天韓家的資源就會都放在我身上,可沒想到我這位二叔竟然完全沒有將我看在眼裡,即便韓天死了,他心裡還是隻念他的親生兒子。”
郭山身側的警員一聽,習慣性的看了眼左右,低聲道“山哥,那件事沒有破綻吧?”
郭山深吸一口氣,將怨氣壓下,嘴角露出譏笑道:“你放心,韓天那蠢貨廢了還敢對我大呼小叫,哼,我早就想他死了,一顆蚖飼草已經便宜他了。”
警員是郭山在刑警隊的心腹,叫做黃生,即便做了近十年警察,聽到‘蚖飼草’三個字還是身體忍不住的一顫。
“那,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黃生一邊開車一邊轉移話題道。
郭山依靠着後背,目光中有着一種盡在掌握又好似置身事外的奇異神色,道“這個聶凡也真有意思,竟然在高速公路上換車,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到哪……我們先到齊安在說。”
“好。”黃生答應一聲,便專心開車不再說話。
郭山依靠着後椅,微眯着雙眼,回想韓中堯對他的毫無顧忌的猙獰吼叫,眼神裡殺機迸射,暗暗的冷哼了一聲。
“陶煙,怎麼樣,找到了嗎?”車速飛快在高速公路上奔馳的趙婧萱,耳邊帶着耳機,聲音微帶急切道。
她知道有不少勢力同時在找聶凡,尤其其中還有韓遠征這種世俗人根本對不了的‘仙人’,她擔心遲了一刻聶凡就會有危險。
“萱姐,我查到他換了四輛車,現在應該進入服務區了。”陶煙的聲音壓的很低。
趙婧萱一聽,心裡就稍稍一鬆,旋即道“嗯,我爸知道了嗎?”
“萱姐,”陶煙那邊猶豫了一下,很小心道:“我想,主任他可能比我還先知道。”
趙婧萱一怔,隨即釋然,皺着眉頭想了想,道:“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沒事的。”
趙婧萱掛了電話,知道了方向,便將車子開的如離弦之箭,飛速的在高速公路疾馳,將她前前後後的司機們駭了一大跳,各種咒罵聲幾乎追着她的車尾跑。
去往泰山的旅遊車上,或許是幾個小時都累了,大巴里的所有人都東扭西歪的依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聶凡也眯着眼,卻沒有睡,他的神識一直注意在他前面左側座椅上的一對貌似外國夫婦。
男的帶着墨鏡,一臉堅毅,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好似睡着了。他身側的是一個身材纖瘦高挑的金髮女子,此刻她拿着鏡子,不停的在照自己的臉。
在別人眼裡,或許兩人只是普通的外國遊客,但在聶凡眼裡卻不是。
男的身上有一股陰冷氣息,這是一種長期行走在黑暗中尋找獵物的人才有的。而金髮女子,手指細長,彎曲間肌肉伸縮,一看就知道受過特殊的訓練。
這兩人是殺手!
這是聶凡心裡的直覺,不過他也沒動,只要目標不是他,他不會去管。
金髮女子看似在鏡子裡不停的打量着自己,實際上,她的目光一直在看鏡子裡的聶凡。
這個突然出現的‘驢友’從他們上車就一直在睡,從未睜開眼過。別人或許沒要注意到,但她發現了,無論車子是拐彎,剎車,還是轉彎,聶凡的姿勢都是一動不動,就好似被釘在那裡一般,完全沒要慣性。
這種情況沒有其他解釋,只有一個——聶凡是一個高手!而且還很可怕!
金髮女子又看了看,不動聲色的轉頭看向身邊好似睡熟的男人。
“親愛的,我有些不舒服。”金髮女子開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卻依然是歐洲人特有的甜膩。
閉着眼睛的男子臉色微動,睜眼轉頭看向金髮女子。
男子是歐洲標準的英俊臉龐,只是有着一股堅毅味道,臉龐如刀削,他看着金髮女子的眼神,冷靜,無比的冷靜,不像在看着一個人,而是一個死物,一塊石頭,一根木頭。
金髮女子什麼都沒說,但男子卻眼神冷意一閃,餘光透過座椅縫隙看向聶凡。
大巴在前進,在搖晃,在顛簸,但聶凡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好似完全不受大巴顛簸的影響。
男子收回餘光向着金髮女子說了些什麼,在外人聽來好似兩個人甜蜜的交談,實際上男子是在警告金髮女子:‘不要惹他,我在他身上感覺到冷意。’
金髮女子看似神色不動依靠回座椅上睡覺,實際上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能夠讓身邊的男子感覺到冷意的人,絕對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
她甚至忍不住的想回頭看看,這個外表只有十八九歲的少年有什麼不同,但心中的懼怕還是讓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這兩人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聶凡,不過有些東西是隱藏不了的,他也無意隱藏。他現在有些好奇,這趟車是徑直去泰山的,中途不會再停車。
他們去泰山是什麼目的?難不成與他一樣,去尋找古時候的遺蹟?
“大家醒一醒,大家醒一醒啊,泰山還有二十分就到了,大家醒醒眉,咱們的泰山之旅馬上就要開始了!”小辣椒王琦拿着喇叭,站在車前喊道。
“到了,到了……”
“終於到了……”
“啊,泰山我來了……”
“先生,泰山到了。”王琦搖着旗幟挨個叫醒人,走到最後的座位,看向聶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