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軍勇猛。
在樑兵折損萬餘人後,虎狼軍蜂擁殺來。
不過,雖然殺了過來,但虎狼軍卻並非亂打。
李靖站在軍中,不停的揮動着手中的旗子,虎狼軍根據旗子的變幻而不同的變幻陣型,沒過多久,一條四方大陣便成了。
四方大陣成,只要樑軍進入陣中,幾乎是出不去的。
唐軍來回拼殺,樑兵折損越來越嚴重。
樑雄站在局外,很快看出唐軍雖然殺來,但卻動用了陣法。
“不好,怎麼把李靖給忘了,此人精通陣法,不可小覷啊。”
樑雄覺得有點失誤,如今樑兵只要進入唐軍的四方大陣,基本上就出不來,這很不妙。
“吩咐將士,不要入陣。”
樑雄的話吩咐了下去,很快,沒有入陣的樑兵漸漸分離開來,只是他們這麼分開之後,就等於是把陣中的那些樑兵給拋棄了。
他們只能看着同胞被殺而乾着急。
就在樑兵分開的時候,唐軍之中,殺氣頓濃。
陣中,幾路死門大開,緊接着,雄闊海、伍雲召等人蜂擁而入,見到樑兵,就直接給滅掉,而樑兵陷入陣中,面對這樣的猛將,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如今的唐軍在進行收割,對進入圈套敵人的收割。
這就像是圍棋,很多敵人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可殺範圍,但之前並沒有着急殺,而當一枚自己的子把口給堵住的時候,裡面的敵人就會全部拿掉。
如今,雄闊海這些猛將,就是圍棋中那些早已經設下了陷阱,但還沒有落子的子。
當然,現在他們已經落了。
只要他們出現,樑兵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樑兵一個接着一個倒下,樑雄看着自己的兵馬折損嚴重,心中大駭,於是再不遲疑,立馬吩咐道:“鳴金收兵。”
樑兵退去,只是就在樑兵退走的時候,唐軍在後面又是一陣利箭掃射,而且仍舊是沾了糞水的利箭。
很多樑兵中箭受傷,但他們現在也顧不得這些,只是拼命的逃走。
最後,樑兵在涼州城外十里,安營紮寨。
十里已經是個很遠的距離了,樑軍安頓好的時候,天色已晚。
“可惡,可惡,唐軍可惡……”
本來,以爲自己有五萬兵馬,完全可以碾壓唐軍,不曾想唐軍的機械弩竟然那麼厲害,雙方還爲真的交手,自己的兵馬先被他們給解決了幾千。
更可惡的是,誤入敵陣,這讓他損失了一萬多兵馬。
一場大戰下來,他折損了兩萬兵馬,如今只剩下了三萬多兵馬,這麼一點兵馬,想要取勝,可不容易了。
或者說,他基本上沒有擊敗李煜的可能,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想辦法拖延唐軍,只要能夠拖延住唐軍,俞州那邊,就有機會。
夜,有些燥熱。
樑雄呆在大帳之中,仍舊毫無睡意,失敗,太失敗了,現如今的他第一次感到這麼無力。
那種無奈,讓他想要發狂。
“將軍……大事不好了。”
就在樑雄在軍中休息的時候,一名軍醫急匆匆的跑了來,看到軍醫,樑雄凝眉,問道:“怎麼啦?”
“將軍,軍中那些受了箭傷的人,他們的傷口都發炎了,只怕情況不妙啊。”
“發炎了?”樑雄凝眉,箭傷有時候的確是致命的,但很多時候,箭傷只要包紮一下,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發炎的情況也有,但卻不多,可受傷的將士都發炎,那就有點奇怪了。
“怎麼會這樣?”
軍醫臉色凝重,道:“將軍,會不會是唐軍的箭頭有問題,他們的利箭上有屎尿的味道,這些可能引發的發炎。”
“那可有醫治的辦法?”
“只能儘量的去消毒,不過能不能成,還要看那些將士的造化。”
聽到這話,樑雄神色頓時凝重,越發覺得唐軍狡詐,竟然利用這些來害他的將士。
“吩咐下去,嚴守軍營,與唐軍耗下去,靜等俞州那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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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城。
今天一場大戰,可以說是十分過癮的。
“聖上,今天打的好啊,樑兵以爲自己兵馬多就能夠取勝嗎,別做夢了。”牛進達興奮的嚷嚷着。
這個時候,徐茂公道:“要說打的好,聖上的機械弩,李將軍的陣法,都是關鍵。”
“不錯,不錯,那機械弩實在是太好用了,幫我們節省了幾千名弓箭手,而且射程好遠,一開始我不安不覺得這東西有多厲害,真的投入使用,才發現威力很大啊,就是聖上,您幹嘛讓人在利箭上攪拌屎尿啊,那東西太噁心了。”
牛進達這麼一問,衆人心中也頓時好奇起來,好好的利箭,攪拌屎尿做什麼?
衆人都望向李煜,李煜哈哈一笑:“戰場上,很多將士都會中箭,但他們都是死於箭傷嗎?”
被李煜反問,衆人一愣,李靖道:“其實大多數將士,受了箭傷並不足以致命,但若是保護不好,傷口發炎,反而容易因此而亡。”
李煜點點頭:“不錯,屎尿裡的細菌很多,這些細菌沾惹到傷口之後,就會很容易讓敵人的傷口發炎,傷口發炎,可就不好處理了,所以那些樑兵將士,就等着死吧。”
李煜說的隨意,不過他這麼說完,衆人多少已經明白過來,怪不得他們的聖上要讓在利箭上攪拌屎尿,遠是做這個的。
不過,徐茂公此時也有一點擔憂:“聖上,這個辦法並不隱秘,只怕很快敵人也會使用,那樣的話,與我們也是極其不利的啊。”
“是啊,我軍將士之中,現在也有受傷的,雖然他們的傷口不可能像樑軍那樣發炎很多,但肯定也會有發炎的,若是敵軍用了我們的辦法,我軍也會有很多發炎,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