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來我往,蘇星河幾乎不用任何思考,就下了一子,而沈傲也不用思考,隨手就下。
只是蘇星河不思考是因爲局面已經漸漸明朗,如同千萬虎賁圍剿百餘流民,無須計謀佈局,碾壓絞殺便可。而沈傲不思考,是因爲不需要思考,一切按照萬能鑑定器的指示去下就可以了。
隨着沈傲和蘇星河不斷落子,觀棋的衆人卻開始發現,先前看似自絕後路的白棋,雖然還是落了下風,卻已然有了周旋的餘地。
一直坐在旁邊觀棋的玄慈,也可謂是位棋藝精通之輩。看着越來越明朗的局勢,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這局棋本來糾纏於得失勝敗之中,以致無可破解。這位施主看似自絕後路,不着意於生死,更不着意於勝敗得失。反而勘破了此棋韻含的生死之道,最終卻得到解脫,此乃大智慧啊!”
棋至末尾,待到最後一棋佈下,堪稱無解的珍瓏棋局已然解開。一時間,在場的江湖中人無不愕然發愣。
見到蘇星河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沈傲心中暗樂,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進退失衡,何不破釜沉舟呢?置之死地方能後生,蘇前輩,你覺得呢?”
蘇星河納納的注視着棋盤良久,最後才道“公子高才,老朽不及也。”
說完這話,他轉頭朝其餘人道“今日蘇某召集天下英雄,前來破解先師設下的珍瓏棋局,只會能替先師找尋知音之人。只是數十年來無人能解,哪怕蘇某苦心鑽研多年,也未能破解此棋局。今日沈公子能解開這個珍瓏棋局,在下實在感激不盡。”
說着,蘇星河站起身來,很恭敬的給沈傲行了一禮。
一時間,周圍衆人都很好奇看到破了此棋局到底有什麼好處。尤其丁春秋,更是有點躍躍欲試起來。
沈傲受了蘇星河一禮,眯了眯眼睛。這時卻看到人羣中,有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打量,靠!這不是阿紫嗎?這死丫頭怎麼偷偷跟出來了?
“阿紫!你給我過來。”剛纔沈傲只顧着下棋,沒有留意周圍的動向。眼下看到阿紫偷溜出來,居然還來到了這擂鼓山,哪裡會對這丫頭客氣。如果任由着她在外面亂跑的話,萬一丟掉了性命,這事怎麼向阿朱還有阮星竹交代?
聽到沈傲這聲大喝,阿紫就知道要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沈傲在她面前抖威風了。
換成別人,阿紫或許會不在意。但是對於沈傲,她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當下,阿紫一臉緊張兮兮,嘴脣哆嗦的走了出來。
看她那摸樣,大有隨時縮到人羣裡面去的意思。阿紫定了定神,才結結巴巴的道“師……師父……”
阿紫叫出這聲師父,丁春秋卻是同一時間轉頭看去。
下一秒,丁春秋露出狠辣的表情,眯眼笑道“好啊!你這丫頭,竟然自投羅網送上門來了,老夫正要尋你呢。”
“神木王鼎呢?速速給我交出來,否則休怪老夫我心狠手辣。”丁春秋說完這話,便打算出手擒住阿紫。
正在這時,沈傲赫然釋放出幾道六脈神劍,直接將丁春秋給逼退了開來。
漠然瞧了那丁春秋一眼,沈傲悠悠道“我教訓徒弟,什麼時候輪到你這老怪跑出來說三道四了?給我滾一邊去。”
見到沈傲這般狂傲的一面,阿紫眼睛裡頓時冒出了一顆顆小星星。
“師父,你可一定要幫阿紫出這口氣,狠狠的揍這該死的老變態一頓。不要忘了,你現在除了是我的師父以外,還是我姐夫呢。”阿紫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話委實讓沈傲哭笑不得。原著中,喬峰是阿紫的姐夫,現如今這姐夫卻變成了自己。
“好你個阿紫,沒想到你竟然叛出了師門,拜了這小白臉爲師。”丁春秋神色不善,目光怨毒的看了兩人一眼。
沈傲懶洋洋的斜視了丁春秋一眼,問道“怎麼?要動手不成?”
不等丁春秋答話,沈傲繼續道“要殺你這老頭,對我來說,如同殺雞宰羊。今日本公子有一言,你且聽好咯。”
丁春秋被沈傲這話給氣得三尸神暴跳,怒吼道“黃口小兒,口氣倒是狂妄。你說完,老夫便送你上路吧。”話畢,丁春秋雙掌之間,涌現出一團綠色的毒氣,毒氣所過之處,腳下的草木紛紛化作枯黃。
這時候,丁春秋身旁的那些弟子,自然是一個個叫囂起來“星宿老仙,寰宇無敵!無知小子,死在今日!”
沒想到,這幫星宿派的逗逼,文采還不錯,出口成章呢。
無視了這幫弟子的叫囂,沈傲凜冽的目光看着丁春秋,一字一句道“丁春秋,昔日你年幼,蒙逍遙派收入門下,傳授神功,視爲子弟,後門派有變,你不思回報,反欺師滅祖,屠戮同門,此行禽獸亦不爲。”
“而後你惑亂江湖,成星宿邪派,師徒之中,喪心無德,同門之間,禽獸爲尊。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道,奴顏婢膝之徒,紛紛自得,以致貽笑天下。我素知汝所行,生於山東孔孟之鄉,卻不知利益,不懂廉恥,武藝亦不足道,於偏遠星宿海,妄自稱尊,汝既爲此等卑劣之人,只可潛身縮首,苟圖性命於化外,安敢在煌煌華夏之地,妄稱‘俊傑’?在天下英雄面前,謬談‘廉恥’?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也敢稱‘仙’?他日命歸黃泉,更有何面目見你祖輩先魂,生爲喪家之犬,死亦野鬼殘魂!”
星宿海一衆弟子在旁聽了,大多不知其意,只覺得不是什麼好話,丁春秋則是一張臉由白變紅,由紅變黑,再變得沙白,沒有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