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茶涼了,我給陛下和仙師再斟上一盞吧。”越貴妃強行按捺住慌亂,邁着輕盈蓮步走至二人桌旁。羅袖舒展,纖手如白玉,先是拿起一盞遞端給皇帝,接着端給沈傲,落落大方,態度親切溫和。
只不過仔細注意觀察的話,就會發現越貴妃期間根本不敢去打量沈傲,似乎對沈傲忌憚異常。和她剛出現時,態度可謂有着天壤之別。
皇帝這時看了看時辰,淺嘗了一口茶盞中的茶水後,繼而對沈傲說道:“沈仙師,朕已在行宮擺下宴席,召百官前來宮中會宴,不知仙師可否賞臉,與朕一同前往?”
沈傲當然知道,這宴會便是皇帝特意爲自己所辦的。這要是拒絕的話,那纔是腦子有坑呢。點了點頭,他欣然應予道:“好!陛下如此盛情難卻,在下又怎敢推辭?”
“來人!擺駕啓程前往乾坤殿!”皇帝站起身來,對門外候着的宦官出聲下令道。
聽到這話,沈傲險些從椅子上栽下來。就這兩步路,居然還得擺駕出行!話說當皇帝的難道架子都這麼大嗎?
不管沈傲作何想法,最終他還是和皇帝還有那越貴妃一起,同乘三輛鑾駕朝着乾坤殿赴去。可惜傅天仇和左千戶兩人,就得不到這樣的待遇了。
他們只能緊跟在鑾駕後,徒步行走。
當三輛鑾駕行至乾坤殿外之際,大殿外巡邏的上百士兵,不由齊刷刷單膝跪地。至於那些宦官、宮女,則是雙膝並跪在地,雙手俯趴而下,將頭僅僅貼在地面,跪姿極是謙卑。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其聲恭迎道。
皇帝頗爲得意的看了看近前的景象,繼而朝一旁鸞轎上的沈傲說道:“沈仙師,朕已備好宴席爲你接風洗塵,仙師請隨寡人移步入殿吧。”
“自當領命!”沈傲微笑着點了點頭,隨同皇帝、越貴妃二人一同下轎。
進入乾坤殿時,大殿兩端的羣臣早已彙集。當看到皇帝入殿後,羣臣趕忙從座次上走了下派,跪拜在地恭迎着道:“臣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到場上此番景象,沈傲心中又是一陣膩歪!整天聽這個,難道就不會感覺煩嗎?難道這些人每天喊一句萬歲,就真的能夠萬歲了?
都是可憐的虛榮心作祟啊!封建迷信果然要不得……。
“沈仙師,快快隨寡人入席!”
“陛下請!”
皇帝一手扶着越貴妃,步入殿首龍椅。而沈傲的座次,則是被安排在右側席首,哪怕是傅天仇、左千戶他們二人,座次也排在自己其後。
“仙師,來!寡人敬你一杯。”皇帝一臉雲淡風輕的笑意,舉起酒樽來。
看到皇帝此舉,一衆羣臣頓時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這位仙師究竟是何身份,竟然能讓陛下親自敬酒?難道說陛下這次召羣臣來宮中會宴,竟全是因爲此人?
“陛下客氣了!來,同飲此杯。”沈傲舉起酒杯,渾然沒有理會滿臉驚愕的羣臣,笑意悠然的敬了下皇帝。
隨後的隨後,皇帝自然是對羣臣一番濃重的介紹着沈傲的身份。至於如何除去普渡慈航那萬年蜈蚣的秘辛,皇帝倒是隱瞞着沒有提及。
如此一來,場上難免會有一些不識趣的官員想要站出來挑事。
畢竟一些鼠目寸光的傢伙,何曾見過什麼仙人、得道之士?很快,左列官員當中,一名身穿盔甲的將領,先是朝沈傲敬了一杯酒,隨即當衆挑釁道:“聽聞仙師您是世外高人,精通那仙家妙法,可否施展讓我等開開眼界啊?”
“放肆!”那將領話音剛落,席間的左千戶便是憤怒的一拍桌案。
畢竟有關沈傲的實力,他是親眼見識過的。這將領當衆執意沈傲,不是在打他們和皇帝的臉面啊?
一時間,不止左千戶大怒,就連皇帝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那名被呵斥的將領神情一愣,儼然意識到自己犯下了錯誤。不過他雖對左千戶較爲忌憚,卻還不至於到懼怕的程度。
咬了咬牙,那將領豁出去的道:“左大人,末將沒有說錯什麼話吧?末將不過是聽聞仙師精通仙法,所以想要見識一番而已。這對仙師而言,難道很困難嗎?還是說,仙師不過是一階浪得虛名之輩?若真是如此,末將爲陛下識得一位江湖騙子,反倒是大功一件呢!”
“放肆!來人啊!給朕把他拖下去了!竟然敢妄議質疑仙師的法力,陳千將,你實在是太膽大妄爲了。”皇帝勃然大怒的起身,當即指着那將領厲聲呵斥道。他可是還指望着沈傲創建捉妖師聯盟,抗衡佛道兩門的掣肘呢!更何況,雖然求長生無望,但是若能從這沈仙師手裡,求得一份延年益壽的丹藥來,那也是好的啊!
基於重重情況之下,皇帝又怎麼會忍見這時候,羣臣中有人站出來斥責沈傲呢?
沈傲眯了眯眼睛,卻是揮手打斷了皇帝的話語。
“陛下且慢!這位將軍既然如此想要見識一番我的仙法,那麼在下勉爲其難施展一番倒也無妨!”沈傲悠悠站了起來,掃視了那名將領一眼。
“不過仙法畢竟不是過家家的把戲,如果出現誤傷的話,還望將軍莫怪啊!”沈傲輕飄飄的說道。
那將領聽到沈傲這話,心中雖然有些畏懼,卻還是壯着膽子死要面子道:“好啊!仙師有什麼仙法,直管使用出來便是。”
“看好了!”沈傲招了招手,一團火焰頓時在他掌心翻滾。
看到此舉此幕,一時間,殿內羣臣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