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着清晨溫煦的陽光,呼吸着山林間清新的空氣,悠然間渡過河溪,沈傲從容不迫的在山林間漫步。
離開飛馬牧場後,此行他正要前往瓦崗寨。
一路上苔草流碧,潺潺流水順着山道的小渠流下,或奪勢而下,或分級飛墜,水擊頑石。
在沈傲的手中,那一隻玉簫,眼下亦是散發着一個個飽含天地情愫的音符,音符如流泉擊石,拋酒萬千、如山間小鳥飛快歡鳴,帶動天地韻律的蕭聲,和着天地的節拍,隨和着自然萬物的情韻,如訴如泣勾畫出另一片空間。
這玉簫只有當另一端的人在吹奏時,這邊才能夠聽到聲音。沈傲也沒料到會這麼碰巧,石青璇妹子是怕自己路上無聊,所以才吹奏這簫聲的嗎?
蕭音如夢、悠悠間在與萬物共鳴着,神音空靈,仿若展現着一幅幅迷人的景象,一條長長的河!一道彎彎的路!盡展紅塵夢幻,悠揚頓挫、高低相合、溫情無限、愁腸百轉。
過山林後,景色忽變,只見林木深茂,山溝地勢如層層臺階,高低瀑布飛瀉漫溢,水聲鳴鳴,疑無路處竟別有洞天,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不親臨其境無法體會這種撼人心靈的感覺,無法體會尋幽探勝之妙。數水流回旋激濺的動人景像,處處皆新,處處皆景,這一切都使沈傲心中感慨無限。
自從近一年來心境修爲越來越高後,沈傲就對自然萬物的感應能力變的更加的敏銳。而這裡的一切如原始般的天地,更是再次激發了沈傲內心中,對天道的另一番感悟。
是人類改變了自然還是自然改變了人類?自從有生命起,人類都在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尋求着更好的生存之道。但是就算是前世科技極端輝煌的時代,幾千年時間人們依然無法弄清自然間的規律,無法擺脫生老病死的纏繞,可天地卻如昔在自然的運行。
人類只不過是天地間自然中的一份子,但是卻妄圖以已之力而對抗天地,然人身的力量終有限。所以一代代的人們只是留下了自已短短一生中,對自然理解的隻言片語,卻不知道可以通過另一種方法,不斷的加強自身鍛鍊和對自然的感悟,從而使自己融於天地間,從而達到與天地同在的地步。
這一片古樸自然的景色,更是將沈傲帶入到天地間的更深層次中去。機遇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隨時碰到的,但是善於發現和時刻、用心體悟的人總是可以創造機遇。
沈傲開始閉上了眼睛,在玉簫的簫聲下,微風的吹拂下,運轉着體內長生訣的功法。
一時間,滿山內如雲海般海浪驚天,滾滾奔騰,氣勢沖天而起,把天上的雲彩都絞的不停變幻,可週圍的花草樹木卻異常的絲豪無損。
沈傲完全沉浸在長生訣與天地大道的融洽之中,他的各系本源之力也是飛快的提升增長着。
時間悄然流逝,心中曾經體悟的片片景象相互的交織在一起,使沈傲看到了更多自然中的生命軌跡,那天地間的一切,在此刻如透明般越發的明朗了。
“一化千繁,千繁歸一,自然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這個規律中不斷的演變和繁衍,天道也不過是千繁歸一中的一點,出世入世也不過是如此罷了!誰能對自然的感悟更深也就相應的成就越大,也只有不斷的錘鍊,才能由量變到質變,從而達到無上的天道境界。”沈傲自言自語了一句,繼而擡首望天“只有了明悟了這一點,纔是破碎虛空的關鍵……。”
說完這話,沈傲御風而行,直衝天際。
他的長生訣,已經邁過了最關鍵的一步。而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自然不需要一味的再寄情山水了。
此去前往瓦崗寨,沈傲是要殺人的。但是殺人並不代表要揹負這殺人的黑鍋,因爲他早早的就想好了背鍋之人。
這背鍋之人選誰,自是首選影子刺客楊虛彥了。
說起來,楊虛彥的這一生也是夠悽苦的,他老爹被叔叔所殺,在茫然不知下加入了魔門。先後成爲石之軒,趙德言,頡利的棋子,把自己的女人雙手奉於李淵,最後卻死於寇仲,徐子陵,跋鋒寒,侯希白的合攻之下。
在大唐雙龍世界裡,他無疑是一個反派,但卻也是最苦情的反派。倘若這世界,主角不是雙龍,亦沒有那所謂的正邪之分,楊虛彥其實是一個極其優秀的人。至少,在沈傲看來,這廝並不比雙龍要差。
行至長江的一處渡口,沈傲打算搭上一葉扁舟,順流而下,悄無聲息的抵達瓦崗寨。
現如今,瓦崗寨的李天凡被殺、沈落雁又消失不見,瓦崗寨內必然會戒嚴十分。沈傲要是大咧咧的飛過去,不想引人注意那纔怪。
站在渡口,渡口上還有其他幾個人在等船。不過這些人見沈傲一身奢華富麗的衣物,因此並不敢主動上前來搭訕。
沈傲跟這些人,也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只能說,他的思想也太超前了點,就算是平時的一些隨意的言論,在普通人眼裡或許都是無法理解和驚世駭俗的。
或許,也只有那些理解能力較高,見識和頭腦都不錯的人,才能夠勉強跟上沈傲的節奏吧。
更重要的是,沈傲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心裡多少都會比較在意,明白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哪些話別人聽不懂,哪些話別人會叫好。
這樣雖然好像有些格格不入,但對沈傲來說,只是爲了更好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