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聽到商秀珣的解釋,心中的那份猜疑不由淡去了不少。畢竟在她眼裡看來,青鸞劍仙沈傲可絕不會是一個做菜會把臉燙傷的人。
稍加掩飾了一番心底的猜疑後,李秀寧開口說道“這位先生做製作的美食味道絕佳,菜色精良,想必是遊歷過許多的地方吧?”
沈傲咳嗽了一聲,改變了一番嗓音沉聲回答道“咳咳,有道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見多方纔能夠識廣!只要有心,這天下雖然大,卻是也能夠行遍!這道理其實就跟我做的菜一樣,因爲見識的多了,所以懂得的也就多了。”
“先生高見,正因爲先生去過的地方多,所以纔會製作很多我們沒吃過的美味菜餚。同樣,若是一個人見識的風景多了,領會的道理也就比普通人要多。”說到這,李秀寧眼眸中閃過一絲光采,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我看先生好像去過很多地方,可不可以給我們說說那些異域風情?”說罷,李秀寧露出一副期待的神色。
李秀寧會這麼問,其實也正說明了她還是有些懷疑沈傲的身份。雖然看不見模樣,聲音也和自己記憶中的不同。但直覺就是這般強烈,李秀寧真的很懷疑面前的這位美食家,是不是就是自己心中記掛的那人。
沈傲正要接話,恰逢這時,一旁的柴紹突然陰聲怪氣地說道“他一個廚子又有什麼見識呢?”
衆人轉頭看去,正好看到柴紹一雙眼睛狠狠瞪着沈傲。聽他如此說話,商秀珣和李秀寧都不由得都皺了皺眉頭。
“此人心胸好生狹窄!”商秀珣暗暗的對柴紹做了這樣一番評價。
沈傲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目光中寒芒一閃。上一次,繞過了這傢伙倒也就罷。沒想到今日,他還敢不知死活的來頂撞自己。
沈傲覺得,對於這樣的傻逼,已經無需再對其容忍了。
但在弄死一條蠢狗之前,卻是不妨再戲弄他一番。當即沈傲微微一笑,說道“我的見識自然是不多,但是總是比某些只會亂吠的人強多了!”說到這,沈傲語氣更顯犀利道“而且,這裡衆人都是聽我這個廚子說着天下景緻,難道皆是不學無術之輩,比不起我這個廚子嗎?又或者只有你柴紹纔是有見識的人,在座的都是愚昧之人?”
柴紹臉色一紅,揮手拍在桌子上,怒聲喝道“你說什麼?”
沈傲冷笑了笑,反問“難道你聽不懂人話嗎?”
“你……”柴紹滿臉通紅,一把就站了起來。在他的腦海中,還深刻記得不久前遭遇的那份恥辱。沒想到今日,區區一個廚子也敢如此頂撞自己。
勃然間,柴紹右手搭在了腰間的長劍之上,正是要拔劍,商秀珣與李秀寧皺起了眉頭,商秀珣沉聲說道“柴公子,這裡是飛馬牧場,並非你好勇鬥狠的地方!”
對商秀珣來說,沈傲就是她心愛的男人。兩人雖說只相識了幾天,但感情卻已無比濃烈、已然快到了託付終生的境地。現在聽到有人說沈傲的壞話,她又怎麼可能會視若不見?
沈傲沒有理會宴席上其他人的態度,而是冷冷地望着他,神色輕蔑。
突然,沈傲開口說道“柴公子,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打賭?”柴紹眼睛血絲瀰漫,渾身更是不經意的顫抖起來。這是憤怒,亦是恐懼。
原本他打算一把拔出長劍,就此砍了這所謂的廚子。但聽到打賭兩個字後,他握住劍柄的手,卻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兩下。
“打賭?就憑你區區一個廚子,你也配?”不知道爲什麼,柴紹心中對打賭有一種潛意識的畏懼。所以這一刻,他選擇了迴避。
商秀珣臉色更難看了,看着柴紹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中,看着這柴紹如此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她只恨不得立刻將這傢伙趕出去。
李秀寧皺着眉頭,對柴紹這番動作並不開心,想要對柴紹說什麼,嘴角微動,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別說什麼配不配,柴公子,你該不會是不敢吧?”
柴紹表情一陣猙獰,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我不敢?我會不敢和你一個廚子賭?我是怕你這小小廚子輸不起。”
“那好!咱們就賭一把。若是柴公子你輸了,便自斷雙臂,當然如若是我輸了,也同樣如此。不過,如果我們之間有誰違背了賭約,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怎麼樣?”沈傲揶揄的問道。
聽到沈傲提出的這個賭約,柴紹差點沒笑出聲來。違背了賭約遭天打雷劈?這種迷信誰會當真啊?
就算自己輸了違約又如何?他不過區區一個廚子,哪怕有飛馬牧場撐腰,自己該怎麼對付他照樣可以。
想通了這一點後,柴紹不禁冷笑道“好啊,沒問題!就賭自斷雙臂,小子,你想要賭什麼?”柴紹心裡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是輸是贏,只要能找到機會,自己都勢必要宰了這狂妄的傢伙。
“就賭……柴公子能不能拔出你手裡的劍,怎麼樣?”沈傲風輕雲淡的語氣悠悠說道。
聽到沈傲這個賭約,場上的衆人都是一愣。這算是什麼賭約?沈公子這是讓着柴紹嗎?
商秀珣滿臉困惑,飛馬牧場衆人全是一臉茫然。而場上的人,唯有李秀寧和柴紹的表情變化最大。
李秀寧驚的一下站了起來,目光中帶着詫異、驚訝、欣喜,以及一絲絲隱憂看着沈傲。這一刻,她甚至有種不顧一切飛撲上去的衝動。
是他!這個可惡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