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傲聽到一陣簫音在江邊傳蕩而過。
轉過身去,便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可是沈兄——?”
放眼望去,遠處一艘大船迎面而來,船頭站着一個青年男子,男子看到沈傲,臉上立刻露出了歡快地笑容,朗聲說道“沈兄,當日一別,沈兄風采更勝往昔啊!”
看到有外人道來,婠婠連忙用面巾遮住容顏。一來是因爲她美貌太過絕色,二來是因爲她並不想讓外人瞧見。
沈傲微微一笑,沒有想到竟會在此遇上這傢伙,眼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宋閥的幼子宋師道。當初沈傲帶着傅君婥,還有雙龍那兩個拖油瓶時,曾與他相識。
“原來是師道兄,可是別來無恙?”
“多謝沈兄掛念,相逢即是緣分,不若到船中一聚?”宋師道一如既往的好客道。
沈傲點點頭,抱起婠婠,腳尖一點,凌空而起,隨即落在了宋師道的面前。
宋師道看着沈傲抱着一個女子,雖然女子臉上帶着面巾,但依舊能判斷出這女子定是有着絕美的姿容。
只是有一點讓宋師道感到不解的是,爲何這沈兄身邊的女子都喜歡帶着面巾?上一次遇到的那傅姑娘也是如此。
心中雖然疑惑,但宋師道還不至於蠢笨到當面問出這個疑惑來。
“沈兄真是好福氣,竟然有這等如花美眷!”宋師道讚譽道。
婠婠揶揄的看了沈傲一眼,也不說話,依舊小鳥依人的賴在沈傲懷中。
戀愛中的女人往往都是這樣,如今這一刻的婠婠,可不管自己是不是魔門的聖女,眼裡除了沈傲以外,別無他物。
兩人來到船艙之中,早有下人準備好了酒餚,兩人對坐着,沈傲本是讓婠婠去休息的,只是婠婠不肯,沈傲也只是將她抱在大腿上,輕輕地扶着她的秀背,哄着她入睡。
從昨天到現在,婠婠就一直纏着沈傲聊天,然後做一些親親的遊戲,直到現在也沒好好休息。沈傲由於體質不凡,幾天幾夜不休息也沒關係,但他可不想看到婠婠疲憊。
在一番安撫下,不多時婠婠便已是鼻息勻稱地在沈傲的懷中睡去,一雙小手放在沈傲地胸膛之上。
沈傲雙手抱着婠婠,爲婠婠蓋上外衣,對宋師道笑了笑道“讓師道兄見笑了!”
宋師道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笑着對沈傲說道“怎麼會?不過沈兄與令愛的感情,還真是羨煞旁人呢!”宋師道感嘆着道。
“師道兄可是有心事?”沈傲自然是看出宋師道的奇怪之處,宋師道淡淡地搖搖頭,舉杯喝下一杯酒,說道“只是有些傷感而已,看到她有些想起我已是出嫁的四姐而已!”
宋師道是宋缺的幼子,宋缺有四子二女,兒女分別名爲玉華、玉致。
“原來是這樣,那麼師道兄又爲何惆悵呢?”沈傲明知故問道。
宋玉華這女子的經歷,沈傲當然還是有所瞭解的。簡單的來說,她是一個溫婉如水的女子,沒有絕代風華,更無絕世容顏,在原著中也所提甚廖。能記住她只是因爲她是天刀之女,宋玉致的姐姐,巴蜀獨尊堡解暉之兒媳!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卻道出了整個大唐的靈魂!古代,女人是沒有任何社會地位可言的。在亂世尤其如此,運道好的得嫁良人,自不必說。可大多數均淪爲玩物,貨物,其賤如草。對那個時代的女子來說,想生存下去的她們僅能依靠的除了自己的身體還能有什麼?何況誰人不期望能夠得到幸福?
宋玉華幸生在富貴之家,生活無憂,但幸福卻與之無緣,她的夫君不愛,不憐,不聞,不問。她的堅韌就在與對這一切均是逆來順受,隨遇而安。她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來維護這的名義上的丈夫。誰又知道她在多少個夜晚,孤單影只,對月無眠,黯然垂淚呢?
在這個大時代下,能視天下男子爲玩物,自己掌握命運的女子又能有多少,抗爭成功的又有幾個?可能其餘多數者均紅顏枯骨,埋首無定河邊了!宋玉華正代表了這樣多數的女子,逆來順受成了她們的本能,她們的堅持不過是心中有着和我們一樣的期盼,期盼有一天幸福的來臨,希望身邊的良人醒悟,對自己好,則此生足矣……。
沈傲同情宋玉華的遭遇,但對此也僅僅是同情罷了。他又不是活雷鋒,對於一個已經嫁人了的女人,自己又對其並無太多的念想,那麼何必多此一舉呢?
聽言沈傲的詢問,宋師道苦澀一笑,隨即搖了搖頭“沒什麼!”兩人舉杯對飲,酒一入喉嚨,即是化作一道暖洋洋的甘醇,口腔之上醞釀着,雖非是北方的猛烈,卻是更顯得甘醇甜美,更是有着一股甜美的水果清香,也不知道是什麼水果,沈傲眼前一亮,“好酒!”
宋師道笑道“此酒是我嶺南特產,名喚“百果釀”,乃是採嶺南特有的百種瓜果,用溫暖的泉水所釀製,最是讓人抒懷!”
沈傲細細地看着杯中的美酒,說道“方纔看師道兄,似乎對令姐出嫁並不開心!”
宋師道說道“女子總會出嫁,我也只是希望四姐可以嫁給心上人而已!”
“莫非,令姐並不喜歡她的夫婿?”
“豪門嫁女,旁人看到其中風光無限,可是誰人知道其中辛酸,四姐嫁給的是蜀地解家。”
有道是一入侯門深似海,解家以蜀地成都爲基業,成都有天府之國美譽,三國時期劉備據蜀地,得漢中而三分天下,所仗着者乃是成都平原的豐盈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