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幾個油炸了酥脆的河蝦放到面前盤子裡,任萱臉上露出一抹嘲諷式的笑容:“雖然我不得不說劉巖現在混得的確不錯,但他的爲人我還是知道,能出風頭的事情他絕對不會錯過,否則每一次聚會也不會都是他來付款,這一次更是選在了這樣的地方。”
“那倒是。”
丁洋目光微閃,只是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騷動。嘴角一翹,丁洋端着盤子轉過了身。
將盤中的一樣食物放入口中,他的目光已經放在了門口一個穿着白色西裝,打着銀色領帶,足蹬一雙同樣雪白皮鞋的男子身上。
這男子年歲不大,和丁洋差不多也是二十四五歲的模樣,抹了一層髮蠟的短髮配合一張有些英俊的連,看上去倒是一表人才。
而看到這人,丁洋一笑:“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看到這男子進來,幾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男子身上,目光中神采忽閃,或是羨慕或是敬佩,也有一些嫉妒等等,可毫無疑問的是,這個人就是這場聚會的發起者劉巖了。
“巖哥,你來了。”
看到這道身影過來,離着門口比較近的幾個人紛紛衝着他一笑,有些恭敬地說了一句,男子也是面帶微笑輕輕點頭示意,而後目光就看到了任萱和她身邊的丁洋,原本高興帶着微笑的臉色不着痕跡地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對着身旁的人隨意說了幾句話,劉巖便向着任萱走了過來,臉上笑意也隨之變濃:“我剛剛去給你準備生日蛋糕去了,原本還想着你會不會遲到了,看來我又是多慮了。”
“劉巖,其實我一直覺得應該把聚會的日子分出來,已經好幾年都用我的生日來聚會,感覺大家就像是來參加我生日一樣,總覺得這樣不好。”
任萱點頭,環視了一下四周微皺着眉頭說道,卻看到在座不少女子的目光都望向了這邊,眼中帶着一抹嫉妒似的神色,卻讓她心中一嘆。
劉巖擺手,目光從任萱的臉上掃到身上,眼中帶着一抹迷戀之色,輕聲道:“這有什麼的,反正大家也是一年才聚一次,用你的生日當聚會的日子又有什麼不可以的?而且你可是我們中學歷最高的,說起來這聚會還是沾了你的光。只是……”
目光一轉,一下落在了任萱身後,低頭正在品嚐自己盤子中食物的丁洋身上。眼底迅速閃過一道鄙夷之色,徑直走到了丁洋麪前,“只是我沒想到連你這一次竟然也能準時到,以前你可是磨磨蹭蹭的,都把時間掐在快結束的時候,不會是最近幾天沒吃飯吧?”
把一塊切好的牛排放進嘴裡,丁洋帶着笑的臉慢慢擡起,目光中滿是無所謂,隨意一聳肩:“是呀,我最近幾天胃口有些不好,聽說錦江國際酒店的飯菜味道不錯,所以來這裡混吃混喝,聽說你都成大老闆了,一個月都是幾十萬上下,不會在乎這點吃的吧?”
劉巖與丁洋也是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只不過和丁洋不一樣的是,他比丁洋要早進入孤兒院一些時間,原本在其中也算是調皮搗蛋的那一類,而且極爲喜歡捉弄人,而丁洋當時也是這樣的性格,只不過當時和丁洋關係最好的段雷,比丁洋性格更加的好動。
兩個人在一起,丁洋、段雷和劉巖的關係則很不好,經常發生一些矛盾,但很顯然吃虧的常常都是劉巖,從小到大沒少受丁洋和段雷的罪,直到三年前那件事之後,段雷失蹤而丁洋的性格也變了。
而劉巖的運氣也好,這些年做了些生意之後竟然也搞得風生水起,不到一年就已經成了衆人中最出人頭地的,隨着時間的延長,生意也是變得越來越大,儼然成了所有人的領頭羊。
“嗯?”
看到丁洋這樣的反應,劉巖頓時一怔,要是三年前丁洋這樣說話他還不會覺得驚訝,但現在就不一樣,三年前出了那件事之後,丁洋的個性就變得與以前大不相同,就算是被自己這樣調侃,也絕對不會迴應,現在這樣的反應着實讓他有些不習慣。
看到劉巖一怔的模樣,丁洋沒有理會他的反應,目光在劉巖的五官上一掃,嘴角明顯的一翹,直接低下頭再次吃起東西來,心中則是輕笑搖頭。
“天倉飽滿,地庫充盈,印堂五光借財氣,雙眉濃厚拜中堂。我說這小子這些年爲何會如此發跡,原來是靠了一個大人物。”
天倉飽滿,地庫充盈,只能說這人的財運很不錯,但像劉巖這樣無依無靠之下卻能白手起家着實是不夠的,所以丁洋此刻看到他“印堂五光借財氣,雙眉濃厚拜中堂。”時,頓時便明白了過來。
兩句意思很簡單,劉巖能有今天完全就是因爲有人在支持他,或者說是有人在提攜他,財氣大部分都是借來的,而一個‘拜’字也說得非常清楚,劉巖不過是給人打工而已。
驚訝歸驚訝,劉巖卻也沒把這當回事,丁洋原本的個性就是那樣,現在說出這樣話,反而讓他覺得丁洋這是在捍衛自己的爲數不多的尊嚴,目光擡起,看向丁洋身後的餐桌道:“既然這裡的東西好吃,你就多吃一些好了,那裡那些可是頂級的和牛,中國難得一見的。”
“呵呵,那我等會再吃好了,盤子裡可是有一大堆東西還沒吃完呢。”
丁洋輕聲回了一句接着低頭吃東西,只是在低頭的時候,他卻看到此刻劉巖下巴附近,有着一個很難察覺的細長疤痕。
這疤痕非常淺,雖說細長但一般人如果不零距離看,是絕對發現不了的,要不是丁洋的目力現在已經超過常人太多,也根本看不到。
看到這個疤痕丁洋心中頓時有些發笑,暗自嘀咕了起來,“看那傷口應該是新弄上去的,而且也會留下痕跡,那真是算你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