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嘭得一聲,石牆竟然停下來了,整個房間竟然在恢復原來的樣子,很快,一切就回到了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而那扇藏在石牆中的小門,緩緩展露了出來。“快出去,別猶豫。”
周達喝了一聲,三人匆匆走出了小門,很快他們又回到了最一開始的地方,中間一個立柱,然後便是密密麻麻的小路,可是這一次,很不幸,除了周達這幾人,根本就沒有人回來。
周達無意間朝下面看過去,只見在深淵之中,浮動着一層暗黑的陰翳。“那就是弱水,弱水已經開始上涌了,看來,它已經吸飽了人血,現在又要出來吃人了。”
楚離輕輕咬着脣:“不成我得想想辦法。”
終於,她的目光定在了遠處的立柱上,那條路,就是林寧他們選擇的路,周達還沒來得及走過去的那條路。
“這麼遠的距離,我們應該很難跳過去吧?”楚離簡單估量了一下:“但我們還是得過去,不是麼?”
她靜靜地看着周達:“周達,你會道術麼?”
周達所修的這一道,和傳統的道根本就不一樣,那些傳統的道術,也完全不是他的風格,他只好搖搖頭:“不會……”
“那你身上有紙麼?”楚離又道。
“這……”周達一臉尷尬,他還真沒有:“你想上廁所麼?”
楚離撲哧一笑:“你想什麼呢……我是要用符紙來使用一個小法術。”
“我這兒有!”卜算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來,放到楚離面前:“這個行不?”楚離看了一眼,勉強點了點頭道:“也算是可以吧。”很快,她就手指飛轉,將這張紙疊成了一隻紙鶴,再對着紙鶴的脖頸一吹,那紙鶴竟然變得一米那麼大,撲楞了兩下, 振翅而飛。
“我們坐着這隻紙鶴過去,怎麼樣?”楚離輕輕一笑:“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事的。”她話音一落,那紙鶴就乖順的落到了她身旁:“我先過去給你們看看。”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上了紙鶴的脊背,很快,那紙鶴再一次盤旋起來,撲閃着翅膀,落在了對面的石柱上。
“你們看,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楚離在紙鶴的翅膀上拍了拍,那紙鶴緩緩地回到了周達的身旁。
卜算一臉糾結:“老大,是你先上,還是我先上?”“你先吧,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我還能夠幫幫你。”周達身體一側。
卜算一瘸一拐地上了紙鶴,紙鶴便再次飛了過去,兩次流程下來,周達也不多懷疑了,直接上了紙鶴的脊背,那紙鶴鶴唳一聲,往對面飛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團岩漿竟然從地底下涌了上來,紙鶴畢竟是紙做成的,本來就並不牢固。
沾染上岩漿的那一處,突然被燒得變黑了,緊接着,就有明火出現了,生生將整個紙鶴給燒灼了起來,周達的身體一偏,眼見着就要落入岩漿之中,卻在這一刻,他生生藉着紙鶴剩下的最後的力氣,一下子飛躍到了對面,穩穩地落在了地上,而那可憐的紙鶴,已經燃起了火焰,最後又恢復了一張紙的模樣,落入了岩漿之中。
“你這人,還挺倒黴的啊……”楚離掩脣一笑:“好了,我們還是進去看看,裡頭究竟有些什麼吧。”
周達的心裡,卻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現在這種情況,裡頭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來,顯然,裡頭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
他腳步的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突然,身後的石柱一下子塌陷了下去,而自己腳下踏着的這塊,也要塌陷了。
周達一下子反應過來,驚聲喝道:“跑!”楚離自然不必擔心,可是卜算腿上本來就受了傷,好容易現在能夠站起來了,可眼下卻很難離開這裡。周達怔愣了片刻, 他突然回到了卜算的身旁,直接將卜算背了起來,往前方跑去。
身後的石柱在一個個塌陷,硫磺的味道也越來越濃,腳下不斷地震動着, 但這一切,周達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樣,不知道跑了多久,或許是一瞬間,又或許是一刻鐘,腳下的石柱還在震動着,而前方已經沒有路了, 這竟然是一條死路,那之前林寧她們去哪裡了?
碎落的石塊不斷拍打着周達的腳面,整個石洞都在搖搖晃晃,楚離已經在盡頭處落位了,她的手緩緩伸了出去,竟然穿過了石壁:“周達,別擔心,這是幻覺異空間,有人專門在這裡造成了幻覺。”
“是麼?”周達喘了幾口氣,他一個躍身,生生穿過了盡頭的石壁,一下子摔倒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震動一下子停止了,楚離也從那一頭走了過來,將周達和卜算從地上扶了起來,眼前竟然是一棵參天巨木,上頭開滿了碎雪瓊玉一般的花朵。“瓊花……”楚離一下子便認出來了:“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一棵這麼好看的瓊花樹。”
可週達卻感覺,這裡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氣氛:“我的同伴之前就是往這裡走得,現在他們幾個人都已經不見了,這一定有問題。”“那……我們去找找他們就是了。”楚離往周圍看去,這周圍看起來都十分正常,除了瓊花樹在搖曳生姿,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
“這該不會是個樹妖吧?”卜算擡起自己的胳膊,可那上頭的銅錢花紋,似乎又失去靈力,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紋身。
就在此刻,他們聽到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從樹後,走出來一個神色清冷的女人,她居高臨下地看着周達三人:“你們三個,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應該我們問你吧?你是什麼人?”周達毫不客氣地回懟回去。“呵呵呵呵,我是攀附在這棵瓊花樹下的魂靈。”她坦然一笑:“我已經死了上千年了。”這女人渾身上下都很和諧,唯有那雙腳,小得有些過分了。
“額……那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同伴?”周達瞧這女人,似乎並沒有什麼確實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