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周達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一個容貌姣好,但卻十分威儀的女人,映入了周達的眼簾之中,她的兩腮上竟然有無數鱗片,說她是個人,倒不如說她是條魚,周達一低頭,便看到了這個女人的尾巴,周達腦袋轟得一下:“你……你是人?魚?”
女人微微一笑:“對,我就是人魚,更準確的說法是,我是鮫人。”
周達嚥了咽口水:“這裡……不會是水底下吧?”
女鮫人點點頭:“當然,這裡就是水底下,你和那個小朋友,兩人不幸落入了我們鮫人國,是我們救了你們。”
旁邊有兩條強壯的鮫人,拿着兩把巨斧,守衛在這女鮫人的身旁。這兩條鮫人凶神惡煞的,周達往一旁一看,在一條海藻結成的牀上,林寧靜靜地躺在上面,完全沒有任何意識。
“她還沒有醒?”
周達有些憂心:“是不是受了什麼傷?”
“這倒沒有,只不過她拿的那一柄劍對我們不太友好,所以我們有些糾結,要不要讓她醒過來。”
百川劍本來就可引百川之水,鮫人生活在水裡,不喜歡百川劍也是有可能的,周達忙解釋道:“你們不要誤會,她不是什麼壞人,這把劍是上面的人爲她打造的,並不是要來傷害你們的。”
女鮫人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們還是很友好的,放心吧,她很快就可以醒過來。”
有了女鮫人的許諾,周達也放心了不少,他點點頭:“謝謝你們,這裡離着水面上有多遠?”
女鮫人想了想:“如果是我們帶着你們往上游的話,大概需要一天一夜。”
周達幾乎驚呆了:“不是吧, 這裡離着上面這麼遠?”
女鮫人將手按在周達的肩膀上:“好了,你先好好休息,說實話, 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將你們帶上去。”
女鮫人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因爲,我們要面對一場戰爭,如果這場戰爭輸掉,那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請你理解我們一下,等戰爭結束,我就送你們上去。”
女鮫人的手竟然有一股巨力,但周達還是迎着這股巨力站了起來:“成,我知道了,你們的速度最好快點,我在上面還有事兒。”
“恭喜宿主裝了一個強身健體的逼,獲得逼數666點。”
周達擡頭一看,旁邊拿着巨斧的兩條鮫人,竟然都張大了嘴巴,而女鮫人也是一臉驚訝:“你……你竟然能夠站起來?”
周達不明所以道:“站起來是一件很讓人驚訝的事情麼?”
“不……不……”女鮫人的神色恢復如常:“好了,你們在這裡好好守着,不能讓任何外族人進來,免得弄傷了他們兩個。”
“是!”
兩名鮫人異口同聲,周達看了看躺在牀上的林寧,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摸了摸林寧的臉龐。沉睡的林寧少了平時的凌厲和英氣,多了一分恬淡,她即使是睡着的時候,眉頭也是皺在一起的。周達暗想,此時此刻,林寧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突然,林寧的眼睫毛翕動了一下,周達忙將手撤了回來。“唔……”林寧緩緩睜開眼睛:她最先看到的便是周達:“周達?”
周達緩緩點頭:“是我,你終於醒過來了。”
林寧勉強撐着身體坐起來,她往周圍一瞧,驚訝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鮫人國,我們落在了水裡,被鮫人國的人救了上來。”
林寧突然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興許是摔下來的時候,碰到了什麼地方,我的手有點疼。”
周達拉住了林寧的手,輕輕給她按摩着,推拿了幾下,林寧的雙腳微微一碰:“我們能離開這個地方麼?”
“鮫人國現在發生了戰亂,所有人都去打仗了,我們只能等戰爭結束,才能上去。”
周達緩緩放下了林寧的手臂:“就算要上去,也要一天一夜,總之急不得。”
“戰爭?他們的戰爭要打多久?”
林寧的眉頭緊皺:“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咱們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結果因爲這件事回不去了,多可惜啊?”
周達的手按在了林寧的眉心處,輕輕撫平她的眉心:“我想,這場戰爭不會持續多久的,你放心吧。”
林寧從旁拿起了百川劍,卻被周達緩緩地按了回去:“不可,這裡的人有些忌諱百川劍。”
守在門口的兩名鮫人,一看林寧拿出了百川劍,都望向了林寧,目露兇光。林寧只好暫且將百川劍放下:“好吧,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
一名鮫人大喝一聲:“你沒聽到麼?外頭在打仗,如果你們現在出去,就等於是送死,我們絕不讓你出去。”
林寧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了,她壓低聲音:“這不就相當於把我們軟禁起來了麼?”
周達在林寧的手掌上拍了兩下:“軟禁就軟禁了,爲今之計,應當是避而不戰,先看看這裡的虛實。”
“我說兩位,之前我睜開眼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挺晃眼的,那是啥?”
周達十分隨意地問了問題,兩名鮫人互相看了一眼:“那是我們鮫人國的夜明珠,光彩奪目,不過嘛,對於我們來說,也不是十分值錢,所以都是用來照明的。”
周達心念一轉,光芒刺眼的夜明珠,要是拿回去,那可能賣不少錢:“那你們這夜明珠,可以送我一顆麼?”
“這個嘛,你得問我們的女王,女王說可以那就可以,女王說不行,那就不行。”兩名鮫人也是直率得很。
“好吧,那等你們女王回來我問問……對了,你們這次戰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有人進攻你們?”
周達一說起戰爭,這兩名鮫人突然眼睛一亮,他們比劃着自己的巨斧:“你說得不錯,就是那些人背叛了女王,星塵本來是女王的一個謀臣,然而他生出了異心,於是就偷偷地將女王的寶珠偷了出去,那顆寶珠就相當於我們的法令,他以此號令鮫人,爲他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