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山頂並不是盡頭,封一夢六人從炙熱的車體內鑽出,深深呼吸大自然的清新空氣,敬畏的望着前方陡峭的青石臺階,那最高處真像是黃龍之首啊!
“真是壯觀啊!黃龍之首真是惟妙惟肖!”封一夢讚道。
”好陡峭啊!怪不得黃龍峰旅遊不太興盛。“宋玉芳道。
“黃龍峰頂一派天然,全無人工痕跡,非常美妙,我們攀登黃龍峰吧!”蘇月泊一臉神往的注視着黃龍之首,雙眼閃爍光芒。
福寶珠攬住蘇月泊肩膀,撒嬌道:“月泊姐,你又來過黃龍峰啦!”
艾利姿無奈道:“近龍市的美麗風景,哪能少的了月泊的足跡,只是,我們真的要登山嗎?黃龍峰首很艱辛的。”
衆人一同看向蘇月泊,她自信滿滿的講述道:“黃龍峰盤旋佔地約七十里,大致分爲龍身、龍首兩個部分,我們所在的地方就是龍身的最後一截,其上是黃龍之首,那裡正因爲陡峭異常,而未遭受人類的改造、破壞,實屬各風景勝地的一處瑰寶,更值得大家關注的是黃龍峰因爲其形貌酷似黃龍,引來無數文人墨客的青睞,有一首詩,我記憶很是深刻。”
“黃龍峰頂樓天高,下視塵寰走蝟毛。
坤野未能休血戰,鼎湖誰復戀烏號。
…………
安得駕虯鞭霹靂,漲翻溟渤洗腥臊。”
“嗯,氣概非凡,雖然聽不懂什麼意思。”洛麗塔搶先評價道。
封一夢聽蘇月泊吟起這首大氣磅礴的詩篇,不禁有些悠然神往,正要開口,那名與洛麗塔飆車的粗眉青年飛奔過來道:“在下孟新航,對黃龍峰非常熟悉,諸位若是猶豫不決,那真是大錯特錯了。”
宋玉芳素來爲人潑辣,對於孟新航一點好感也沒有,怒瞪道:“天天開車在黃龍身上轉悠,就是了解啊!你爬上去過幾回,知曉多少黃龍峰的典故?”
或許是飆車輸了,孟新航的傲氣大減,豪爽道:“黃龍峰,我一共攀登過八回,每一次登峰的感受都不相同,有時看日出,有時看日落,有時俯瞰山下,真是美妙不已。”說到此處,他看向蘇月泊,問道:“美女,你也登過黃龍首,可知曉黃龍傳說?”
“黃龍傳說,當然聽過,很感人呢!”蘇月泊隨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蘇月泊,你叫我月泊好了。”
“好啊!好啊!”孟新航興奮地往蘇月泊身邊湊,封一夢敏銳的覺得此人動機不純,擋在蘇月泊面前,提議道:“大家一起攀登黃龍峰,由新航同學爲我們講述黃龍傳說,怎麼樣?”
“好,小洛麗最喜歡聽故事了!”一向好動的洛麗塔第一個贊成。
隨後,蘇月泊、艾利姿等人紛紛表示贊成,而孟新航卻是神色凝重,沒有表態。
封一夢在他肩頭拍拍,質疑道:“新航同學,你那個攀登黃龍峰八遍的豪言,不會只是說說吧!還有黃龍傳說,你不會是隻
知道這四個字吧?”
“怎麼可能!”孟新航再次豪情萬丈道:“黃龍峰首,直線距離也就三千米,六七裡地的事情,怎麼可能難道我小孟哥呢!我是突然想起我老姐爲我介紹工作的事情,我這一見着飆車高手,居然什麼大事都忘了。唉!慘了!慘了!”
封一夢急忙安慰道:“都已經遲成這樣,你再後悔也沒用,還不如好好爬山,享受大自然,來得痛快。”
“好啦!登山!”孟新航燃起鬥志,快速登山。
一開始登山,衆人體內都很不錯,覺得很輕鬆,封一夢慫恿道:“新航同學,爲大家講述黃龍傳說吧!”
孟新航沒好氣道:“你還真以爲我瞎掰啊!”隨後講述道:“黃龍傳說,年份不可考,只知道是很久很久之前,相傳黃河龍君有一位幼子,名爲黃龍,自幼天賦異稟,神通廣大,常常爲其父行雲布雨,閒暇之時,好遊歷世間,以其剛直秉性,久而久之被傳唱爲一代俠客。有一段時間,天地大旱,疑有妖孽禍世,黃龍再次仗劍闖天下,追蹤至三百里外的毒龍潭,遇見一隻長相畸形、兇惡的孽龍,藉助毒龍潭深邃的洞窟,潛入大地深處,汲取大地龍脈之威能,周邊千里赤地一片,慘死者不計其數。黃龍趕到之時,恰逢武林中各路豪傑聚集,意欲誅殺惡龍,可惜實力的懸殊差距,頃刻間,變爲一面倒的屠殺,黃龍急忙化爲真身營救,卻也只救得一名女子。那孽龍見黃龍強橫,急忙縮入毒龍潭中,黃龍隨後殺入其中,只見浪濤千丈,只聞聲響震天,卻沒有人能形容戰況有多激烈,只知曉本來一里方圓的毒龍潭,自那之後,變成了十里大潭,本來青碧的潭水,再也不復原來的清澈,總是渾濁一片,也再無一隻魚蝦存在。”
講道此處,孟新航忽然停了,仰望依然還有好遠的黃龍首。
洛麗塔晃着小腦袋疑問道:“完了嗎?總感覺意猶未盡呢!”
蘇月泊微笑着拍拍洛麗塔的小腦袋,道:“怎麼可能完了呢?還沒有講出黃龍峰的來由呢!”
孟新航輕輕嗓子,繼續講道:“黃龍殺死孽龍後,傷勢極重,危機萬分,無奈之下,化爲人形,跌倒在那名他救下的女子身邊。那女子名叫燕飛飛,素來俠義,見自己的救命恩人昏倒,焉有不救之理!就近在附近的一處村落住下,日夜照顧黃龍,經三月有餘,黃龍終於甦醒,並慢慢開始復原。朝夕相處之下,黃龍與燕飛飛互生情愫,最終結爲夫妻,一同生活了十餘載,燕飛飛有了生孕,而大劫也隨之而來。黃龍殺死的那頭孽龍來頭頗大,爲北海龍王的子嗣,只因模樣畸形,恐損害龍宮威嚴,而被貶黜龍宮,成爲一隻野龍。數年之後,孽龍爲惡,被黃龍誅殺,北海龍王心中雖然憤懣,卻也無報仇機會,自然是不了了之了,不料,恰逢燕飛飛有孕之時,一封告密書信傳來,喜出望外的北海龍王立刻飛往天庭,呈報此事。不到一日的功夫,黃龍的屋頂之上烏雲密佈,無數天兵天將顯化,
宣讀聖旨,欲捉拿審判黃龍。”
“黃龍自知凶多吉少,不願歸天,顯化出黃龍真身,與天兵天將搏殺。天空中風雷攪動,大雨傾盆,一道道神通擊打在黃龍身上,很快,遍體染血的黃龍再也無力戰鬥,滿腔的戰意化爲柔情,緊緊凝視着臨產的妻子,“哇”的一聲嬰兒哭嚎,黃龍彌留的意識終於微笑着消散了,只是,傲然挺立的龍軀化爲黃龍峰,千萬年不倒不移分毫,那凝望妻兒的頭顱就是黃龍首,那龍眼凝望處就是望龍村。”
“看,那裡就是望龍村!”蘇月泊遙遙指道。
衆人望去,十幾裡外,有一座小小的村落,裊裊炊煙升起,人們的歡笑聲似乎隱隱可聞。
凝視了一會,衆人繼續攀登,洛麗塔與福寶珠很是入戲,眼圈紅紅的,向衆人質問道:“爲什麼有一封告密信?爲什麼黃龍一定要戰死?爲什麼天庭一定要懲罰黃龍,黃龍可是拯救了無數百姓啊?”
封一夢解釋道:“那封告密信雖然是匿名的,卻可以猜測出一些。黃龍是幼子,自幼神通廣大,常常爲父行雲布雨,這樣一來,必然會得罪黃河龍君的大兒子,也就是他大哥,所以,他大哥嫌疑很重。黃龍戰死,其實是不得不死,只有他死了,天庭纔會不再追究,才能夠保護自己的妻兒,死得悲壯,死得豪邁,堪稱一代豪傑啊!至於天庭不顧黃龍功德,懲罰黃龍,那是因爲天庭天規,遠遠比一切重要,正應了現代的一句話,法不容情!”
“法不容情!好淒涼啊!”福寶珠眼圈更紅了。
蘇月泊拍了封一夢一巴掌,攬住福寶珠肩膀道:“別聽一夢瞎說,不過是聽個故事,能整出那麼多歪理,洛麗、寶珠,加油登山啊!”蘇月泊舉起拳頭,爲兩人鼓勁。
“登山!”“登山!”
兩個很單純的小丫頭一下子就忘記了所有悲傷,熱情高漲的登山起來。
很快,衆人來到龍頸與龍頭的最後交接處,此處極爲狹窄,約二三十公分寬,呼呼微風吹拂,卻如拽人的魔怪一般恐怖,霎時間,嚇住了幾位女孩子。
艾利姿苦着臉道:“好恐怖啊!我還是回頭吧!”
宋玉芳附和道:“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有,一看下面,就瘮得慌。”
福寶珠緊緊抓住蘇月泊,不敢動彈,洛麗塔也沒有了以往的調皮,不自覺的往裡面靠靠。
封一夢打量一下孟新航,詢問道:“一定有些安全措施吧?”
孟新航一見封一夢那眼神,氣不打一處來,火道:“你是質疑我自己過不去啊!真是氣死人啦!我非要給你來個‘行走獨木橋’,羨煞你的狗眼!”
孟新航說着話,快速上前,穩穩的站定,目視山峰,幾個深呼吸後,似乎有些怕了,很果斷的趴在陡峭的山體上,螃蟹一般,不斷橫着挪移,“踏踏踏”,一步步走向那陡峭的拐彎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