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最糟糕的就在這了,那位原告直播了自己的自殺過程,嶽在陽是在他死後,割掉了他的腦袋,剃光了他腦袋上所有的毛髮,就連脖子上的傷口都特別處理了。”銀月豬胖胖的臉上苦笑出一道不明顯的褶子。
“面對屍體,都能如此淡定,殺人更不是難事了。”封一夢心中也很是擔心,卻又有些無奈,急忙問道;“嶽在陽沒有做別的事嗎?”
銀月豬皺眉道;“那個被告的手掌被人砍了下來,在“手掌糖果”恐怖事件中的一隻手掌就是他的,嶽在陽有很大嫌疑,但他自己卻不承認。”
“那個被告手掌被剁,嶽在陽嫌疑確實最大,但也有可能那起恐怖事件是一人所爲,嶽在陽並沒有親自動手。”思考片刻,封一夢問道;“嶽在陽答應死去的原告爲他復仇,有具體行動嗎?”
“當然有了,光禿禿的腦袋嚇慘了法官,剁一隻手掌,讓被告膽寒,原告的兒子趁着大勢所趨的時刻,再次上告,大概不會再有什麼阻礙了。”銀月豬似乎沒有多少憤恨,反而眼帶笑意。
封一夢湊近銀月豬,小聲問道;“法官與被告真有齷蹉?”
“誰知道呢?被告是一個區長的小舅子,真相是什麼不難猜。”銀月豬笑呵呵的,難得的露出了精明的一面。
封一夢沉默了一會,銀月豬神秘兮兮道;“那夥搶劫運鈔車事件沒那麼簡單,他們的老大以前是黑幫分子,幫頂頭上司頂缸了一起故意傷害罪,判了十幾年,結果,一出來,自己所在的幫派都沒了,迫於生計,成了一名汽車修理工。本來懷揣夢想,想要出人頭地,卻是牢房裡消磨了十多年歲月,一朝自由卻是從頭再來,他怎麼能安心忍受呢?”
“所以,他就策劃了搶劫事件?”封一夢問道。
“那個人叫汪泉生,有賊心,卻是沒賊膽,一直策劃了好幾年,都沒有真正動手,據與汪泉生隔壁的後生說,都半夜了,他起來撒尿的時候,正見着一個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被汪泉生迎進屋裡。”銀月豬情緒有點緊張。
封一夢長出一口氣,分析道;“若一切動亂根源是亞當斯,那找上汪泉生的黑衣人,很可能就是張天黑,細細一想,嶽在陽的性格不就與張天黑很是相像嗎?”
“按你這一說,所有的疑惑就都通了,可以把亞當斯與恐怖根源劃上等號了。”銀月豬點點頭,很是凝重。
“不好說,只能是初步認定。”封一夢嘆了一聲,問道;“你說在逃的汪泉生是被蠱惑了呢?還是被催眠了?”
銀月豬咂咂嘴,面無表情道;“被催眠者,小罪,被蠱惑者,大罪。”
閒聊之中,時間飛快,晚上八點之後,封一夢正要離開,洛晨突然衝來,叫道;“紅火大廈出事了,你們倆一起走一趟。”
封一夢、銀月豬沒二話的快速上了警車,銀月豬急吼吼的問道;“紅火大廈出什麼事了?”
“紅火大
廈起火了。”洛晨專心開車,抽空回了一句。
“叫紅火大廈就起火了,名字不吉利呀!不對,起火了,怎麼需要我們去呢?”銀月豬迷迷糊糊的覺得事情大條了。
一條平直的大路上,洛晨駕駛車輕鬆了不少,講道;“紅火大廈位於市中心,是一些中外合資企業的聚集地。建造大廈的工程師思想獨到,取紅紅火火之意,特別設計了大廈的玻璃,一到日暮黃昏之時,整個大廈就像夕陽一樣美麗,十多年來,入駐的各企業好評不斷,真的很符合紅紅火火之意,而今天,卻因爲名字迎來了厄運。十多名恐怖分子劫持了大廈,囂張而且瘋狂,在大廈各處點起了火焰,並說,夜晚中的燃燒的紅火大廈纔是世間最美麗的。”
“那些瘋子有要求嗎?”封一夢冷靜的問道。
“瘋子首領要半個小時內準備十個億,否則,人死大廈滅。”洛晨鐵青的臉上一片苦澀,半個小時,怎麼可能準備十個億呢?
封一夢雙眼一瞪;“半個小時,根本不夠準備十個億,他們並不是爲了錢。”
洛晨搖搖頭,不置可否道;“那個瘋子首領正是在逃的汪泉生。”
“不會吧!膽小如貓的汪泉生居然如此瘋狂,肯定是被催眠了。”銀月豬狠狠搖頭,堅決不信。
“不好說,作爲搶劫運鈔車的主謀,汪泉生一旦被抓,就再也沒有活路。人一瘋狂,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是不是催眠,只有看過才知道。”封一夢說完,向洛晨詢問道;“有什麼應對之策?”
“初步策略是依靠兩位的神通廣大,率先解救人質,具體行事則隨機應變。”洛晨精煉的說完,一踩油門,本就疾馳的警車,頓時如飛一般。
很快,一輛輛警車停靠在紅火大廈廣場邊上,封一夢三人快速下車,放眼一望,夜幕之中,一棟火紅的摩天大廈分外顯眼,從十七樓的開始,其上不斷有樓層燃起火焰,飛快地,紅火大廈的火焰燃成一個火炬的模樣。
一名瘋子以擴音器道;“火已經燃起來了,只需十分鐘,就能燒到紅火大廈的要害部位,本個小時則是救援極限,再遲,燃起的大火,再也無法撲滅,統統都要燒個乾淨。”
洛晨手持大喇叭喊道;“警方已經聯繫了近龍市的所有銀行,正在全力籌措資金,請不要傷害人質,一切都好說。
那名瘋子肆意道;“我要直播,全國直播,十分鐘內,必須就位,晚一分鐘,殺一個人,哈哈哈哈哈!”
“好的,警方馬上就聯繫。”洛晨急忙招來助手,面色鐵青道;“抓緊聯繫電視臺。”
“是。”那名精幹的刑警快速走開。
封一夢凝重道;“我有辦法無聲無息上樓,月豬就沒辦法了,你們自己想法子,有什麼需要囑咐的嗎?”
洛晨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切都由你隨機應變,而我拖住對方的視線,切記小心危險。”
銀月豬則樂呵呵道;“月豬的名字挺好聽,以後就叫我月豬吧!”
封一夢找到一處不甚明亮的地方,夢之觸鬚一伸,連接在五樓的一間開着窗戶的房間裡,心念一動,夢之觸鬚飛速縮短,比乘坐電梯快了數倍的來到了五樓的一個房間。
封一夢沒有先去找尋人質與歹徒,小心而快速的來到點着火的那間房間,察覺沒有人,也沒有監控,才閃身進入,熊熊燃燒的大火正在兩張並排的沙發上燃燒,爲了燒起更大火,那幫瘋子還在沙發上放了窗簾等易燃物品。
最讓封一夢感覺危險的是,沙發邊上放着一桶汽油,在桶底部被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正有汽油不斷流淌,若隨着時間流逝,沙發燒到了底部,或是飛濺出火星,定然會釀成不可挽救的大火。
皺皺眉頭,封一夢放棄了移走汽油桶的心思,用夢之觸鬚把汽油桶破口堵上了,如此一來,不止更加安全,也不惹人察覺,否則,那幫瘋子沒準會殺人泄憤。
一連上了幾樓,都沒有歹徒與人質的身影,每一層燃燒的大火或大或小,基本佈局一致,封一夢一一堵住了汽油桶的破口,並拍了幾張照發給洛晨,讓他見機行事。
直到第十二層,纔有偶爾的歹徒巡邏,每人都拿着衝鋒槍,神情中的嗜血不言而喻,絲毫沒有緊張和害怕的情緒,封一夢小心的避開巡邏,終於在第十九層樓發現了十一名歹徒與二三十名人質的下落。
第十九層,相較於其他樓層,很是特殊,極寬敞的一層大樓居然全部被打通,其中立着一根根裝飾華麗的石柱,從一個醒目的標誌顯示可知,這是梅紗隆老總的辦公室。
十九層樓燃起的大火,正是整個紅火大廈最壯觀、最紅火的地方,一排的沙發排開,足足有十二個之多,竄起的火苗約有一米來高,不遠處被火烤的人正是被劫持的人質,人質之後又是一排的沙發,也點起了火,一副要把人質火焚的模樣,看着都滲人,再後就是劫匪了,各個眼神兇狠的如野獸一般。
封一夢小心的潛伏在一根石柱之後,曾經對警方瘋狂喊話的那人站的最靠前,小人得志般肆意狂笑道;“梅子隆,沒想到會有今天吧!三年前,你看都不願看我一眼,就把我打發走了,而現在,你的小命,隨時都能被我攥死,後悔了嗎?”
“叫一聲,讓爺聽個響,沒準爺一高興,就免了你的死罪,哈哈哈哈!”
“汪泉生,你至始至終都只是小嘍囉,上不得檯面,現在的你,也就能像瘋狗一樣把我咬死,可那又怎樣,真的能讓你心理上得到滿足?”火海環繞中一個頭發散亂,西裝破舊的中年人面對火海與劫匪面不改色,眼中的睿智、精明,即使火海也掩蓋不住。
瘋狂的汪泉生憤怒無比,跳腳罵道;“你是覺得自己還有救是吧!你是覺得火海燒不死了是吧!裝什麼聖人,你發家的時候,什麼齷蹉手段沒使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