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夢安慰道:“好與不好,總有一個界限,經歷了太多的不好,好也就近了。”
“呵。”木玲花嘴角一抹冷笑,悲涼道:“大學時,有一位男同學對我說過一句相似的話,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那時,我深信不疑,可,可是,我的冬天格外的漫長,就連他,也成了我的冬天。”
木玲花悲泣一會,繼續道:“或許是那個男孩溫暖的話語溫暖了我冰冷的心,不久之後,我們成了男女朋友,初時的戀情是甜美的,我以爲我已經來到了春天,可不久的之後,他成了我的冬天,連帶着那個我自以爲是閨蜜的女人讓我的冬天更加寒冷。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兩個因爲我而相識的男女,走在了一起,同時,撇開了我,一人給了我一句致命毒語”
“什麼冬天、春天,居然能夠輕易泡到你,不枉我特意拜讀了一下!”
“愛情就像指中砂,抓的越緊,溜走的就越快。”
“從那時起,我再也不敢輕易相信別人,更喜歡用心去觀察,很多時候,我可以把自己當做局外人,去懷疑一件事,去懷疑一個人。”
封一夢整理一下思緒,詢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什麼問題都沒有,只是喜歡質疑,懷疑的太多就被別人當作多疑,極端的多疑?”
“是的,一定是的。”木玲花瞳孔陡然放大,害怕的全身發抖,嘴脣哆嗦着敘述道:“大學畢業之後,我進入我先生新開的廣告公司,一同克服種種困難,把公司做大做強。爲期五年的時間,讓我們相知相愛,結下了深厚的情誼,那時,我深信,他是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丈夫。”
“去年,年末,一次爲他整理衣服時,在襯衫上發現了一枚鮮紅的脣印,我整個人頓時就很不好了,一有空閒,腦海中就浮現一些不好的畫面。有一次跟蹤,發現他正與公司中最年輕漂亮的會計雨芬有說有笑的用餐,那是一家很有品位的法國情侶餐廳。”
“當我質問時,他們兩人矢口否認,之後的不久,我多疑的毛病完全失控了,開始質疑周圍所有人,質疑所有事,我覺得自己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之中,所有人,所有人都想害我,害我!”
封一夢沉默片刻,鄭重道:“讓我來爲你揭開你心中的所有困惑吧!”
一根夢之觸鬚連接在木玲花大腦之上,隨着造夢異能的注入,木玲花很快沉沉睡去,封一夢趁機,意識進入其中。
在木玲花的記憶海洋中徜徉,封一夢特別關注了木玲花敘述的事情,木玲花的父母屬於包辦婚姻,兩人感情很差,而她母親與二婚的汽車司機重組家庭後,作爲家主的汽車司機,其實內心中極不待見木玲花,又加上木玲花的媽媽性格較弱,纔會一直忍讓,造成木玲花總是陷入被欺負的境地。
木玲花第一任男朋友汪成,其實是因爲一場玩笑而引起的追求。木玲花性格多疑而孤僻,一向是被人忽略的對象,可
,不凡的美貌,還是讓不少人惦記,汪成常常自吹自己縱橫情場,泡妞無數,有一次被一個同伴擠兌,若是他能泡得木玲花,定然次次見面以大神相稱。汪成受不得激,自然應下了,多番觀察、思索,汪成搜尋到那句雪萊的名句,最終,果然抱得美人歸。
木玲花的閨蜜叫做海娜芯,從高中到大學一直同校,又多次同班,兩人之間的關係隨着時間發展,自然愈發友好,成爲無話不說的閨蜜,但真實情況並非如此,起初,海娜芯是認爲木玲花成績好,對自己利大於弊的刻意交好,其後,真真假假各半。一次偶然的機會,海娜芯知道了汪成追求木玲花的起因,就以此爲要挾,讓汪成暗中成爲她的男朋友一個月。
那時,汪成心中對木玲花的愛戀不淺,只好,忍辱答應了,不料,半個月不到,木玲花就發現了他與海娜芯的秘密,所有的感情,頓時化爲冰寒,再無一絲迴旋的餘地。
最詭異的是木玲花發現自己丈夫偷情的那段記憶,木玲花的丈夫名叫範財紫,那位美女會計名叫雨芬。
在木玲花極端多疑之前,曾有一次找上雨芬,私下裡,開誠佈公的與之交談,卻是一點結果都沒有,而封一夢因爲視角的不同,隱晦的看到,雨芬暗中對木玲花的茶水中灑下一點淡藍色的粉末。
不久之後,木玲花只要凝神觀察別人時,眼前就會閃現一些彷彿是幻覺的影像,凝視之人的面目陡然猙獰,彷彿擇人而噬的恐怖怪獸。那段時間,木玲花的神經處於最脆弱的時候,而一直因爲木玲花無端猜疑耿耿於懷的範財紫一點也沒有察覺,更糟糕的是,家中常常發生一些頗爲靈異的事件,比如,放在鞋櫃的鞋子,突然出現在門前,關上的窗子,居然開了半扇,扔掉的垃圾,再次回到了屋中等等,對於神經極其脆弱的木玲花簡直如天天見鬼一般,多次對丈夫訴說無果後,極度的懷疑,讓她聯想到一本丈夫謀害妻子的暗黑系小說,心絃頓時崩斷,一見到範財紫,心中就會涌起大恐懼,大喊大叫,情緒嚴重失控。
在所有外人看來,木玲花性格極度多疑,已經到了懷疑世界,懷疑人生,懷疑一切的地步,範財紫無奈,只好聯繫了一家精神療養院,讓木玲花接受治療,而此次參加催眠師大會,則是木玲花一力要求的,在她的認知中,範財紫定然是爲了能夠擺脫她,又能夠不平分家產的陰謀。
讀取木玲花記憶之後,封一夢知曉了木玲花極端多疑性格的源頭,治療也就有了方向。
封一夢細心探查之後發現,木玲花大腦皮層表層微微泛着藍光,有致幻效果,以造夢異能清洗之後,頓時煥然一新,再無副作用。
之後,封一夢以木玲花的記憶編織出四重夢境,把那些過分失真的多疑消除,又把以往的種種懷疑淡化,讓木玲花的性格偏於正常人。
封一夢睜開眼睛,望了一眼沙漏,還有些富餘時間,就來到木玲花身邊
,在其頭頂上按摩幾下後,沉沉睡去的木玲花頓時甦醒。
封一夢嚴肅道:“對於你家中的事情,我大致清楚了,你的性格轉變爲極端多疑,其實,是由雨菲下藥引起的,因爲你本身就極喜歡懷疑,所以,藥效格外激烈。”
木玲花眼神一寒,急忙問道:“雨芬,什麼時候對我下的藥?”
封一夢答道:“就在你們倆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外面突然發生巨大騷動,而雨芬在你後面一點衝出去。”
木玲花神情忽然一柔,嘴脣蠕動幾次,才問道:“家中的詭異事件與範財紫有沒有關係?”
封一夢沉吟道:“與範財紫沒什麼關係,其實,你若神智正常,就會發現,你丈夫那些天總是回家很晚,很是疲憊,對於你的質問什麼,他完全提不起精神,一不留神,就會睡着,那是極度勞累所致,我個人認爲,或許是公司出了問題,讓他無暇他顧。”
木玲花眼中淚花打滾,恨聲問道:“那些詭異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
封一夢沉聲道:“不是靈異,那就是人爲,只要有你家鑰匙,趁你不在,做些小動作,把你本就脆弱的神經嚇斷掉,難度不大。”
“嗚嗚嗚!,原來是這樣,是這樣!”木玲花哽咽的幾乎失聲。
封一夢以夢之觸鬚對洛常越和邊遠洋那裡探查時,兩人都已治療完畢,蔡鴻鵠在三位宗師面前畢恭畢敬的聆聽,不時點頭回應。
不一會,蔡鴻鵠整理一下衣着,大步走向舞臺中央,宣佈道:“經三位宗師評判,洛常越治療成功。”
臺下,頓時響起一陣掌聲。
蔡鴻鵠雙手下壓,掌聲停歇後,繼續宣佈道:“邊遠洋與封一夢,全部治療成功。”
烈心虎猛然站起,反對道:“既然是比賽,自然要有輸贏,怎可能用一句全部治療成功敷衍呢?不說治療的時間先後,就比一比治療兩位性格極端者的難度,那肯定是性格絕望者難度大得多,難道不該邊遠洋師兄勝嗎?”
蔡鴻鵠皺眉道:“若按你的說法,從選擇治療對象的那一刻,封一夢就已經輸了,那所謂的比賽有什麼意義?”
封一夢淡然一笑,開口道:“其實,誰輸誰贏,並不重要,關鍵在於治療了一位病人,心靈上的愉悅。”稍稍沉默,轉而慚愧道:“一夢年少,情緒難免偏激,誤會了邊遠洋大師,之前的挑釁之言,純屬誤會,請見諒!”說完,封一夢對邊遠洋深深一躬,禮數十足。
邊遠洋快步上前,一把托起封一夢,威嚴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笑容,面向臺下衆人,豪邁道:“催眠師大會,在此刻,已經走向尾聲,或是心靈,或是身體,能有所得,即是最大歡喜,值此大會圓滿落幕之時,希望大家以熱烈的掌聲祝賀!”
頃刻間,掌聲雷動,呼聲如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