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就在王蠢想着柳大一條條白花花的長腿時候,葉蘭的車已經開進了一片居民區。居民區應該有些年紀了,不過,卻打理得很好,看起來欣欣向榮的感覺,應該是早期高檔的小區。
看來,葉蘭的家庭條件還不錯。
忐忑不安的歐陽卿卿跟隨在葉蘭身邊,不時的找話題和葉蘭說話,但是,葉蘭只是禮貌的點頭,並不回答。
王蠢不敢破壞歐陽卿卿的好事,輟在兩人身後。
穿過了一片樹木貌似的綠化帶後,到了一棟聯排別墅。別墅門前有一個小小的院落,形成了一個小而精緻的草坪,草坪上面,有兩條白色的小狗正在玩耍,充滿了勃勃生機。
歐陽卿卿突然膽怯,不再緊跟葉蘭,而是退到了王蠢身邊,可能是太過緊張,居然一手抓住了王蠢的手。
“別擔心,有我!”王蠢安慰。
“嗯嗯。”歐陽卿卿感激的朝王蠢點了點頭。
“請進……”到了門口,葉蘭打開門後,請王蠢和歐陽卿卿進門,卻看到兩人居然牽着手,原本笑盈盈的表情一呆。
“葉蘭。”王蠢見葉蘭發呆,喊了一聲。
“啊……請進。”
“哎呀,來了貴客,歡迎歡迎!”
王蠢和歐陽卿卿剛進門,一個矮胖的女人便熱情的應了上來。女人除了胖點,皮膚倒是倒是挺白淨,看起來很精神,一團和氣親切。
“伯母好!”王蠢點頭哈腰,一臉阿諛之色,卻是把身後的歐陽卿卿給暴露出來。
“好好,這次可真要感謝你啊……你來幹什麼?”葉蘭媽看到歐陽卿卿,原本溫和的表情立刻變成了,厲聲道。
“伯母好。”躲在王蠢身後的歐陽卿卿硬着頭皮道。
“我本是好好的,看到你後,就不好了!”葉蘭媽一點面子也不給,橫眉冷對。
歐陽卿卿一臉慘白,站在門口,進退兩難。
“伯母,她是我的朋友。”王蠢連忙走到葉蘭媽身前解釋。
“你的朋友?”葉蘭媽一臉不信,她可是認識歐陽卿卿。
“伯母,葉蘭還沒有完全康復,需要治療,正所謂是解鈴還須繫鈴人,這歐陽卿卿,正是治療的關鍵。”王蠢附耳葉蘭媽,壓低聲音,一臉嚴肅道。
“啊……這樣啊!”
“你千萬別說,不要讓葉蘭知道,不然,前功盡棄!”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就是。”葉蘭媽嚇了一跳,連連點頭,看向歐陽卿卿的眼神,也緩和了很多。
一樓就是客廳和餐廳。
餐廳很大,放着一張大大的實木圓桌,看樣子,家裡應該是經常舉行聚餐,要不然,不會弄這麼大一個圓桌。
圓桌上已經擺滿了熱氣騰騰芳香撲鼻的飯菜。
“來了。”
就在葉蘭媽把王蠢和歐陽卿卿引到圓桌上坐下,一個戴着眼鏡,圍着圍裙的高瘦老人從廚房裡面端着一碗湯走了出來。
高瘦的老人雖然圍着圍裙,但是表情嚴肅,哪怕是打招呼的時候,都是一臉冷峻之色,腰桿挺得筆直,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的人。
“伯父好!伯父果然是模範丈夫,真乃我輩之楷模,伯母好福氣啊!一會有機會,一定向伯父多多請教!”王蠢一擊連環馬屁神不知鬼不覺的拍了上去。
“坐。”葉蘭爸對王蠢的馬屁並不買賬,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朝歐陽卿卿看了一眼,眉頭微皺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返回廚房端碗筷去了。
“他就這樣,別理他就是。”葉蘭媽很受用王蠢的馬屁,笑得合不攏嘴。
一番折騰後,衆人落座。
吃飯的時候,葉蘭媽對王蠢露出了超乎尋常的熱情,不停的幫王蠢夾菜,還對王蠢的家庭問長問短。
葉蘭爸正襟危坐,自顧自的喝着一小杯藥酒,當他聽到王蠢說是單親家庭的時候,那濃濃的眉毛,糾在了一起。
葉蘭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說,只是埋頭吃飯。
最苦的是歐陽卿卿,無論是葉蘭媽還是葉蘭爸,他們都似乎在刻意的冷落歐陽卿卿,這讓歐陽卿卿如坐鍼氈。
讓歐陽卿卿欣慰的是,王蠢偶爾會照顧她一下,問她吃什麼之類的,雖然沒有幫她夾菜,也不至於讓她被排斥在飯局之外的感覺。
其實,王蠢自己也不好過,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頓飯,似乎並不是簡單的一頓飯。
終於,一頓飯結束了。
“我們到書房談談。”王蠢剛放下筷子,葉蘭爸立刻站起,開門見山道。
“啊……好好。”王蠢一愣,他除了跟隨在葉蘭爸的身後,也找不出應對辦法。
書房在二樓。
王蠢跟在葉蘭爸的身後,他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個老人腰桿子就像有鋼筋一般,哪怕是上樓,也筆挺,而且,步伐方正,每一步都踩在樓梯的同一個位置。
書房很大,一面牆放着書架,書架上面並不完全是書,還有一些制式軍刀,在書架盡頭,放着三顆黃燦燦的炮彈,也不知道是工藝品還是真炮彈。
在另外一面牆壁上,掛滿了一些部隊的照片,其中有些照片非常古老。
退伍軍人!
幾乎是立刻,王蠢明白了老人的身份。
錢伯也是軍人,也有着軍人的固執,但是,錢伯卻沒有葉蘭爸這種強烈的軍人氣質,從那些老舊照片看,葉蘭爸在部隊的時候,應該是身處高位。
老人並沒有問王蠢喝什麼,而是直接爲王蠢端了一茶,茶具是青花瓷的,上面還印着一個國徽,應該是具有某種紀念意義。
“你喜歡蘭蘭?”老人坐定,再一次開門見山,他似乎喜歡這種直接的對話方式。
“啊……”
“不用擔心,我不會反對你們。”
“我……”
“我知道,你很窮,但是,窮不是問題,我當年也窮過。只要你真心對蘭蘭好,我可以資助你,讓你活得像一個男人!”
“伯父……”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完婚?”
“我……”
“你不用擔心,婚禮的錢我們會承擔,你們也可以住在這棟別墅,如果你們想擁有自己的空間,我們可以搬出去。”
“伯父……”
“你的母親知道嗎?”
“……”
“還有,你能夠聯繫到你的生父嗎?如果可以,最好是讓他也一起參加你們的婚禮,我不想讓蘭蘭遺憾。”
“伯父……”
“還有……”
“伯父,很抱歉打斷你,但有些話我必須要說。”
“說!”
“首先,我要說的是,我和葉蘭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朋友關係?”老人赫然站起,一臉嚴厲的盯着王蠢,“葉蘭嘴裡每天都掛着你的名字,無時無刻不提到你,你說你們是朋友關係?!”
“是……”
“你再說一次試試!”老人一把抓起書桌上的軍刀,猛然抽出半截,露出冷森森的雪白刀身。
“伯父,我們加上今天,才第三次見面啊!”王蠢嚇得連連後退,哭喪着臉道。
“三次……”老人一愣。
“伯父明鑑,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柳大校門口見面,她抽了我一耳光,然後,我就抽了她一耳光……”
“什麼!你敢抽蘭蘭!”老人勃然大怒,手中的軍刀完全抽出,刀鋒散發出冷冰冰的殺氣,偌大的書房,好像突然變得冷了起來。
“伯父,君子動口不動手……是葉蘭先打人,不能怪我。”王蠢瞅準了書架上最厚的一本書,只要老人動刀,他立刻就用書砸老人。
“繼續。”老人深深呼了一口氣,把軍刀插入刀鞘,緩緩坐下。
“我們第一次見面,總共加起來的時間還沒有一分鐘。第二次見面就是昨天,歐陽卿卿利用我把葉蘭約出來在茶樓見面,葉蘭說伯母要感謝我,請我吃飯,我答應了,這次見面,加起來也才半個小時左右。然後,今天我就來吃飯了……”
“真的?”
“千真萬確!”王蠢一臉正義凜然的表情。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老人一臉茫然,喃喃自語。
“伯父,我可以走了嗎?”王蠢小心翼翼的問道。
“去吧。”
老人看了一眼王蠢那低聲下氣的模樣,那濃烈的眉毛有皺在了一起。
“伯父,那我先走了。”
王蠢如蒙大赦,連忙拉開書房的門,颳起一陣狂風逃之夭夭。
這老人身上散發出一股極爲強大的精神壓力,饒是王蠢是修真者,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談得怎麼樣?”葉蘭媽見王蠢下樓,笑盈盈的問道。此時,她們三人正在客廳喝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很好很好,伯母,已經很晚了,我還有點事要做,就先告辭了。”王蠢只想儘快逃離。
“好好,以後常來玩!”葉蘭媽拉着王蠢的手,一直把王蠢送到門口,親熱得讓王蠢都不好意思。
“一定一定。”
“蘭蘭,你送送小王。”
“嗯。”葉蘭臉上一紅,輕輕道。
三人魚貫出門。
“葉蘭,秋涼了,外面有點冷,你回去吧,不用送。”走出草坪之後,王蠢攔住葉蘭。
“我爸說了什麼?”葉蘭抿嘴看着王蠢,一雙眼睛在月光下明亮無比,那精緻的五官讓人莫名生憐。
“沒,我們就討論了一下他收藏的刀具。”
“哦……”葉蘭一臉失望。
“我們先走了。”王蠢總感覺葉蘭神經兮兮的,只要快點離開,說了一句之後,便牽着歐陽卿卿的手急衝衝的走了。
“蘭蘭……”歐陽卿卿好不容易有機會和葉蘭說話,自然不甘心就走。
“還囉嗦什麼,快走啊!”
王蠢拉着歐陽卿卿的手加快腳步,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