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的肚子裡又重新孕育着他們的小生命。
一切都會過去的,會雨過天晴的,對不對,奶奶?
栩栩仰起頭看着天空,陽光很刺眼,她的眼裡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光芒閃爍。
因爲言如楠的官司在京都打,言偉業一家人都提前來了京都,住進了言家。
所以蘇玥依然住在栩栩的公寓裡。
但是溫栩栩和言如生回了言家住,不過曾經一到一起就熱鬧非凡的一家人,如今住在一塊兒,基本沒有半點交流。
氣氛冷冷清清,栩栩踏進門,目光總是會看一眼奶奶的遺像,那慈祥的笑容定格,讓她恨不得撲過去擁抱。
她伸手扶着玄關,脫鞋準備換鞋,言如生忽然從屋裡出來。
今天週末,所以他在家裡。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運動服,準備出門的樣子,栩栩問:“你去哪兒?”
“爸媽十二點到機場,我去接他們。”言如生邊說邊從鞋櫃裡翻出一雙他許久不穿的運動鞋。
放在地上,換上。
栩栩聞言,將脫掉的那隻鞋又穿上,她說:“我跟你一起。”
言如生點點頭,然後牽着她的手,一起出門。
香檳色的賓利停在院子裡,言如生掏出車鑰匙開鎖,幫栩栩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看着她上車,然後又幫她關上車門。
一舉一動,無不彰顯他的體貼溫柔,更是在無意間秀出了他們的恩愛。
這樣的畫面,她以前經常看到,如楠總是牽着芊芊的手,幫她開車門,等她上車,再幫她關車門,也是這樣細心,也是這樣保護着芊芊和他們未出生的小生命。
江慶蓮站在三樓的平臺上,看着言如生的座駕開出院子,悵然若失。
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不可能在回去了。
她的孫子一出生就將有一個在坐牢的爸爸。
她捶在腿邊的雙手,漸漸我成拳頭,指甲幾乎掐進了肉裡。
言偉業,你毀了我兒子!
栩栩聞着車裡的味道不舒服,言如生便打開了車窗,天氣雖然一天比一天暖和,但是微風吹進來,吹到臉上,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涼的。
栩栩攏了攏身上的衛衣外套,仰頭靠在座位上,眼神有那麼一點點呆滯。
言如生連續瞥了她好幾眼,確定她一定是有什麼心事,“你一大早去哪兒了?”
吃過飯,他去書房處理了一些文件,再出來張嬸說她出門去了。
她以爲她是去找蘇玥了,便沒給她打電話。
栩栩收回思緒,目光緩緩看向言如生,如實回道:“去了趟看守所,跟方佳音聊了一會兒。”
言如生聞言,眼裡閃過一絲訝異,繼而他笑着伸手,寵溺的摸摸栩栩的肚子,“沒有氣到我家寶寶吧。”
“別鬧。”栩栩嬌笑着揮開言如生的手,然後又一臉愁容,“明天就要開庭了,你說二哥會被判幾年?”
她有意轉移話題,言如生沒有追問她和方佳音聊了些什麼,讓她那麼悵然,那麼憂傷。
他說:“我不是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