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轉身,擡腳,步伐沉沉的走向電梯。
“大伯母。”栩栩擡腳追上去,言如生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再一次阻止了她。
她轉頭,有些惱火,“你幹什麼?”
“你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言如生目光深深的望着漸行漸遠的江慶蓮,眉宇間也露出了一絲惆悵。
栩栩不理他,甩開了他的手,執意要去追江慶蓮。
這個家,奶奶苦心經營的,一定不能就這麼分裂了。
從小到大,給過她許許多多溫暖的大伯母,大哥還有二哥,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就此分道揚鑣,甚至會兵戎相見。
“大伯母。”栩栩的腳步,飛快的跑着,追到了江慶蓮,一把將她的腰抱住,“大伯母,真的不是阿生,阿生他沒有,王斌是被人利用了來對付言如生,對付我們言家的。”
“栩栩,我並不是因爲這個。”江慶蓮的聲音依然冷冰冰的,卻沒有了剛纔那強勢的敵意,她說,“只是我和言偉業走到這一步,不可能再一起過下去了,如楠固然是做錯了,但是他這個父親一手導致的,我忍氣吞聲,只不過是想保住一個完整的家,可是現在如楠出了事情,家已經不可能完整了,我只是來要老太太遺囑上留給我們的股份而已。”
說完,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嘆出了所有的遺憾、惋惜、無奈,以及她內心裡的悲涼和寒心。
這一番話,她的語氣很平靜。
卻字字句句都透着堅定堅決,也讓栩栩心疼。
我忍氣吞聲,只不過想保住一個完整的家……
結婚後,一個女人對一個家庭的貢獻是什麼?
是全部,是所有,是一切自己曾經認爲自己怎麼都不可能做到的包含和容忍。
像慕麗阿姨那樣被男人一輩子當公主一樣寵愛着的女人,這大千世界,估計也就那麼幾個。
栩栩的雙手仍然抱着她的腰不肯鬆手,像個耍賴的孩子,哭着說:“言如生一定有辦法幫助二哥的,大伯母你相信他。”
她的腦海裡閃現着曾經,大伯母在家裡幫助奶奶管理家務事的零碎片段。
曾經那個家庭多和睦,不爭不搶,不勾心鬥角,讓多少他們這樣的家庭羨慕,就連普通人家也沒有多少能及的。
“我會自己想辦法的。”江慶蓮伸手摁了電梯,然後強行掰開栩栩的手。
電梯來了,她擡腳進去。
栩栩怔怔的望着江慶蓮,電梯門合上,她忽然轉身,頭抵着剛剛到她身邊的言如生的胸膛,無聲的抽泣起來。
“爲什麼會這樣?阿生,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擡起雙手,揪着言如生的西裝,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用,到底還是讓言家出現現在這樣的局面。
言如生伸手,輕輕的拍拍栩栩的背,安撫她,“別難過了,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
她對蘇玥無微不至的關心,初衷也是希望大伯能一心對着他正式的那個家,讓他們那個家保持着完整,不想讓大伯對蘇玥蘇言他們的事情膈應大伯母。